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三年来,大老虎和小苍蝇频频被打,围观者早已没有了起初的兴奋,因为真要继续打下去,官场就得推倒重来,早几年就有段子高手拿县处级官员来调侃,官场中人看了也只是会心一笑。反腐力度再大风暴再猛,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在老虎被打苍蝇被拍围观者愈加麻木的同时,倒是有官员意外死亡吸引围观者的关注和兴趣。据《法制晚报》不完全统计,过去半个月内,各地至少有七名位级别不低的官员意外死亡,包括国信证券总裁陈鸿桥、厦门市国土局原局长林长树、央企神华集团高级副总裁王品刚、柳州市长肖文荪、中海油纪检组长张健伟、湖北恩施州财政局长王金维、吉林省蛟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郝壮。
其中两个案例特利引人热议,一个是柳州市委副书记、市长肖文荪与自己的秘书孙德强,在柳州市柳江边散步时落入江中,据说秘书拉都拉不住。另一个是吉林省蛟河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郝壮,大冷天站在公安局六楼办公室外擦玻璃从窗台坠亡,也是秘书没拉住。
在媒体的后续报道称,“广西媒体人士证实,柳州市长肖文荪与其秘书孙德强落江事件发生后,柳州市委书记郑俊康到场指挥救援”。秘书孙德强的下落一直被外界关注,11月6日上午,新华社发布消息称,柳州市长与秘书一同落水消息不实,秘书并未落水,现在正在上班。
此前,网络上曾流传过一份涉及肖文荪的匿名举报信,反映事件是广西某国有公司的改制问题。举报信中说:“国有企业改制的过程中巨大国有资产既不经过清产核资,也没经过任何合法程序甚至连贱卖都不是就无偿被公司领导人的私人公司吞掉了。”举报信有多少真实性?是否还有更多确凿证据?有关部门没有回应。
蛟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郝壮擦玻璃从窗台坠亡,就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当天吉林蛟河的气温零下七八度还下着雪,堂堂的公安局长为何闲来没事做,非要亲自爬上窗台擦玻璃,全国上下还能找出第二个这样的公安局长吗?真是鬼使神差,或许说这剧本台词编得太拙劣了。
所谓官员意外死亡,大概也是反腐的一种溢出效应,令人蹊跷的是,这种官员意外死亡亦真亦假值得拷问,如果真是意外事故抑或突发疾病,都还可以理解,如果是自杀甚至他杀,就不得不刨根问底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规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不追究刑事责任。死者为大,但要遏制官员意外死亡现象,恐怕人死了还是得查。中国官场的“结构性腐败”,只要顺藤摸瓜,一摸就是一大串。为保住结构性腐败的利益格局,不排除有官员自杀甚至被他杀,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非常可怕。
官员意外死亡频频发生,也是因为此前多地发生官员意外死亡后,对官员自身乃至背景的调查大多草草收场,也不乏官员因为腐败问题曝光,为避免犯罪同伙被牵连、家人被连累等而选择自杀,换取调查和惩罚终结。这显然跟移动互联网时代公众信息诉求格格不入,也无助于还死者以公道,还社会以真相,无形中更会损害反腐的正义与法律的尊严。
对于官员意外死亡频频发生,官方也应该本着不回避不掩饰的态度,邀请舆论进行公开公正的调查,给公众更多清晰明确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