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琐记（75）：凤凰·听说艳遇

2016年8月3日。

古城或者古镇，有水才有灵性。而且，那些在历史上成为名镇的，大多因为有着水路运输的便利。在现代的公路及铁路系统出现之前，水运是效率最高的运输方式。在沈从文笔下叫做镇竿的凤凰，原先就是湘西进入洞庭湖的水路码头。

同我们十多年前来时相比，凤凰还是有了很多很大的变化。最重要最显著的变化，大概就是沿江有了一排排的酒吧。酒吧似乎成了古城或者古镇的标准配置，在丽江，在镇远，甚至在沙溪，我们所见识的都是同样的格局和模式。好像没有那些招摇的酒吧，没有那些炫目的旗幡，就不成其为古镇一样。

本来只想在石板路上安安静静走走，只想细细品味烟雨蒙蒙的江景，可是，身边却是招摇的旗幡，炫目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鼓点，声嘶力竭的狂喊。所有酒吧都是一个模式，从布局到音乐到饮料到忽悠人的招牌。酒吧门口都会有大大小小的黑板，书写着一些忽悠人长短句子，无非是劝人放下思想包袱和道德约束，享受人生，及时行乐。其实也是推销的手段，也是贩卖的噱头。大多数忽悠都在贩卖同一种货色，那就是艳遇。似乎每一个吧台呈现的，每一个角落隐藏的，每一首乐曲流淌的，都是艳遇。

有些东西本来是在阴暗角落里的，比如艳遇。但是，在丽江或者凤凰这样的古城，因为它们可以贴上浪漫的招牌，于是就可以呈现在阳光下了。但是，这些东西其实也不过是鬼话。我在镇远古城的时候看到过一句话——“艳遇就像鬼一样，听说的人多，见到的人少。”艳遇可能仅仅是人们的一种想象，只是它比发财的想象要浪漫一些，要美好一些。酒吧是不可能贩卖什么艳遇的，他们能够贩卖的，只是啤酒而已。游客想象艳遇，酒吧实现发财，这就是二者之间的绝妙配合。

就在沱江边上的酒吧门口，我们听酒吧女招徕客人时大喊大叫，“快进来占座预定啤酒，现在100元一打；十点钟就要200元一打；十二点就要400元一打。”胡扯，我看到的安民告示上讲，晚上十一点之后古城进入静音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