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货币的贮藏功能
“另一方面,一切从流通退出的货币,都是处于贮藏货币的形式中。货币资本在产业资本的循环中,除执行货币职能外,不执行其它任何职能。”[3]
笔者认为,在虚拟经济高度发展的今天,货币市场的发展为产业资本中闲置的货币提供了一个较好的资本增值渠道,产业资本的货币形态很少出现闲置状况。
2.货币资本属性
“同样,作为货币资本,它实际上也只是单纯地作为货币,也就是作为商品的购买手段起作用。这种货币在这里同时是货币资本,是资本的一种形式,也并不是由于购买的行为,不是由于它在这里作为货币执行的实际职能,而是由于这个行为同资本总运动的联系,因为它作为货币所完成的这个行为,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先导。”[4]
马克思关于货币资本属性的论述,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货币并不天生就是资本,而只有它用于为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服务时,才能成为货币资本。此点对于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借鉴意义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确定日常的经济活动支出是否是资本,只需要看其活动是为了增值,还是为了消费。就此而言,当前投资房产的购买行为就属于资本投资范畴;二是货币只有与其它生产要素相结合,才能成为资本。这就要求现代银行业必须通过充分运用存款资金的方式,通过将存款资金用于实业投资的方式,实现保值增值,否则利息来源就是无本之末。
3.货币信用关系
“就其余的商品来说,使用价值最终会被消费掉,因而商品的实体和它的价值会一道消失。相反,资本商品有一种特性:由于它的使用价值的消费,它的价值和它的使用价值不仅会保存下来,而且会增加。货币资本家在把借贷资本的支配权出让给产业资本家的时间内,就把货币作为资本的这种使用价值不仅保存下来,而且会增加。货币资本家在把借贷资本的支配权出让给产业资本家的时间内,就把货币作为资本的这种使用价值,生产平均利润的能力,让渡给产业资本家。在这个意义上,这样贷出的货币,同那种与产业资本家发生关系的劳动力,有某种类似的地方。不过,产业资本家对劳动力的价值是支付,而他对借贷资本的价值只是偿还。”[5]
“区别在于:在贷放上,只有货币资本家在这种交易中让出价值,但他会由未来的偿还而保持住这个价值。在货放上,只有一方得到价值,但他会由未来的偿还而保持住这个价值。第二,一方让渡现实的使用价值,另一方得到并且使用这个使用价值。但这个使用价值与普通商品不同,它本身就是价值,也就是由于货币作为资本使用而产生的那个价值量超过货币原有的价值量所形成的余额。利润就是这个使用价值。”[6]
马克思关于货币资本信用关系的论述,对于当前我国信用经济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根据马克思的论述,货币资本信用关系其实质是一方让渡货币资本的使用价值,而取得价值增值。货币贷款的按时偿还是保持货币资本信用关系连续不断运行的关键。马克思上述论述对于当前我国金融市场的发展具有以下启示:第一、由于信用货币贷放在我国主要表现为银行存款和银行贷款,根据马克思描述的关于货币资本有偿的贷放原则,当前在银行经营管理中,合理确定存贷款利率是保护居民存款合法权益、促进银行依法经营、鼓励银行经营创新的关键;第二、根据马克思指出的信用贷款偿还的重要性,当前要严格控制贷款风险,确保金融市场的稳定运行。
4.货币资本的形成
“现在还要说一下货币资本积累的几种特殊的形式。例如,由于生产要素,原料等价格的下降,资本会游离出来。其次,特别是在商人那里,只要营业中断,资本就会以货币形式游离出来。在前一种情况下,货币资本的积累,表示再生产过程在比较有利的条件下的重复,表示以前被束缚的资本的一部分已发生现实的游离,表示再生产过程用同样多的货币资金就可以得到扩大。而在后一种情况下,它只是表示不断进行的交易的中断。最后,货币资本的积累是由一群发财并退出再生产领域的人引起的。至于利润的另一部分,即不是作为收入来消费的部分,那么,它只有在不能直接用来扩大它从中产生的那个生产部门的营业的情况下,才会转化为货币资本。所存在的障碍,是由于资本增殖的规律,由于资本作为资本能够增殖的界限而产生的。货币资本本身的过剩,不是必然表示生产过剩,甚至也不是必然地表示缺少投资领域。”[7]
马克思关于货币资本形成的种类以及货币资本成因的分析,对于当前解释银行储蓄存款过多以及流动性泛滥现象具有较强的参考价值。
在现代经济条件下,导致银行存款过多以及流动性泛滥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自然资源货币化所导致的货币供给量的增加引致流动性泛滥;第二、市场经济体制改革过程中由于收入分配不公而导致的储蓄资金增加;第三、社会保障制度没有建立而导致的居民储蓄增加;第四、经济快速发展之后,资本投资收益率下降导致储蓄增加;第五、人民币渐进升值吸引外资流入中而导致的资金增加。
当前,要充分地利用这些货币资金,防范可能出现的金融风险,应该采取如下措施:第一、切实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将经济发展转向可再生生产要素推动的轨道上来;第二、公平收入分配,改变社会收入差距不断扩大的局面;第三、建立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促进居民消费;第四、通过大力发展新兴产业的方式提高资本投资收益率,发挥实体经济对于货币的吸呐作用;第五、加强外资入境监管,防范投机性外资出逃而导致的国际金融风险。
5.资本供求的一般均衡
“当净储蓄为零时,资本存量不再增长;垂直的短期供给曲线不再向右移动。长期均衡的利息率和资本收益率会达到如此之点,在该点时,人们在长期中想要持有的财富数量正好等于厂商按照那样的利息率想要持有的资本数量。”[8]
