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救不了中国

                            宋 圭 武

    提倡儒学救国，是一个假命题。如果孔子能救中国，几千年的专制集权社会，一直都在大力提倡儒学，中国历史发展就不会那样艰难，中国就不会在发展中面临诸多难以克服的局面，而且或许中国早就成了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早就实现了现代化，在世界经济发展史上，领先的必将是中国，而不是英国或美国等一些国家。

儒学的最大缺点有三个方面：一个方面是提倡等级观念。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些等级观念与集权专制制度本质是吻合的，自然受到专制集权统治的欢迎。而当初与孔子齐名的墨子，提倡兼爱平等，由于与专制集权统治观念相悖，自然墨学在历史中就很难流传下来。但等级制本质十分不公平，而不公平必然导致社会不稳定，这会导致社会的退步，而不是进步。另一个方面是以礼文化为核心。注重礼仪是儒学的另一大特色，干什么都要求在礼的范围内，要克己复礼。但礼文化对人只治外，不治内，只治形式，不治内容。而且礼文化缺乏敬畏意识，由于缺乏敬畏意识，最终导致礼文化约束外在化，礼文化本身面子化，最终结果是只有礼，而无理，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还有一个方面是强调服从。其结果是导致社会创新缺乏。同时，也由于缺乏敬畏意识，导致所谓服从，也是假服从，最终让真正的规则不起作用，而让机会主义的潜规则大行其道。所以，从客观效果看，儒学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实际是副作用大于正作用，实际是既杀人，又杀社会。杀人，主要是杀弱势群体，伤害的群体，主要是妇女、儿童和下层群众。杀社会，主要是扼杀社会的创新精神，导致社会不断退步。

    从历史看，中国社会本质是不断在退步，而不是在进步。主要表现有四个方面：一是人性不断退化。从周开始到晚清，人性从奔放自由到越来越自私懦弱，国民精神一步一步总体在麻木化、世俗化和肉体化，缺乏正义感，只知自家门前雪，不知他人瓦上霜。二是体制建设在退化。集权专制制度呈现出越来越集权的特征，具体如皇权越来越大，相权不断得到削弱，以至于最后皇帝干脆取消相权设置。三是不断的农民起义，让国家经济不断遭到大破坏。几千年的中国经济，总体发展十分缓慢，虽然经济总量可能在增加，但质量提高十分有限。四是科学技术及思想文化发展越来越缓慢。思想创新几乎等于零，科学创新也谈不上，技术创新虽有一些，但也用不到正路上。

    任何文化都有其发挥有利作用的条件，对儒家文化我们也不能全盘否定，儒学在一定条件下也会发挥积极作用。一是在民主平等体制下，儒家文化对家庭建设有积极作用。由于有民主平等体制的总约束，这会限制儒家文化等级观念的副作用，同时，也有利于克服民主平等体制所显示的对家庭重视的不足。二是有宗教文化做主导的情况。宗教文化本质有敬畏意识。有敬畏意识，有利于礼文化约束内在化，这对礼文化发展是利好消息，同时，礼文化也会对宗教文化建设的不足起到有益补充作用。因为宗教文化治内，而礼文化治外，内外兼治，效果自然较好。若既是民主平等体制，又有宗教文化主导，则儒家文化对社会发展会起到更加积极补充作用。

    中国未来发展，经济、政治问题都很重要，但文化问题是根本。文化是决定国家发展最长久和最深层的力量。而救中国的只能是具有平等精神的文化；同时，具有平等精神的文化也必须要包涵敬畏意识。在中国发展中，儒家文化只能起到补充建设作用。

如何建设具有平等精神的文化，又需要平等体制做支撑。所以，中国改革，不能忽视平等制度建设，要把实现社会公平正义作为改革最重要任务。另外，要进一步解放思想，积极吸收国外先进文化，要大力补充国民精神中的敬畏意识。另外，国家需要规范宗教发展，要严厉打击邪教，要在限制宗教消极作用的同时，也要发挥好宗教对和谐社会建设的积极作用。另外，也要发挥儒家文化有益的成分，要一定程度提倡礼文化，要一定程度提倡儒家道德，不能完全否定。（作者：甘肃省委党校学术委员会委员、经济学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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