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匆匆1


 路途匆匆1

我从小是个想走出家门的人,而且越走得远越好。这主要是缘于七岁时,被奶妈带去亲戚家,翻过了东面眼所能的玉屏山,知道了山里人家一个火塘,一口吊锅的生活。认识了同我年龄相同的人放牛放羊,采野菜是他们每天的功课。发现鸟窝,爬上树去拿着鸟蛋,或逮着鸟儿。那不但是他们最佳的美餐。还是他们最大的欢乐了。他们还能教人区分那样的蘑菇不能吃,那样的蘑菇不好吃,那样的蘑菇最好吃。当然,我也可以告诉他们城里故事。并想象更遥远的地方,会有更多的不同风景、人物。那时就起了要遥远遥远的地方。何况还有那梦里的境地也在发酵的催我去远方。十岁时也曾独自一人离家出走,但才走出十公里不到的七里乡尽头,因肚子饿了才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都不能远行的问题。何况那年代除了吃穿问题外,要从这个村走到那个村也要有关的证明,甚至走街坊邻居家也会惹火烧身的。如果从这个乡走到另一个乡,甚至一个乡的走亲戚,也要有相当的权力机关(省、市、县、公社、大队、小队)的证明,才能通行和住宿。文革中,除了相当的权力机关的证明外,还得加上是那一派的。如果答错了,不但寸步难行,还会受到刁难、被斗、被打……甚至还有生命之忧。这样的事,在广西、云南的武斗和“划线站队”中,答错了,那你就得九死一生,甚至被杀了吃掉,或被毁尸灭迹。在那样的年月里,除了亡命天涯的人外,是没有多少人想出门的。更不要说旅游了。但我不安份的心却还去向往着外面世界的。要走向远方,走向更高的地方,那时唯一的正常途径就是出差。

至从实行身份证后,那些权力机构的通行证才慢慢退出了外行必备证明。人们流动的,外出的人才多了起来。甚至拥挤了起来。最偏僻落后的小山村也会有操作南腔北调普通话的最时髦男女。他们或是本地人,或是远来的亲朋好友。

很多游过的地方连地名也记不起来了,有的虽还记得一星半点,有的地方的影像还留在心中,但也是残存的断片了。如江南的那长满青草的沟堰,幽深的屈原祠,还有那几个小村庄。大平原的广袤,西北的荒漠,大海的深兰……就是峨眉山、泰山、黄山、孔子家乡的孔庙、中山陵……回忆得起的也只有一些连不起来的断片了。有时,甚至怀疑是否真去过那些地方。除了因为我记性不好外,大凡我接到去开文学会的通知。因为我是工人,不象干部一样,接到这样的通知,是厂里的光荣。还得拿出差费、补贴费、奖金。而工人去,就超出了工作范围,就得先去要求厂领导,厂领导开了恩,才能走。厂领导不批准去,光那盖着公章的证明不开给我。沿途不但住不了旅馆,如果被公安、单位、居委会的发现,那就会被抓起来,受辱挨打,强制劳动,劳改、判刑,甚至把命丢在了异乡。所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前,没有单位的证明,是万万走不了的。甚至,有时我用补休去也不准许。而且,还必须得按时回单位。所以来去都是匆匆的。不过,我也是得利于去开那些文学会,才得于走过了许多的地方。

其它人,我不知去的目的。反正我是为旅游和结交朋友而去的。虽比起干部们来,是我们工人阶层的悲哀。但比起大多数工人来,我又是很幸运的了。虽我去开那些文学会,除了厂里只给开一张证明和铁路免票外,其它的都是一切自付(去开铁路局召开的类似文学的会除外)。但我还是心怀感谢的。自从写完一百二十多万字的长篇《曾经的岁月》,为没出版社敢出我这个平民作家写的这部真实著作后,就只想写散文、随笔了。又想起过去旅游的一些残片来,就开始拼凑起还残留在心里的残片来了。但在几次登临名山顶峰后,就有了很多情感。并产生很多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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