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与空心村真的是被历史淘汰的吗?


 国企与空心村真的是被历史淘汰的吗?

-----我对武钢和我老家鄂州农村耿耿于怀的原因倾诉!

汪华斌

前天从武钢回来后心情难平,于是一个人看电视;谁知正好看到湖北省的专家学者高谈阔论湖北省的‘空心村’问题,说这就是历史的必然。再看到网络上评论国企,也以为是历史将国企淘汰出局。于是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发现它们竟然惊人地相似;不是历史淘汰的它们,而是我们社会的人祸造成这历史悲剧。因为别的难分析,而武钢与我老家鄂州农村都是我倾情的舞台;所以对这两处还是深有体会的。

首先说武钢,1985年的武钢在全公司征求意见;主要就是武钢的发展方向。当时我不仅以合理化建议的书面材料上交,而且还在《武钢工人报》与《武钢经济》等刊物上发表文章;谈了自己对武钢未来发展的定位。我当时的主要定位就是武钢对南北分头并进,即南整合广东大宝山矿与广州钢铁厂;实现产品进军东南亚。然后依据产品定位,整合与发展这沿线的钢材深加工厂;实现南钢铁产品的更新换代。北整合攀枝花矿与新疆钢铁厂,实现钢铁产品进军欧洲的目的;同样依据北钢铁产品的定位,整合沿线的钢材加工厂。如果有条件,甚至都可以与苏联(当时的提法)钢铁深加工厂联合。正因为如此,我当时的提法是武钢的技术人员应该走出去;这样才能尽快实现武钢成为世界500强企业。然而可惜的是我这合理化建议除引起笑谈外,剩下的就是奖励了几元钱的合理化建议奖;因为根本没有人深思武钢的未来。反而是到了1987年实施定员改革,武钢大批的技术人员下岗或转换到其它岗位;这就是武钢从此以后偏离正确方向的开始。再加上后来的腐败与管理混乱,从而造就谋私成为了企业的主旋律;同时在年轻干部肆无忌惮对外投资的推波助澜下,武钢不垮那才是真正的奇迹。

再说我老家鄂州农村,由于我在武钢不得志;所以就留心与学习项目管理的经验,尤其是在1999年被武钢强制性下岗后;我还真的想在鄂州农村创业成功。首先是通过一个朋友结识一位东南亚想投资生态产业的华侨,于是我自己花钱带人到我老家考察;结果人家看中了我老家一片山地,想在山顶修建一个生态休闲山庄;在山脚下一边搞一个养殖园,另一边搞一个种植园。当时评估投资大概8000万美元,只等我们这里批复就动工。谁知当时的村干部说这是四个自然村的土地,根本无法整合;不仅没有审核我们这个项目,反而将这里最好的一片山地卖掉作为城镇化农民搬迁祖坟所用;等到我第二次带这华侨来这里看时,这里竟然是到处修建坟墓而忙;所以这个项目就这样泡汤了。更重要的是不仅引进项目被拒之门外,而且自己回家创业也不行;说我不是农村户口。后来竟然连我上大学前在农村修建的住房倒塌了,也不允许我回去修建或维护;这就是我的老家鄂州农村,你能说这就是新农村吗?后来有我的朋友帮助我统计,说我从1998年到2012年总共为老家介绍了几十个系列大概上百个生态项目;总投资高达150亿元。因为农村干部想要房地产项目,这样的项目他们能有回扣;而我引进的生态项目不仅没有回扣,反而还需要农村财政补贴;所以村干部把我当成了仇人。试想如果这些生态项目全部成功,不仅我老家的乡亲们不需要外出打工;甚至还能安排程潮铁矿的子弟或下岗员工,这就是开发与抵制的两种结果;所以现在我的老家也只能是空心村了,因为没有收入来源的乡亲们难道真的就只能呆在这里等死吗?

如果将农村与国企放在一起讨论,发现两者竟然惊人相似;全部是领导者随心所欲,因为权力者把资源当成了谋私的途径。如国企领导者如果改制变成自己的私人企业,不仅没有任何责任;反而还会作为改革英雄而受到表彰。同样农村干部也是如此,卖地开发房地产不仅各级干部都有巨大的私人利益;而且还是巨大的地方财政来源。这两种结果后造成的后果也是惊人的一致,领导者因为政绩明显而得到提拔;老百姓全部变成了自谋出路的人。这就是我们社会改革开放后的普遍规律,农民离开了自己的土地而进城自谋出路了;国有企业的员工下岗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因为这些人也成为了城市里的自谋出路者。也就是说农民与工人同时成为了无产阶级了,因为他们都是没有资源而自谋出路的人。

虽然我们是全民所有制的社会,但实际无论是农民还是工人都是没有所有权的;所以农民的土地能被村干部随心所欲地卖,工人同样也能被国有企业的权力者随心所欲地下岗。因为无论是农民还是工人,实际是没有发言权的。也就是说不仅政策制定可能不经过你,就是最后实施你也没有知情权。在这样的社会文化下,权力者不腐败才是最不容易的。

为什么失去土地的农民只有进城才能活下去,这实际也是中国特色;因为中国经济除了房地产经济外,剩下的就是政府投资经济。正因为如此,进城讨饭也比守在农村强;因为今天的中国社会虽然政府补贴种粮,但实际并没有到真正种粮人的手中;所以自谋出路的农民只能与国企失业工人竞争,通过服务等途径从政府经济这里获得最低水平的收入。所以现在的农村年轻人即使回老家盖了楼房,一年到头也只是在回家过年的时候住上几天;因为这些人绝大部分在到处流动就业,所以空心村也就越来越多了。目前湖北省的空心村治理模式就是合并村庄,建造中心村。即选取交通便利与生活设施较为齐备的村庄为基础,将周围四五个村庄搬迁合并在一起;或者以乡镇为依托,将周围村庄搬迁合并。然而这些试点无一例外的问题就是没有经济平台,因为在这里居住的老百姓依然还得到处自谋出路。

其实中国农村存在了几千年,因而它肯定是有其独特的规律性;即使我们的国企从无到有,实际也有其特有的规律性;所以存在都有其合理性。然而改革开放后竟然是全盘否定,结果自然村与国企同时败落。现在既然要考虑空心村的治理过程,则与国企的改革过程异曲同工;全部都是要保证老百姓的收入来源。如果老百姓没有收入,你能说自己的改革成绩卓著吗?正因为如此,中国社会的自然村与国企实际都是中国特色的产物;但在改革开放的中国特色下,它们竟然只能是败落;这不是历史淘汰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们改革过程中腐败与不作为造成的;也就是说它实际都是人祸的原因,这才是正本清源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