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年秋天,严复为大儿子严璩成亲(《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零二)


 1891秋天,严复为大儿子严璩成亲(《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零二)

严孝潜

1891年初

1891年初,严复写信给吕君止,要给严璩完婚。

这一年初,当严复得知清廷决定调君止到日本当参赞这个消息后,立即写信给君止,提出要给大儿子严璩完婚。

严复在信中讲:“吕亲家已定往东洋当参赞官,故与商量,于年底(指阴历年腊月)趁渠家眷尚在天津之时,得为大侄完姻。虽钱财缺乏,幸两家本属至好,得以一切随宜附会也”。(《严复与天津》第159页。本封信,《严复集》和《严复集》补编均未收录。)

看来,当时严复的经济状况并不富裕,想在阴历年底君止动身去日本以前,把严璩的婚事办完。

君止很快就给严复回信,信中讲:“伯玉(严璩)完姻,于情势诚为至当,顾尚不能不少有踌躇者……此年二亲见背,疚疚孑立,俯仰身世,意思寥落,赖此(指其次女)委曲承顺,犹稍稍有生人之趣。今闻其当舍我而去,乃顿觉形孤……拟从公及老嫂暂乞此女一年,至明年秋时,或仆乞假送于之归,或伯玉至东方招赘,均无不可。扶桑片土,近在同洲,譬如赴闽粤一行,亦不大费阁折”。 (《严复与天津》第159页。本封信,《严复集》和《严复集》补编均未收录。)

君止提出,因这一年夫人刚刚亡故,女儿又要“舍我而去,乃顿觉形孤”,希望婚期能推迟一年,“至明年秋时”,送女儿回来完婚,甚至,严璩也可以到日本入赘。

 

不久,君止到日本当参赞。在君止去日本之后,严复写了一首诗“过吕太微” (《严复集》第二册第362页),送给君止,表示怀念之情:

凉月低高树,嗡然怀吕安。

移镫过别馆,留客共盘餐。

雷雨涤新暑,庭阶生暮寒。

遥知草玄者,独有子云难。

   

1891年秋天

1891年秋天,在天津严璩娶呂君止次女呂韫清为妻。

严复没有等到明年秋天也没有让严璩去日本君止那儿入赘,就在天津为儿子完婚,当年严复年己39岁,与夫人只在1874年生育了严璩,再没有生养。

 

严璩有二个女儿,长女严倚云,次女严係云。

 

严璩的长女严倚云,出生於1912年,原是严复的族侄严培南(君潜)的女儿严培南小时在福建老家,严复见他聪敏,就带他到天津读书,1895年毕业于天津北洋水师学堂第五届驾驶班,经严复推荐到通艺学堂任教,后在京师大学堂任英语和数学教员,1912年严复任北京大学第一任校长时又聘他为北京大学数学系教授。当时,他的妻子在京师生了五个孩子,但先后都夭折了, 1912年又生了倚云。而严复的长子严璩,年近四十依然没有子女,严复遂提议让严倚云过继给严璩,就这样严倚云成了严复的长孙女。

幼小的倚云到了严璩家后,遇到一次意外的磨难,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伤了脊椎。严重影响了正在长个的小倚云的身体发育,致使她从少就留下了残疾,身材矮小,神经支配不动手指,写字、端茶杯、拿筷子都很困难,一位医生见她体弱多病,告诉严家说:“这孩子最多活到十五岁”。

严倚云一生,除了从小留下的残疾外,还得了几次不治之症: 196250岁的她又得了红班狼疮,要离开紫外线强的地方,才可以挽救生命;197963岁的她又得了眼底血管阻塞,字不能写小,也写不直,几乎瞎了眼晴;1985年己经73岁了,她又得了双眼视膜脱落,写字得摸着写。除了这些怪病,还有关节炎、高血压、糖尿病,就这样她以人的毅力顽强向病残挑战,刻苦读书,自强不息,奋斗到底。

