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安：用湿卫生纸捂口鼻自杀，难度有点大

12月26日，澎湃新闻《湖北"射钉枪案"嫌犯看守所用湿纸巾自杀 曾杀害2人》一文报道，曾用射钉枪杀死两人的嫌犯来细波在湖北省通城县看守所自杀身亡。来细波的哥哥介绍，因来细波是重刑犯，被单独关押。当日凌晨3点多，来细波用打湿的卫生纸捂住自己的口鼻，4点多钟，看守所工作人员发现来细波身亡，到监室查看。

人类对生命的探知岂能局限于科学研究机构和科学家？岂能在具有自由身的公民身上获取数据？ 发生在中国监狱、看守所的种种死亡方式，也是值得研究机构关注的珍贵资源，理应珍惜。

为了中国科学事业的进步，笔者特收集了近十年来中国监狱、拘留所、看守所种种离奇古怪的死亡案例，无偿奉献给致力于人类生命研究的科研工作者：

睡梦死：2008年，吉林人王国春被警方刑拘，6天后家属被告知王在睡梦中自然死去。王国春死得如此从容，就不知道他是因为做春梦还是做噩梦致死？

躲猫猫死：2009年2月，男子李荞明在云南晋宁县公安局看守所内死亡，警察称其与狱友玩“躲猫猫”时撞到墙壁受重伤。因为舆情爆发，后发现是牢头狱霸干的坏事。

摔床死：2009年3月24日，20岁的福建青年温龙辉在福建省福州市第二看守所猝死。看守所称其是因为从床上摔下来，属于猝死或病理原因。真的太不小心，睡觉也不考虑安全。

噩梦死：2009年3月27日，江西九江看守所称武汉籍男子李文彦半夜做噩梦后突然死亡。 这个噩梦解释得好！似乎是李文彦托梦了。

妊娠死：2009年11月，内蒙古19岁少女郗红在戒毒所内死亡，劳教局称她因“异位妊娠”死亡。劳教所今后也不敢接受孕妇了。

鞋带自缢死：2009年12月，嫌疑人邢鲲在云南省昆明市小南派出所死亡，警方称他系用纸币捅开手铐，用携带的鞋带自缢身亡。 用纸币捅开手铐，用鞋带自缢，这个案子很有研究价值。

喝水死：2010年2月，一名河南青年在鲁山县某看守所内死亡，警方称他是在提审时喝开水突然发病死亡。这个也很有研究价值。

洗脸死：2010年4月，湖北荆州市公安县一名在押男子离奇死在该县看守所。警方称该男子系溺亡在洗脸台水池里。 这个似乎是“用湿卫生纸捂口鼻自杀”的师傅，就更值得研究了。

此外还有：骷髅死、冲凉死、呕吐死、洗澡死、睡姿不对死、发狂死、撞墙死、激动死、摔跤死、如厕死、证据不足死等等，不一而足。

湖北省除了“洗脸死”和此次“用湿卫生纸捂口鼻自杀”这种新型死亡模式外，还曾出现过“试探性自杀”。六年前，湖北省公安县纪检干部谢业新在办公室离奇死亡，身上共有11处刀伤。其中：脖颈处有4处刀伤；脖子上一伤口长达17厘米，气管和喉管都被割断；胸部至腹部有4处刀伤，深至胸腔；左手手腕2刀；右手腕1刀，右手腕肌腱、血管被割断。警方称谢业新身上多处刀伤中，致命伤为胸骨上窝处，其他伤均为试探性自杀伤。

但死者家属无法接受“自杀说”，他们认为死者双手腕都被割伤，气管、喉管也被割断，无法完成“自杀”行为。

有意思的是，来细波“用湿卫生纸捂口鼻自杀”说，似乎已经得到死者亲属认可，但网友认可度却非常低，网上嘲笑、质疑声一片。腾讯微博几位网友的留言较有代表性：

在电影里面见过用湿卫生纸捂住口鼻死亡的，但必须是四肢捆绑住，外人给他添加湿卫生纸。

他是个超人：他平静地躺在床上，一张一张用湿巾捂住自己的口鼻，直到窒息昏迷他的动作都没有停止！一直坚持到把自己捂死...

另一位网友的留言似乎比较专业，该网友称：人在生死边缘的求生本能和自救不是你的思维去控制，是你的肌肉你的神经本能控制，这个和弹膝反射一样，你能控制敲击你膝盖时脚不弹起？那些自杀的哪个不是跳楼，上吊，撞车吃农药，等等这些发生时你的身体不管如何反抗都于事无补，所以这个新闻也只敢说符合窒息死亡，但如何窒息的？虽然这个是一个连杀几个人的杀人犯确实该死，但所引起的其他问题还是值得人们深思。

在笔者看来，身负两条命案，在狱中曾三次自杀未遂的来细波，执意自杀是可以理解的。但来细波作为重刑犯，或许会带着手铐脚镣，那么用打湿的卫生纸捂住自己的口鼻自杀，难度实在是有点大了。（我的公众号为“zhoupengan1”，备用号“zhoupengan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