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堡学派之自信满满
2016年6月8日9-10节，8215教室。
这堂课是第二课堂第九小组讲习弗莱堡学派。之前与他们的交流还比较顺利，小组长毛同学踏实认真，主动自觉，有奉献精神，有组织能力。好像只与他们讨论过一两次，从课件来看，我的要求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指导学生大作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时候需要交流很多次，意图还不一定能得到理解；同一件事有时候说几次，错误的还是错误。不过有时候又很简单很顺利，意图很快就得到理解，想法很快就得到实现。所以还是要看运气。指导毛同学的小组，运气就不错。
弗莱堡学派的理论很简单，核心就是社会市场经济理论。即使加上显著特征提炼抽象法，经济秩序理论，经济人道主义，也还不复杂。不过，他们的政策措施却很繁琐，但政策效果却是有效的。我一贯主张不要将太多精力放在讲政策主张上，因为针对具体实践的政策早已过时；但对于政策理念却应该好好把握。弗莱堡学派也是经济学历史上理论简单而政策管用的范例之一，以弗莱堡学派理论为指南的德国经济实践，在二战之后取得了被誉之为“奇迹”的成就。
但这部分内容也不是很好讲。如果只讲社会市场经济理论，太简单，太单调，时间都很难凑够。如果加上显著特征提炼抽象法和经济秩序理论，有些内容过于抽象，很难讲清楚。以往学习小组讲授这部分内容，很少讲得精彩的。因为已到期末，几乎每天他们都面临考试，时间实在紧张，精力不得不分散，所以我对第九小组能否有精彩表现也不抱太大希望。
小毛同学之前作过点评，她语速之快给我留下很深印象；不过，她的思路和表述一直都是清楚的。一开始，似乎还是紧张，语速有点快。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的。不过很快控制下来，似乎是有意识地利用停顿来缓解紧张气氛。讲到弗莱堡学派的发展历程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佳境了。精神饱满，热情洋溢，语言流畅，思路清晰。应该是对内容比较熟悉了，所以表达中充满自信。一直轻轻松松的笑意，似乎在显示对自己表现的满意。
讲代表人物的时候，给我留下比较深的印象。讲到欧根对弗莱堡学派建立的贡献，讲到欧根的著作。还讲到1947年哈耶克建立朝圣山学社。我这几天一直在读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历史。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在相当程度上就是从哈耶克组建朝圣山学社开始的。还介绍了欧根最重要的著作《国民经济学基础》。我给他们布置任务的时候，通常会要求他们去读一读原著。说实在话，读不读原著，是很不一样的。读过原著，对理论的理解要深刻一些，要丰富一些。因为有阅读原著带来的自信，表达上也要准确和深入一些。在成人的社会里，会不时听到各种假话和套话，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也会听到学生强不知以为知的假话套话，就会很不舒服。通常我也不会说出来，但舒不舒服我知道，讲话的人也会知道。我希望学生真正去读一点经典，其实这也是维持一个读书人的自尊的需要。在介绍欧根之后，介绍艾哈德。对于弗莱堡学派来讲，他们在经济学历史上留下的不朽名声，不仅来自他们独特的理论，更来自他们的经济实践带来的奇迹，而艾哈德就是战后西德经济奇迹的创造者。小毛同学对艾哈德的《来自竞争的繁荣》的介绍很有意思，说它要解决的问题有两个：寻找中间道路；把蛋糕做大。关于先将蛋糕做大还是先将蛋糕分匀的争论，一般认为来自艾哈德。我们在改革之初也讨论这样的问题。不过，别人是做大蛋糕之后就注重分配问题，而我们一直不管分配只顾做大蛋糕。
讲到历史渊源的时候，我对她整个的讲解就完全放心了。将弗莱堡学派的历史渊源归结到历史学派和奥地利学派，并分析了弗莱堡学派分别从历史学派和奥地利学派那里继承的东西，以及弗莱堡学派对这些继承下来的东西的发展，他们的理解是正确的。似乎对涉及的问题都能够提供清晰的解释，我感觉他们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也许，他们本来就很聪明，本来就有着很强的学习能力。紧接着讲到显著特征提炼抽象法和经济秩序理论，我的感觉是有些笼统，缺乏概括和提炼，也没有很好结合现实加以解释。后来也有点评同学提出这样的问题。但又有另外的同学说这两个问题都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后面讲社会市场经济理论就讲得比较清楚了。内容也充实，解释也充分，例子也够用。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那个关于足球场上的裁判员的故事。接着讲政策我觉得也有些问题，也是缺乏概括和提炼，也缺乏政策与理论之间关系的联结。接着讲到西德奇迹，用了充分的数据和图表，来显示艾哈德执政时期实施弗莱堡学派政策所取得的经济成就，这部分介绍生动而形象。不过，还是有一点点问题，那就是没有能够很好解释西德奇迹与弗莱堡学派理论和政策观念之间的紧密联系。最后一部分内容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那就是关于弗莱堡学派理论和政策实践对中国的启示。就这一部分内容讲解，原来我还是有些担心的。一是担心讲得空泛，不切实际；二是担心触及某些敏感因素。想不到他们的解释非常现实，同时又避免了任何忌讳的东西。
整个内容讲完，不到一个小时。看来大家对今天的讲解还是比较满意，大家也收获了很多东西。点评的时候，除了指定小组点评之外，还有几个同学主动参与。可以确定，大家都认真听讲了，所以点评者既能发现优点，又能发现缺点，还能提出意见和建议。总共有六个同学参加了点评，是本学期最多的一次。听了同学们的点评之后，我发现我的观点意见被概括了。因为数经班六点钟还要考试，我就没有进行总评。反正我要讲的他们都已经讲过了。
2016年6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