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7峰会的老生常谈和对华新困扰


今年的G7(七国集团)峰会闭幕。老问题没有解决,新困扰又来了。先说困绕,G7峰会被日本绑架,继承今年4月份G7外长的立场,对南海问题表示关切。虽未指明中国,但也遭致中国外交部严厉批评。

 

这个富国组织近年来也出现了千转百合的变化。在全球金融危机前,G7--当然也包括俄罗斯的G7 1,虽然一年一度聚谈的话题没有多少约束性意义,但却彰显他们主导全球政治经济议题的能力,宣示着其全球秩序主导者的角色。危机以降,富国集体沦陷,G7共商全球经贸议题的能力下降,G7变成了新兴市场加入的G20峰会--二十国集团峰会。后危机时代,G7强势再起,好像咸鱼翻生,期望再行决断全球政治经济和地缘政治形势。

 

乌克兰地缘政治形势突变,在2014年布鲁塞尔G7峰会上,G8G7 1终于变回了“自家人”的G7,俄罗斯因为乌克兰危机而被G7清除出去。但是,G7“自家人”也难免有“人民内部的矛盾”,在加入中国主导的AIIB(亚投行)问题上,G7是有过集团共识的,即成员国不加入亚投行。可是,英国打破约定加入亚投行,在全球尤其在全球富国中形成连锁反应,G7成员中让美日陷入难堪。

 

G7老话题包括乌克兰危机、打击IS(伊斯兰国)及伊朗核问题等。乌克兰危机,美国承认西方对俄持续的经济制裁并未达到目的,尽管G7要对俄罗斯继续制裁,但俄罗斯根本不予理会。在合力抗击IS方面,因为美欧和海湾盟友对IS的空袭效果寥寥。在IS攻占了伊拉克重镇拉马迪和叙利亚历史文化名城帕尔米拉后,不仅美国和伊拉克陷入口水战,而且凸显反恐联盟的无能。如何让反IS联盟发挥效力,奥巴马总统强调美国尚未形成完整的打击IS战略。‍在此情势下,G7隔空喊话要求IS释放人质,不啻与虎谋皮。

 

这两大问题,G7也就是说说而已,难以形成有效执行力。乌克兰地缘政治危机的关键是,美欧双方在接纳乌克兰加入北约上有分歧,因而在制裁俄罗斯上也很难达成一致目标。美国对俄是置之死地而后快,G7欧洲成员尤其是法德两国则不愿俄罗斯被逼至绝境。今年早些时候,奥朗德和默克尔紧急赴俄和普京总统秉烛夜谈并协调俄罗斯和乌克兰达成新明斯克协议。至于打击IS,美欧和海湾盟国都不愿意出动地面部队,是这一联盟的硬伤。G7协商打击IS,依然摆脱不了各国出力没问题出人(陆上作战)不可能的困境,除非美国首先出动地面部队。‍

 

G7老话题并无新意,而且难以破解乌克兰和IS困局。G7聚焦这些老问题,就其根本而言,不过是美国借力G7这一平台抒发现实焦虑而已。随着美国大选临近,乌克兰和IS问题亦成为美国政党恶斗的核心议题,是共和党攻击奥巴马外交无能和全球战略失措的活靶子。

 

今年G7峰会,也有新游戏。中美亚太博弈以及中日岛屿主权之争,成为G7成员探讨的内容。可以说,这个富国俱乐部,中国议题将成为绕不过去的现实。    2014年的布鲁塞尔G7峰会,在日本力主和美国推动下,G7峰会宣言写入“对东海和南海的紧张局势予以严重关切”,并强调反对使用威吓、武力等手段改变现状的“单方面的企图”。日方认为这是G7峰会对中国的不点名批评。今年4月份的G7外长会议通过的外长宣言中写道“强烈反对通过威胁和力量在东海和南海主张权利的行为”。这也是对中国的不点名批评。

 

今年G7峰会前中美关于南海的博弈进入了激情对博的新阶段,而且在之前的东盟峰会上也将区域海洋问题列入“关切”,因而今年G7峰会此类问题列入最后文件并不令人稀奇。

 

无论点名还是不点名,“中国”都将成为这个时代的焦点。而最为关切的就是美国和日本--前者担忧全球主导权旁落,后者则存历史和现实的双重焦虑。作为包括美日的G7峰会,附和成员国主张,也加入到对华“关切”的合唱中,完全符合逻辑。

 

国际关系的复杂性决定了不同国家的利益去向,亚投行分化G7成员就是实例。在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上,美日或利益攸关,但欧洲国家却完全是置身事外,因而不可能积极反华。

 

G7峰会制俄反IS的老话题难有新意,对华连横合纵的新游戏也缺乏现实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