她自幼成长在严氏家族的文化氛围中,深受祖父严复调教和影响,学习勤奋,志向远大,聪颖过人。严倚云小时候,家中聘有家庭教师,严复从1906年起就开始聘金子善为家庭教师,除三个儿子均由其启蒙外,四个女儿也跟着受课,1921年严复病逝后,严倚云的父亲严璩(时在北洋政府中曾四任财政部次长)改聘陈曾则为家庭教师。严倚云在家读的是古书、英文、法文、数学以及琴棋书画刺诱等,英文、法文、数学是由法籍女教师麦达女士任教,没有到正式中小学上学。1929年严倚云17岁时,由于家庭经济状况发生变化,父亲严璩去了南京求职,为了生活她开始走上教学生涯,从1929年到1934年先后在四个小学教了五年书,并在 1932年通过法国政府考试,取得法语合格文凭,同时,她也是我国第一个得到英国剑桥大学海外考试中心发给的三张中、小学文凭的中国人,凭它就可以进入英、美各大学学习。她想上大学,但她没有中国正式学校的文凭,所以连报考大学的资格都没有。于是她在1933年就进入北京圣心女中就读,只用一年的时间以第一名毕业。1934年秋天,严倚云有了中学毕业文凭就可以考大学了,但这时她觉的自已所学的东西与别人相比不一样,是绝对考不上普通大学的,而且就是考上了,也没有钱上。听说只有北京大学把国文、英语、数学三门功课的入学考试的分数占的此例大,也许还儿希望。可是她又觉的自已学的古书都是文言文,又没有写过白话文,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的小族叔严家理跑进来开玩笑地对她说,严家只有他一个人考得上北大,严家理时在北大念书,而当年在严氏家族中,连同严倚云在内一共有三个女生都是中学毕业待考大学的,一气之下全都报名要考北大,去报名的那天已经是报名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后来,严倚云终于在1934年考上了北京大学教育系,并选英文为辅系,英文系的必修课她都选了,后来,许多教授和同学都以为她是英文系的学生,当年北大文学院全院不过十名女生,她就是其中之一。

抗日战时期,她学校迁往昆明西南联大学习,当时还跟潘光旦先生选修过两门功课,毕业后严倚云在西南联大师范学院任助教,到讲师。为了补助严氏家族中弟妹读书和生活,她还兼职工作。因她有法国政府颁发的文凭,她还曾在中法大学兼教法语,还在翻译官训练班教中翻英,还当过云南广播电台教育节目主持人、家庭常识主讲人、儿童周总编辑等等。

抗日战争胜利后,学校决定师范学院留在昆明,原则上教职员除抗战前原属三校的,可校复员外,其余的皆留任昆明师范学院。严倚云是铁定留昆明了,很多人都为严倚云惋惜,在八年前她没有接受历史系的聘请,不然就可以历史系复员回北平了。不久南开大学请严倚云去天津任职,当时她的亲住在北京,严倚云想能回去就得近一点,所以没有答应。后来,北京大学西语系的英语组和法语组都想到以后会用得到严倚云的,于是学校就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西语系和教育系合起来招聘教师,这样,严倚云也就有机会,可以回到北京大学了。

严倚云一听这个消息,就急不可待的马上想走,她要先到上海给父亲严璩上坟,她的父亲1942年在上海,尽管经济接济因日寇侵占上海而断绝,生活困难,却断然拒绝日寇要他出任伪财政部长的引诱和威胁,宁死也不当汉奸,而贫病交加在1943年冬天病逝上海。三祖母(朱氏)也已在1941年在上海病逝。她要到上海去向服待她父亲晚年生活的庶母和各亲戚,尤其是四姑(严顼)及朋友们道谢,再见一见从未见过面的三婶(严叔夏夫人)及弟妹(严悼云、严停云等)们。但是当时大家都要返回北京等地,没有交通工具,谁也走不了,严倚云回亿说:“傻人自有傻人福气,我早就忘记了曾经给一个军办日报常写星期论文,也编辑了一些时候的教育副刊,所以就得以在一架没门的军用运输机上拿了一个蹲儿。直接飞到上海去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可怕。我要是从没门的那个地方掉出去,连鬼也不会知道的。”

到了上海,严倚云感到:“家里需要的不是我,是钱。幸好我的老同学记得我最会给人补习数学,更幸好我的表姐妹罗氏(罗丰禄侄儿娶严璩堂妹为妻)姐妹们都是补习数学的专家,有那些教不完的,就让了给我,因此我就一天忙到晚,等到快开学才回到北大”。

