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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证监会的通报和光大证券对事件的公告存在诸多疑点,仍不能排除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市场操纵大案,亟待有关方面尽快更进一步的案件细节资料和彻查报告,以便弄清真相。作为一个必将载入中国证券史的大案、要案,其严重威胁了国家金融安全。如果“816”事件得不到彻查和公开、公正、公平的处理,今后中国股市的操纵市场和內幕交易犯罪就会变换花样地披上新的“不违法”外衣,而国债327事件的当事人,说不定也会跳出来喊冤翻案,说自己当年是误操作(乌龙指)或公司电脑系统出了问题!
就在量化投资成为中国投资界的时尚和国债期货即将重新上市的时候,A股市场发生了比1995年国债327事件更为惊人的大案。
8月16日上午11:05左右,上证指数瞬间由绿变红,飙升逾100点,涨幅达5.96%,一度曾摸高至2198.85点,其间有71只大盘蓝筹股触及涨停,股指期货也随之大涨。至中午收盘上证指数报收于2148。39点,涨幅达3.19%。面对突如其来的股市奇观,市场迅疾展开热议,各式利好传闻也应运而生。但下午开盘时,光大证券被紧急停牌,使光大“乌龙指”盖过其他利好传闻成为市场上占主流的“说法”,于是市场不再亢奋,沪指随即一路下跌,最终以下跌0.65%收盘。在股指大幅波动的过山车过程中,众多投资者的情绪有大喜变为大悲,特别是哪些不明真相的跟风买入者损失惨重;而在股指期货市场,更是出现了上午打爆空头,下午斩杀对头的“双杀”情形,数以千万计的投资者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目前,关于“8.16事件”发生的原委,光大证券16日下午发布的公告称是因为“策略投资部门自营业务在使用其独立的套利系统时出现问题”;18日下午中国证监会发布的《关于光大证券自营交易异常情况的通报》(简称《通报》)称,“经初步核查,光大证券自营的策略交易系统包含订单生成系统和订单执行系统两个部分,存在程序调用错误、额度控制失效等设计缺陷,并被连锁触发,导致生成巨量市价委托订单,直接发送至上交所,累计申报买入234亿元,实际成交72.7亿元。同日,光大证券将18.5亿元股票转化为ETF卖出,并卖空7130手股指期货合约。” “在核查中尚未发现人为操作差错,但光大证券该项业务内部控制存在明显缺陷,信息系统管理问题较多。” 同时,中国证监会已决定对光大证券正式立案调查。
“8.16事件”发生后,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人们热议的一个焦点话题是: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股市操纵案,还是单纯的“乌龙指”误操作。从证监会的“初步核查”结果看,事件缘于套利系统的“设计缺陷”,“未发现人为操作差错”,这让此前的“乌龙指”或“下错单”等媒体传闻变成了空穴来风。然而,《通报》)披露的光大证券当日“将18.5亿元股票转化为ETF卖出,并卖空7130手股指期货合约”的事情,却值得人们特别关注。由此,也让事件的性质变得复杂。笔者特提出以下疑问。
首先,以葛新元为代表的光大证券金融工程团队是国内该领域顶尖的研究和实务操作团队,其带领的团队近三年来曾连续蝉联新财富最佳分析师评选的冠军,所以光大证券自营的策略交易系统存在“程序调用错误、额度控制失效等设计缺陷”这样的低级错误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而一向标榜内控和风控体系健全完善,且要通过监管部门检查的光大证券,这次暴露出来的内部控制“存在明显缺陷”,公司内部和监管层当初都没有检查发现吗?这种情况也与《通报》)所称的“当前证券期货经营机构资本充足,流动性充沛,风控合规体系健全,业务运营规范稳健”自相矛盾。所以,笔者要问,一系列低级错误的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其次,套利交易目前在国内券商中大都处于初级或小打小闹的实验阶段,而光大证券自营的策略交易系统,在一个品种的一次套利操作就出手高达234亿元,其阔绰程度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的,更让人怀疑该公司是否真的存在内控和风控制度。由此,这次导致的71只股票涨停的大戏,是该公司有预谋的、集中大兵力搞的一场大战役(微博上一个带截屏证据的、流传甚广的网友帖称:东方财富股吧10:49有一神秘人发帖:“即将在2-3秒内将空方手脚全打断!”),还是系统“设计失误”所致,很值得深究。至于光大证券的公告说“订单执行系统针对高频交易在市价委托时,对可用资金额度未能进行有效校验控制,而订单生成系统存在的缺陷,会导致特定情况下生成预期外的订单。”是令人不可思议的。笔者不明白,其套利交易从9:41就开始,为何直到11:07才导致大盘异动,此前同一个系统的三次下单难道就没有生成“预期外的订单”进而导致大盘异动?这到底是程序设计出了问题还是电脑系统坏了?光大证券的套利交易系统难道有如此“魔力”能让200万元钱创造200亿元元的买单(放大一万倍),产生如此高的信用交易杠杆?倘若真有此事,足已令印钞厂汗颜,让地球人大跌眼镜,让全人类感到想象力不足!
