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改革的关键：实现收入公平和社会正义

　　 贺永顺

　　以习近平为首的中国政府，自2012上任以来开展了声势浩大的反腐败运动，其成果不仅中国人震惊，也让世界感到不可思议！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咱们中国人，这样下去国家才有希望，人们才会生活得更好，社会才能更加公平正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才能实现。人们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要想实现这一切，光有反腐败是不够的，还必须要进行深刻的改革。

　　所以说，反腐败只是推进未来工作的基础，后面的改革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至少说反腐败只是改革的一部分，但绝不是全部。

　　随着中央高调纪念邓小平诞辰110周年，各地改革的声音空前响亮，这当然是好事情。但是到底怎么改革，到底改革什么，最终的目标是什么，似乎各地的提法很少，这有点让人多少有一点忧虑。

　　现在的改革，不同于邓小平时代所推行的改革，邓小平时代面临的问题，主要是社会生产严重不足，整个中国社会不是在积极创造更多的财富，而是积极地去“拼谁更穷”。那个年代的标准是越穷越光荣，越穷越革命，人们既不敢积极创造财富，也不愿意积极创造财富，僵化的政治意识形态严重制约整个社会的活力。所以邓小平时代的改革主要是给社会松绑，所以现在很多人将邓时代的改革称之为松绑型改革，这种改革绝大多数社会成员是欢迎的，反对的力量主要是持僵化政治意识形态的那帮人，其实即使反对改革的这些人，他们也需要基本的物质财富来满足自身的生活。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邓时代的改革总体上是比较容易的，难点主要在于统治精英及社会大众的观念的转变，也正因为如此，邓小平的改革口号首先解放思想，其次才是实事求是。

　　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中国今天所面临的改革环境与邓小平时代的环境已经完全不同。首先是整个社会创造的财富已经大大增加，GDP总量已经跃居世界第二；其次是整个社会追逐财富的意愿大大增强，改革开放之前，甚至是自古以来，中国人都是轻商的，都比较耻于谈钱，中国人在这种文化传统下，很少公开地去追逐或是谈论财富，但是30多年经济发展，让中国人观念极大地转变，人们光明正大地谈论财富，不遗余力地追求财富，也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财富，这也是改革开放带给中国人的最大改变；三是整个社会财富分配存在不公平，没有财富根本不会产生不公平，财富一多就会产生不公平，这本来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中国财富增长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人们根本没有时间来思考如何分配财富，如何防止财富分配不公平，最终导致现在的收入分配存在比较严重的不公平，社会公平正义也得不到彰显。

　　所以比较一下邓小平时代，中国目前面临的社会问题，不是财富不足，不是人们不敢或不愿创造财富，而是不知道如何建立相应的制定来分配财富，从而导致了目前的财富分配显著不公，甚至造成人们不择手段地追逐财富。中国传统的财富观念是“义重于利，以义制利”，现在的中国人明显是“见利忘义，利大于义”。公平不再，正义不再，是当前中国社会最大最危险的问题，这个问题阻碍了中国梦的实现。

　　问题不同则方法不同，所以中国下一步的改革开放的重点，应当尽快解决公平正义的问题，这也是我们下一步改革开放的目标。为此要做好这几件大事：

　　一是在体现效率的前提下，更要努力保证社会财富初次分配的公平，改革开放前一个阶段，政府为了鼓励人们多创造财富，更多地体现了效率激励，甚至是有意识地通过拉大差距来刺激人们创造财富的热情，现在看起来很多的激励是过了头的，例如给予垄断的国家企业上千万的年薪，对于外资企业或是民营企业过多的超国民待遇，在企业内部特别是国有企业内部人为拉大高、中、低层管理人员的收入差距，等等。这方面我们做得很像美国甚至是超了美国，即更多地强调竞争、强调差距。其实从理论上来说，除了5%的天才以及5%的笨人以外，人与人不可能有很大的差距，们在创造财富和获取财富上也不应很大的差别，巨大的财富差距一定存在制度不合理因素。效率与公平之间总有一个度，中国的改革下一步更应关注收入公平。习总书记最近提出要调整大型国有企业薪酬标准，已经释放出了这样的信号。

　　二是尽快转变政府职能，在国家发展过程中，政府的职能大体上都会经历过这样两个阶段，在财富不足时，政府是发展型政府，即政府积极介入经济发展，政府作为经济增长的发动机，全力以赴推动社会总体财富的增加，这时政府的职能是适当的，因为这个阶段政府面临的社会问题是财富不足，所以在最快的时间里增加财富是首要选择。但是当社会财富有了相当的积累之后，整个社会就会从财富不足的矛盾转向如何分配这些财富，这个时候政府的职能就必须要相应地进行转变，也即要由积极增加财富变为公平分配财富，这一方面是社会公正的需要，另一方面其实也是社会财富继续增加的需要。如果社会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财富分配的问题又不能很好地解决，必将严重挫伤人们继续创造财富的积极性，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现象就会发生。

　　三是政府在经济上的职能转变应向更广的社会领域延伸，也即政府在保证财富公平作为社会公平核心的同时，积极维护好社会其他领域的公平，如教育、卫生、文化、创业、社会保障，等等，事实上这些领域的社会公平与财富公平之间是相互联系且密不可分的，财富公平离不开人们在其他领域相关权利的保障，相应地其他领域权利的保障会直接影响到人们的财富公平。这里所讲的事实上就是政府公共保障职能，即政府最为重要的职能是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尽最大可能地保障其社会成员得到公平正义地对待，只有这样，这个社会才会有向心力和凝聚力，人们自然就会非常地向往这样的社会。

　　基于上面的认识，我们可以对目前的反腐败风暴做些扼要的解读，一是现在的反腐败本身就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一部分，贪腐正是通过不正当的方式获取社会财富，其损害的也正是社会的公平正义，所以反腐败不会作为权宜之计，也不存在成为反腐败以后干什么的问题，反腐败的过程本身就是建立社会公平正义的过程，只会而且应当持续地坚持下去；二是建立在反腐败基础上的常态化社会管理的目标，或者说下一步改革开放或相应的制度设计的方向，就是要努力地消除中国社会中影响财富公平和社会正义的各类因素，这不仅是中国目前的发展阶段决定的，而且也是社会的长远目标。如果真是这样，则中国梦的实现为期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