回到北平,她看到家破人亡,二祖母(江氏)在日寇占领北平期间病故,原来大阮府住房已归属他人,母亲削发修行,住在庙里,心里简直麻木得没什么感觉,她说:“唯一我曾生存过的痕迹是两张我画的比我人还高的风景画仍旧挂在圣心女校一进门的大厅里不声不响地纪念着那个以教数学、油画而换学费的中国学生,一同长大的姑侄姐弟也都四散五离,各奔前程,她们要我卷土重来,赎回几代同堂的大房子,我实在没有力气了。花了十几年的功夫带领族中青年可以告一段落了,去为自已的前途着想一点儿。记得小时,五叔(严玷,比严倚云只大二岁)跟我抢玩具,我哭了,祖父告诉我不要哭,世界上的东西都不永远是自己的,只有一个人的学问什么人也抢不去。我一直记得,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求学问。

严倚云回到北大教育系任讲师后,当时我国旅美矿物学家李国钦在北大设立奖学金,一看见北大要在未出过国的讲师以下每学院考选一名,由李氏奖学金送出留美,严倚云的心就动了。但是因为每次有机会时,严倚云总得到暗示,考选委员会可能不愿取女学生或是学教育的,她想“我不但是女的、是学教育的,年龄又比较大,身体又因儿时受伤特别矮小” ,也就不去多事了。

1947年李氏奖学金又要资助三名助教或讲师去美留学。这次严倚云又问过她的教授们,他们认为她可以去参加考试,所立标准对她非常合适:只考英文,其他是在校成绩和服务年资。要是凭公录取,她大概不至落选,那时在校只有一人和严倚云一样同样服务九年,严倚云想“我毕业时是文学院第一名,英文么?除非题目太客易,不然我相信也考的过当时文学院的任何青年教师”。于是她就去报了名,考完没多久,消息漏出来,严倚云样样第一,李氏奖学金一定是她的了。过几天,名单公布了,没有严倚云的名字,但另增有二名候补,严倚云被列为候补笫一名。发榜前,西语系的一位教授曾告诉严倚云,李氏奖学金已内定他人,叫她赶紧去找胡适校长挽回。严倚云觉得“那样做只能挽回那一次的错误,我宁愿依旧工作赚钱教书,得要有一个机会去攻击这种新设立的又不去遵守的选拨制度”。她没有去找校长挽回,就这样她以考试和在学成绩服务年资第一而落选。这件事引起部份讲师和助教的不滿,认为选拨不公。严倚云则写了一封长达七千字的抗议书,递交给当时的北大校长胡适。提出:选拨考试她分数最高,在北大的四年在校成织也是最好,论在校服务年限,她己工作九年,参选者没有超过她的。三名入选者全为男生,莫非学校有重男轻女之嫌?另外,如因她身材矮小,体质较弱,可这并未影响自已的学习和工作。最后校方考虑了她的意见,承认了错误,但名单己公布,再改也难,只好采取了一个补救办法,答应严倚云如果再有出国留学机会,她可以不经过考试优先录取。但严倚云也不知道从那来的勇气,竟当面对胡适校长讲:学生要是真好是压不下去的,我想我大概是不会等学校的机会了!

这次失掉出国机会,使严倚云感到意外和懊丧。当时她己经三十五岁了!但勤奋好学者自有路。谁知才过了几天,严倚云吃过晚饭正和几个同事在操场上散步,宿舍工友给她送来了一封电报,是美国来的电报,邀请她到纽约州一个小镇上的师范学院去教书。原来她在西南联大任教时,遇到过一位来访的美国女教授,严倚云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见她认真带领大学生学习的情景,很欣赏她带大学生做的试验,就对师范学院的黄子坚院长说:“有机会我请她去美国教书可以不可以?” ,当时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说说而已,谁料几年后竞然真的兑现了。她没有过多的考虑到自已是一个土生土长没有受过美国教育的中国人,怎能胜任训练美国教师的任务,只是跑到胡适校长那里问了一下是否允许她离职,就毫无顾虑地接受了邀请。

                 

