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跋涉(94)：

人不可貌相

    2015年7月22日。

    我们一起从飞来寺乘车去香格里拉的，有几个资深的驴友，三十多四十来岁的样子。他们前几天去过雨崩，在车上交流着在雨崩的经历和感受。

    其中的一个女子，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染成火红色，眉毛划得黑黢黢的，嘴唇描得血红血红的，戴顶奇奇怪怪的帽子，穿着条奇奇怪怪的裤子。一停车就下去抽烟，走过的时候总是飘过一阵烟草的臭味。她说话的大嗓门让人很不舒服，她说话的浮夸口吻也让我讨厌，她的声音混合着张扬和俗气。我在心里嘀咕，这是一个坏女人。车到德钦客运站，我就对这个妖艳女人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后排座位，是一对回湖北老家的母子。儿子也就十来岁的样子。车子开出德钦，开始沿着山脊盘旋，左旋右转，上下颠簸，一个个急弯，一个个水坑。我一直注释着窗外的景色变化，正在为白马雪山的绮丽风光陶醉着，却闻到身后一股臭味飘来。因为有空调，车窗都是关着的，于是那臭味就在车厢里盘旋，发酵，浓度提高。原来是后排座位的男孩晕车呕吐。

     我的感觉很糟糕。我的身体也有些虚弱，虽然我从来不晕车，但还是有些担心。我努力将身体前倾，希望可以离那臭味远一些，再远一些。我甚至有些后悔选乘了这趟车。那母亲很是愧疚，不断向大家说着对不起。这时听见后排呕吐男孩邻座的妖艳女子说话了，“没关系，小孩子坐长途，这是难免的。”她甚至还拿出卫生纸，帮助擦拭地板上的污物，随后从包里拿出咸菜给男孩，要他吃一点，说对调理晕车有好处。

     她的口气是那样柔和，让人感到舒服。原来我心里那个妖怪一样的女子，一时间变成了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