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政治局12月5日召开会议,分析研究2015年经济工作,提出要主动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把转方式调结构放到更加重要位置,并明确要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
毫无疑问,此次会议已确定了明年经济工作的基本思路与目标,也就是说,即将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将按照此次会议的要求进行安排与部署,以进一步明确明年经济工作的思路和目标、方法与步骤、措施跟要求。其中,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是经济政策的基本取向。
众所周知,近几年来,经济政策的基本思路都是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应当说,从中国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来看,这样的定位是非常正确、非常切合实际的。但是,从执行结果来看,又似乎没有达到政策制定的预期目标,没有实现真正的积极财政政策和稳健货币政策。很大程度上,还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错位。亦即财政政策稳健而不积极,货币政策宽松而不稳健。
先来看一下财政政策,在出口受阻、投资遭遇产能过剩和房价上涨过快双重瓶颈的大背景下,消费应当更多地发挥作用,对经济稳定予以支撑。但是,实际状况却是,由于财政收入增长过快,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日益降低,加上物价、特别是房价上涨过快,居民的实际消费能力普遍出现了下降的现象。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能够采取积极的财政措施,对实体经济、特别是中小企业以较大范围和幅度的减税,也许,消费的能力会大大增强。即便减税让出的利益不能全部转化成消费,也比这些资金被政府损失和浪费掉要好。至少,可以平衡一下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的关系,能够缓解一下政府与企业、政府与居民的矛盾。
遗憾的是,积极的财政政策口号,并没有带来实质性的减税动作,所谓的减免税政策,范围和幅度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即便辅之以积极财政政策而出台的折旧政策、增值税政策,也由于门槛过高、条件过高,效果不理想。积极的财政政策,实质错位成了稳健的财政政策,而从财政收入的增长以及地方对财政收入的重视程度来看,实行的还是紧缩的财政政策。
财政政策不积极,自然对消费的影响也就偏负面了。这些年消费没有能够对经济增长产生较大的稳定作用,没有能够帮助实体经济摆脱困境,与财政政策的不积极是有着很密切的关系的。要知道,如果财政政策在取向上能够推动消费的启动与扩张,对经济增长所产生的作用,决不是简单的减税所能体现的,更不是减免税那么一点内容,而是能够产生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能够有效带动社会需求的扩大。很显然,管理层没有看到减税的真正效果,没有真正把积极的财政政策放在突出位置。
相反,稳健的货币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却演变成了宽松的、积极的政策,在资金投放方面,即便没有完全放开利息和存款准备金政策,尤其是降息政策,直到11月22日才“意外”出现。但是,它并不改变货币政策偏宽松、向积极的事实。
我们知道,2009年的信贷资金投放超过了10万亿。因此,也被称作是天量投放,是有点违反经济规律的投放。于是,在政策取向上,也就提出了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的概念。而且,一实施就是几年。但是,这些年来,货币政策是否真的很稳健呢?显然,这是自欺欺人。事实上,从2009年到现在,每一年的货币政策都是不稳健的,是比较宽松和积极的。不仅每年银行投放的信贷资金都接近10万亿,而且其他渠道的资金投放更是快速增加,社会融资规模不断扩大,市场流动性补充不断增多。
而货币政策在稳健基调下的宽松,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产能过剩的矛盾更加突出,资金结构失衡的问题更加严重,社会资金使用效率低下的现象更加普遍。原本希望通过政策的宽松对经济产生拉动和稳定作用,殊不知却留下了更加严重的后果。
也正因为如此,要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就必须对政策执行的方法与手段加以完善,避免再让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错位,而是要真正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在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方面,要加大减免税力度,对实体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要进一步扩大减免范围和减免标准,减税额至少要达到财政收入的10%。同时,要加快税制改革步伐,对一些不合理的征税政策以及税制等进行调整,如营业税、所得税、增值税政策等。
对货币政策来说,在经济需要时,适当宽松积极一些也无可厚非。但是,既然政策基调是稳健,那就应当稳健,而不要表面稳健、内在宽松,这样是不利于政策的有效把控与调度的。比较一致的观点是,明年会继续降息以及降准等。关键在于,明年还有继续承受货币宽松的条件吗?
从总体上讲,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还是需要的,前提是,决不能再错位,决不能再该松的不松、该紧的不紧。减税和税制调整才是明年政策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