严倚云在1947年到美国后,在纽约州的师范学院教书。一面工作,—面上学,1956年获康奈尔大学语言学博士学位,以后,先后任南加州大学、西雅图华盛顿大学教授。

在康奈尔大学学习期间,有一次在中国同学会聚后的余兴中,进行了一次康奈尔智力测验,严倚云得了第一名。当她上台领奖时,全场哄堂大笑,原来评委们原认为智力最高的一定是男生,所以奖品是一个精美的烟斗,没有想到竟给这个半老的,身有残疾,其貌不扬,身穿兰布大挂的中国女生所得到。这种会心的哄堂大笑也许会使男生对女生起一点平等的敬意。

在南加州大学期间,当时,胡适先生在美国,他很欣赏严倚云的个性毅力,但在婚姻方面需要一点帮助,于是他为严倚云找到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世交子弟,一定要他们认识,经过好几年的劝说,他们才东西两地通信,他们发现两人的兴趣及常识都非常广泛,对重要的事物看法都一样,他们感觉不管对方多大岁数,长得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一定可以共同生活的,所以在见面二十四小时内就决定终身。

这个门当户对的世交子弟,就是天体物理学教授高叔哿。高叔哿的父亲高梦旦,曾任商务印书馆馆长,是胡适的好友。高梦旦,福建长乐人,是严复的同乡,也是严复的挚友,《严复集》中收录有从1906年到1920年“与高凤谦(字梦旦)书”四封。内客涉及严复与商务印书馆签定的编译合同,寄送《度量衡新议序》等。他们俩在1960年结婚,严倚云时年48岁。

严倚云在美国从事语言学研究和汉语教学,循循善诱,培养了大批能说中国话,通晓中国文化的外国人才。她在参加语言学会学术活动时,虽然身才矮小,置身众学者中总是侃侃而谈,辩如流,不亢不卑的风度,受到与会者的尊敬。

严倚云在美国最出色的教学活动,就是从事华文教育,她除教授中国语言学,中文教学法,还开了中国文学,中国哲学,中国历史等课程,除课堂教学,还在电视台主持中文教学节目。她认为学习一种外国语言,只有在那一个国家的文化环境里学习,成最好。因而她常为学习中文的外国学生组织周末晚会、露营活动等。她规定.所有参加活动的各国学生,只能在活动中说中国话,不准说其他国家的语言,以增强活动果。

由於她在学术研究等方面的成就,被列入《美国学者名人录》、《美国教育家名人录》、《美国妇女名人录》,并被选为全美外国语学会笫二副主席、世界教育荣誉学会分会主席。

 

上世纪80年代,严倚云和高叔哿俩人在华盛顿大学设立了“严复翻译奖学金” 和“严复奖学金基金会” ,奖励对中国文化有研究成果和兴趣的学生。

她牢记祖父严复“优胜劣汰” 的教导,认为“一个人只要有毅力、耐心,没有什么事做不成的”。虽身处异国,而不忘祖国,努力上进,以高度的斗志,埋头苦读,表示她爱祖国、爱人民的一片赤子之心。

严倚云在美国曾拍过一张怀抱严复遗像的大照片,为了修复位于福州阳岐鳌头山严复墓,19861987年间严倚云曾多次汇款回国,用作修墓基金。严复墓于1961年被列为福州市文物保护单位,1986年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2006年又被列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严倚云曾回到别四十多年的北京和上海,由于行程紧迫,未能亲自回福建拜祖,她一直深以为憾。

1991年她不幸车祸逝世,美国华文报《世界日报》以显著地位报导:严氏祖孙同为中西文化搭桥,严倚云博士仙逝;副题为:出身北京书香家,远至西方传文化。贴切地描绘出严倚云一生最主要的闪光,远到美国弘扬中华文化取得的杰出成就。

 

 

严璩的二女儿严係云,在19175月于北京出生。

云的名字,就是严复给取的。其母亲临产时,严复就在门外不停度步,他很希望这个隔代人是个孙子。当听说儿媳生了个女儿时,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但不久就高兴起来了,因为毕竟添丁进口了,总归是喜事。严复认为孙女是半个“”,因此给孙女起名“系”,又此前严伯玉的大女儿叫倚云,严伯玉还有个干女儿名字叫严佩云,于是就在“系”前加了个“立人”,所以叫“云”。在家中严云叫佩云为大姐、称倚云为二姐。