笔者认为,储蓄和财富都是居民存量收入的表现形态,居民之所以愿意将储蓄转化为非货币财富,导致净储蓄等于零,是需要一定的理论假设前提条件做支撑的。总体来看,这些理论假设前提条件主要有以下几方面:一是社会生产发展到了一个临界点,新兴产业还没有出现,从事传统产业的厂商投资收益维持在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无力通过提高利率的方式增加投资;二是居民之所以可以实现货币与其它财富的替代,主要存在两种可能:第一、是由于受经济增长乏力、货币供给过多双重影响,经济运行中出现了通货膨胀,迫使居民通过储蓄与其它不动产的替代,寻求货币的保值增值。此时,居民通过货币替代所实现的收益率主要表现为资产升值与通货膨胀率之和;第二、在实体经济投资收益相对稳定的情况下,资本市场由于前期超跌出现估值洼地,而导致储蓄资金流入资本市场,短期来看,当通过资本市场波动实现的资本利得等于或大于利息部分时,居民实现了财富的保值增值。从长期来看,这种资本市场利得是不可持续的。因此,根据上述假设前提条件分析,笔者认为,从长期来看,在实体经济收益率不能实现有效增长的背景下,居民不可能通过货币与资产之间替换的方式,取得稳定收益。就此而言,笔者认为,增量财富的真正来源取决于经济发展所带来的流量收入的增加,流量收入的增加是存量资金保值增值的基础。这就要求在现实的经济管理中,一定要高度重视实体经济的发展,即通过增加教育和科研的投入,提高劳动者素质。依靠技术进步的方式,推动经济不断增长,通过实体经济的发展为虚拟经济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6.资本竞争收益率
“因此,在一个完全没有无风险、通货膨胀和垄断的世界里,资本竞争的收益率等于市场利息率。市场利息率有两个职能:它可以把社会稀缺的资本品供给那些收益率最高的使用方式;并且,它可以诱使人们牺牲现在的消费来增加资本的存量。”[9]
萨缪尔森关于资本竞争收益率等于市场利息率的论述,对于当前我国利率的确定具有一定借鉴意义。从目前我国利率设定来看,当前储蓄存款利率明显地低于贷款利率,其一方面给银行带来了丰厚的存贷利差收入;另一方面也使居民储蓄利益受到损害,其明显不符合萨缪尔森关于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利率确定原则。存贷利率差额的扩大,一方面不利于提高市场经济的运行效率,另一方面也不利于促进消费。笔者认为,当前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方法主要在于两点:一是进一步缩小存贷款利率差额,加速金融行业市场化经营步伐;二是通过大力发展资本市场、建立资本市场强制“分红派现”制度的方式,拓宽居民投资渠道,保证居民通过资本市场直接投资取得稳定的收入来源。
7.信贷资金的主要来源
“甚至作为收入来花费的利润部分的增加,也表现为借贷资本的逐渐的不断反复的积累。用于积累的另一部分,也是这样。因此,随着信用事业及其组织的发展,甚至收入的增加,即产业资本家和商业资本家消费的增加,也表现为借贷资本的积累。并且,一切逐渐消费的收入,例如地租,高级工资,非生产阶级的收入等,也是这样。它们都在一定时间内采取货币收入形式,因此可以变为存款,并由此变为借贷资本。一切收入,不论是预定用于消费还是用于积累的,只要它存在于某种货币形式中,它就是商品资本转化为货币的价值部分,从而实现积累的表现和结果,但不是生产资本本身。如果这个货币没有被它的所有者本人贷出,只要它变为存款,它就可以变成借贷资本的要素。但是,要再转化为生产资本,这个货币就必须先达到一定的最低限额。”[10]
“随着物质财富的增长,货币资本家也增长起来;第一,退出营业的资本家即食利者的人数和财富增加了;第二,信用制度更发展了,因此,银行家、货币贷放者、金融家等的人数也增加了。”[11]
马克思这一论述,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信贷资金的来源,即信贷资金来源于社会闲置资金,这些社会闲置资金既包括消费资金也包括间歇性生产资金。从经济发展阶段来看,在资源等不可再生生产要素货币化之后,如果经济发展方式不实现由资源消耗型向非资源消耗型转变,那么随着资源使用价值形态的完结,资源价值的表现形态货币会不断累积起来,由此导致社会货币资金供给越来越多,受此影响,社会存款也呈现不断扩大的必然趋势。有鉴于此,当前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是实现货币保值和消费稳定的关键。
[1]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 391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2]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 38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3]马克思:《资本论》,第二卷, 90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4]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 38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5]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 39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6]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 39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7]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 57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8]萨缪尔森:《经济学》(第12版),1100 页,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1992。
[9]萨缪尔森:《经济学》(第12版), 1097 页,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1992。
[10]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 570 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11]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577 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