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方债务是如何发生的


  从8月开始,审计署开始对地方债务进行第二次全面摸底,这个消息曾在A股市场引起剧烈波动;而随着9月美国银行清仓建行持股,工、农、中、建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外资战投业已全部“撤退”,这更加剧了市场对中国地方债务风险的担忧。

  中国地方债规模有多大?各个机构对此的估算层出不穷。渣打银行估计中国地方政府债务在2012年年底时为中国GDP的15%,瑞士信贷的估值是36%;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则认为今年可能更接近GDP的50%;而6月审计署发布的针对36个地区的《审计公告》显示,2012年年底债务余额共计3.85万亿元,比2010年增加4409.81亿元,增长了12.94%。

  不管这些数据孰对孰错,但都指向中国债务的不透明,这无疑更搅乱了视听,增加了诸多混乱。而即便确切数据不能知晓,但如此规模的中国地方债务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杰作”,它们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呢?

  笔者认为,中国的地方债务要追溯至全球金融危机期间,中央政府推出的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包括四万亿财政、96000亿银行贷款。地方政府以GDP硬性指标为导向,千方百计上项目,不惜通过各种融资平台去举债。基础设施建设当然很有必要,但是一些政绩形象工程也确实太铺张浪费了。如此强烈的冲动投资,能不使地方债务迅速膨胀吗?

  其实,经济刺激计划只是一个导火索,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中国没有完善的财政体制。上世纪90年代的那次财税改革是非常成功的,但市场变化无常,时过境迁,改革没有得到进一步的修订。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关系被扭曲了。中央给地方政府下达多项财政支出责任,如医疗、卫生、环保、基础设施等,却未给出相应的地方政府独立财政税收来源。于是,地方政府就只能去搞土地财政,甚至大量借债。

  中国财政体制带来的另一个现象是,地方政府没有财政自主权,同时也没有问责制,也即地方政府无论做什么项目、能不能带来效益、是否还得起债,都是不用负责任的。因此,此次审计开始后,不断有某地区高负债率消息被曝光,但同时又被辟谣,谁都不愿把这个名声落在自己头上。

  今年7月份,美国城市底特律申请破产,引发了“中国是否也会出现城市破产现象”的热议,其中所针对的焦点正是中国的地方债务。眼下,这场风险并没有爆发,但也并不表示就不会发生。目前,中央政府应该重视新一轮的财税改革,关键是要发展阳光融资,同时多花时间进行债务重组、延期、资产出售等,避免类似问题继续发生,持续影响投资者和市场对中国底盘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