第三,光大证券的该等套利操作,股票买入实际成交额为72.7亿元,按照套利交易的原则,其应该同时将72亿元左右的股票转化为ETF抛出才对的,而《通报》)披露的ETF卖出量只有18.5亿元,由此看,该操作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套利交易,而更像是在单边买入股票。而这种严重不对称的、非标准套利的、大举的、不惜以众多股票涨停价的连续批量买入股票的大规模操作,直接导致了众多个股和股市大盘的剧烈波动,已构成事实上的市场操纵——无论肇事者是有意蓄谋的,还是无意过失的,但对投资者造成的损害都是一样的。
第四,从光大证券的交易导致71只股票涨停的情况看,该次套利操作的对象应为上证50ETF或100ETF或180ETF,但从100ETF当日只有区区107万元和180ETF只有13.7亿元的成交量看,该次交易对象主要应是50ETF。令人难以理解的是,8月16日50ETF的成交量总共才29.4亿元,而光大证券抛出了18.5亿元竟然没有导致其跌停,甚至连相对于大盘的明显异动下跌都没有!所以笔者对光大证券当日抛出18.5亿ETF的说法表示怀疑。如果真的没有抛那么多,那就更像是单边买入股票的交易而非套利操作了。因此,说“套利系统时出现问题”导致了股指大幅飙升,是值得怀疑的。此外,在50ETF和180ETF日均成交量分别只有6亿元或1元左右的情况下,光大竟然用234亿元巨资做该品种的套利交易,这显然是一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动用1亿元就足以令EFT价格明显异动,使套利空间消失,除非其追求的就是股价异动(市场操纵)。更何况证监会“在核查中尚未发现人为操作差错”。另一个让人不解的问题是,光大证券的公告称,买的是180ETF一篮子股票,但为什么触及涨停的股票只有71只而不是180只,而且还有161亿元的下单没有成交(如果不是长时间封死涨停买单一般都应该成交的,而不是234亿的买单只成交了72.7亿元)。
第五,在16日下午开盘交易前,光大证券的董秘曾对媒体称:“不可能存在70亿元乌龙情况,称传闻纯属子虚乌有”。而与此同时,我们从《通报》)却看到光大证券当日“卖空7130手股指期货合约”,以当日期指收盘价计算,这些期指空单让其大赚了2亿元左右。鉴于此,笔者不禁要问:作为公司法定的信息披露负责人,董秘的辟谣是否已构成信息披露误导,而巨量期指空单是否涉嫌內幕交易?此外,在股指巨幅波动的“过山车”过程中,是否还存在某些个人或机构通过“抢帽子”做多或沽空而大赚特赚的情况呢?查一查是否有人提前以涨停板价埋了抛单,就可以获得一些操纵市场和利益输送的证据。而如果光大证券在一涨、一跌的行情中均操作了股指期货的买卖合约的话,那事件的性质就比较明显了。
“816事件”严重破坏了证券市场的正常秩序,损害了广大投资者的利益,挫伤了市场信心,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并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目前,市场的传闻各式各样,质疑声也不少,人们都在期待真相和事件的详细经过与原委,而证监会的《通报》内容过于简单,对事件的诸多环节、细节,特别是一些很容易采集到的当日交易数据都未能披露或语焉不详,故亟待监管部门在《通报》初步调查的基础上,尽快发布更详细的彻查报告(立案调查报告),尽快安排由光大证券和证监会分别、相继举办新闻发布会(最好是网上同步互动),接受媒体和投资者的质询提问,让真相越辩越明,并充分利用大数据时代的民间智慧,尽快把案件搞一个水落石出。与此同时,监管层应尽快就事件过程中光大证券是否涉嫌操纵市场、信息误导、內幕交易等问题作出结论,以给上千万受害的投资者一个交代,并采取有效措施(如建立和完善股价盘中异动的紧急停牌制度)杜绝类似事件的再次方式,并防范后续效仿的隐患。
作为一个必将载入中国证券史的大案、要案,我们希望有关部门能办成铁案,以儆效尤。而不希望,案件的最终结果会像国内其他备受关注的大案那样,最后找临时工甚至找电脑(套利系统)做替罪羊,而使广大投资者的损失赔偿问题找不到责任人。
六年前,当时的王石夫人王江穗在敏感期买入万科A股46900股大赚的事,曾引起市场高度关注和是否涉嫌內幕交易的热议,但该事最终以“误操作”为由不了了之。此后,市场便出现了多家上市公司高管敏感期“误操作”买自己股票而不涉嫌內幕交易的后续效仿事件。而如果“816”事件得不到彻查和公开、公正、公平的处理,今后中国股市的操纵市场和內幕交易犯罪就会变换花样地披上新的“合法”外衣——国债327事件的当事人,说不定也会跳出来喊冤翻案,说自己当年是误操作(乌龙指)或公司电脑系统出了问题!
主要参考文献:
1、中国证监会关于光大证券自营交易异常情况的通报,2013-8-18 http://www.pep.com.cn/xiaoyu/xuesheng/yuedu/ketang/bd/201008/t20100825_722853.htm
2、光大证券重大事项公告,2013-8-18 :http://www.sse.com.cn/disclosure/listedinfo/announcement/c/2013-08-18/601788_20130819_1.pdf
3、朱茵:光大证券摆乌龙 A股惊现离奇飙升,中国证券报2013-8-17. http://www.cs.com.cn/gppd/zzyj/201308/t20130817_4111682.html
4、深交所:王石妻子王江穗购买万科股票不违规 京华时报,2007年07月27日 http://finance.qq.com/a/20070727/000106.htm
5、四公司高管忙炒自家股票违规竟是舅舅误操作,半岛都市报2011-08-17 http://news.bandao.cn/news_html/201108/20110817/news_20110817_1528747.shtml
6、东北证券:公司高管“误操作”买卖自家股票, 证券时报2009年06月17日http://stock.jrj.com.cn/2009/06/1706595260644.shtml
7、吴敏:银轮股份高管“误操作”大笔买卖自家股票,证券日报,2009-06-30 http://stock.stockstar.com/SS200906303019902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