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责任追究能让权力任性者后悔吗？
-----与一位公安局的朋友交谈浙江聂海芬因冤假错案晋升受挫的感慨！
汪华斌
昨天碰到在武昌分局工作的原来邻居，就问他现在的工作情况；他说现在公安机关压力普遍增大，因为社会上都把冤假错案的根子算在公安局身上；而不知道公安机关出了案子没有破的压力更大，因为那关系到很多人的升迁。于是我就说网络上说浙江的聂海芬因“侦破”张氏叔侄“奸杀案”而得名，后来说她还得到了升迁。因为中央电视台曾在第12频道的《第一线》栏目中推出了“浙江神探”的系列报道，而“无懈可击”的她却在所办理的诸多案件中只选了张氏叔侄杀人案。说张氏叔侄杀人案是其最得意之作，因为张氏叔侄案后时任杭州市刑侦支队预审大队大队长聂海芬成为1960年以来惟一荣获全国“三八”红旗手称号的女民警。然而历史总是喜欢开玩笑，因为张氏叔侄杀人案最终却被证实为冤案。一个制造冤假错案的英雄因为冤假错案而升迁，这自然引发全社会有正义感的人不满。
可是这位公安局的邻居他说他们早就传达了相关情况，因为这是一个反面教材；他说聂海芬作为当时负责此案预审的负责人，当时的确享受了由于侦破案件带来的荣誉；可现在这个案件定性为冤假错案后，这聂海芬也就为这个案件进行了清算责任。说是公安部下发了相关文件，其中规定“实行办案质量终身负责制和错案责任倒查问责制”。正因为如此，所以聂海芬被记大过一次，已不再担任大队长。我的这位原来的邻居说聂海芬已经在承担责任了，所以说聂海芬没能对张氏叔侄白坐十年冤狱负责的消息不准确；至于传出她将晋升的消息恐怕更是误传，因为现在公安机关对冤假错案是谈虎色变。这位邻居说现在的聂海芬肯定相当后悔，因为现在这责任追究将使她落差更大。
其实我们搞管理的人都知道，只要按照程序与标准办事；出现冤假错案的可能性还是极少数的，因为一些疑难案件谁也不敢打包票破案率百分之百。我们看到聂海芬对于侦破张氏叔侄杀人案的一些公开报道中，全是在实行对于犯罪嫌疑人的有罪推定；而不是无罪推定，这才是造成冤案的根本原因。虽然聂海芬一再强调自己的座右铭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可是不冤枉一个好人，就可能冒着放过一些坏人的风险；而不放过一个坏人，则有可能出现破案指标上升，从而让顶着压力办案的人员自然是破案心切，从而出现冤枉好人的情况也就正常了。这还是与犯罪嫌疑人没有矛盾的人都有可能制造冤假错案，那么我们社会很多单位负责人与下面的人矛盾激化；难道这些权力者不会用公权力制造冤假错案吗？因为我们是一个“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权力座右铭社会，所以我们社会才出现这么多的上访人员；要知道这些人可不是无理取闹者，他们是正当权利的争取者。
由于我们社会喜欢案件侦破就立功受奖，而且以此加官进爵的不少；从而造成全社会好大喜功，所以出现制造冤案而立功的案例也层出不穷。然而当事实证明是冤假错案后，却没人担责；甚至没有责任追究，因为这冤假错案也丝毫不影响冤案制造者的升迁之路。如我们看到我们社会到处不少半拉子工程，这就是因为这制造政绩者而提拔后再也无人问津的原因；因为提拔需要总结政绩，所以制造的冤假错案也能是提拔的政绩。但我们社会没有错案责任倒查制度，说是‘放牛的孩子赔不起牛’的原因；所以全社会到处是好大喜功的权力者，到处是政绩空前绝后；结果是全社会假冒伪劣，因为政绩全部是权力者自己总结的。正因为我们社会不实行责任追究，所以冤假错案的制造者也就得不到惩戒；从而使我们社会的权力者的违法成本几乎为零；在权力者的任何违法成本几乎为零的社会中，其违法得利却相当诱人；从而刺激全社会的权力者趋之若鹜；自然公检法也不例外，在他们这里还会上演刑讯逼供；从而冤假错案还会一再上演，这就是中国特色。
我们不敢说张氏叔侄冤案没有人被追究责任，更不好说内蒙古的呼格案也不会被追究责任；因为现在公安机关内部也是压力重重，很多制造冤案的侦办人员可能早就成为领导干部了；这如何追责估计也是错综复杂。正因为如此，所以有人说公安内部为了自身利益让错案追责变成烂尾工程是最有效的方法。然而不管咋说，错案追究责任的大幕已经拉开了；因为今天的公安机关上下有压力就是事实。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社会渎职的可不仅仅是公安机关，因为全社会各行各业的权力者普遍存在着随心所欲侵犯老百姓权益的现象；所以司法机关让实行办案质量终身负责制和错案责任倒查问责制应该成为全社会的常态，因为任何权力渎职都应该终身可追究责任。社会公平就体现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都不能用权力去侵犯别人的权益；这才是彰显法律的尊严与刚性，同时还是社会公平的特征。正因为如此，全社会都应该推行终身权力追究责任；这样才能是履行公权力的人不那么任性。如果全社会全部推行权力的终身追究，我们社会能制造冤假错案吗？既然没有了冤假错案，那么肯定侵犯老百姓权利的事也会大幅度下降。更重要的是在终身责任的上方宝剑下，我们社会还有谁敢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呢？试想全社会的权力者都胆战心惊地履行权力，我们还能说会有权力者任性吗？既然一个没有任何权力者敢任性的社会，你能说这不是老百姓的福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