816云出生100天,严复在北京想给云买个金项锁作为纪念,逐写信给时在天津的二女儿严,叫她和大女儿严到天津物华楼或其他金店购买。严复在信中讲:“刻我要给倚云金镯一付,系云项锁一件,两项约用金五两左右。京中三阳等店均未开门,要儿与大姊到物华楼或他店一看,无论现成定打,需价若干,信来即当照寄。汝姊妹年已渐长,须学办此等事也。”后来严复于1919年夏在上海住院治病、1921年在福州老家养病期间,在写给大儿严璩信中都提及“系云想是可爱”、“系云想极可爱”等语。

1920年秋天,严复决定回福州过冬,1020,严复与次女严离开北京踏上返闽避寒的旅程,那天他要乘夜间的火车南下,晚饭后严复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系云倚在他的两膝中间仰着脸对他说:‘爷爷,一会儿我如果睡着了,你走时可要叫醒我,我要送送你的。’严复听后很高兴,笑着答应了。但到他真的起身时,却没有叫醒系云。谁知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在192110月病逝福州。

云小时候,家中聘有家庭教师, 1921年严复病逝后,严云的父亲严璩(时在北洋政府中曾四任财政部次长)聘陈曾则为家庭教师。严云在家读的是古书、英文、法文、数学以及琴棋书画刺诱等,没有到正式的小学上学。1929年严12岁时,由于家庭经济状况发生变化,父亲严璩去了南京求职,严云就到北京女子西洋画学校学习素描和油画是该校年令最小的学生。1931年至1937年严云转入北京贝满女子中学学习,课余时间学钢琴。

1939年严云入北京辅仁大学西语系,1940年与北京协和医学院医学博士梁绍造结婚。婚后继续在辅仁大学就读,并继续在课余时间,师从中、外钢琴家学习钢琴。1944年辅仁大学毕业,1946年随丈夫定居唐山。1952年在唐山工商中学(唐山四中前身)教音乐美术,后改教英语,1973年在唐山四中退休,但又被学校反聘,直到1975年才正式退休。

退休后,严云热心各种社会活动,曾多年任唐山市老年合唱团团长、名誉团长并担任伴奏。凡街道办事处、市妇联组织的书画展、中老年妇女时装表演、各类歌咏比赛等每次都能见到她的身影。她的国画神韵鲜活,气势宏伟;她自己设计、裁剪、制作的旗袍长裙别具风格,端庄高雅。尽管已是90多岁高龄,她依然担任增盛里社区合唱队的伴奏和领唱。在体育方面她还是一个“导引养生功”三级教练。2011年病逝。

云曾任唐山市路南区政协常委、民盟唐山市委海外联谊会付主任、唐山市海外联谊会理事、唐山市台属联谊会委理事、唐山市路南区侨联委员等。

 

云的丈夫梁绍造,1911年生,广东珠海人。他先在东吴大学读医学预科三年,1933年转北京协和医学院,1938年毕业获医学博士学位并留协和医院工作。1941年太平洋战争后到唐山开滦医院(“小协和”)工作。1944年起在开滦医院从事眼科医疗事业,是以精湛医术和高尚医德而闻名海内外的我国著名眼科医生、是我国现代眼科医学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是中国煤矿医学界的泰斗级专家。他从事眼科医疗事业60余年,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医术精益求精,在临床和教学上勇于创新,取得了骄人的业绩,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于20061024病逝。河北省政协、九三学社河北省委员会、中共唐山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市委统战部、市台办、市侨联、九三学社唐山市委等单位的有关领导到开滦医院向梁绍造的遗体告别,并示沉痛的悼念。梁绍造曾任唐山市政协副主席、九三学社唐山市委主委等职,是唐山九三学社的主要创始人之一。

 

云有三个子女,大女儿梁秀琪在唐山大地震中不幸罹难;大儿子梁仕琪在美国西雅图从事国际贸易;二儿子梁仲琪在开滦医院眼科工作,步入了父亲钟爱的行医生涯。大儿子和在海外的亲属曾多次邀请严云去国外定居,但都被她拒绝了。严云说,她深深地眷恋着唐山的山山水水和这里的亲朋故旧,她的生命已经和这片土地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