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圣外王”是中国的传统智慧,其主旨指通过人自身的心性修养,最后达到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目的。“内圣外王”主要强调人的道德修养,这在现代有极大的指导意义。现实社会金钱至上,道德沦丧,如何提高人们的道德修养,怎样提升全体民众的思想素质,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极其重要的课题。 儒家把品德高尚,有道德觉悟的人称为“君子”,君子坚持仁道,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胸怀坦荡,谦虚和乐,自强不息。君子仁德人格的最高理想是“圣人”。圣人除了内在心性修养达到高峰之外,还要求外在事功上有相当大的成就,也即内圣与外王的高度统一。圣人的修养并非只有帝王才能达到,“人皆可以为尧舜”,按照“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德路径,每个人都能成为圣人。 1 “内圣外王”语出《庄子·天下篇》: 2 庄子“内圣外王”的思想,到了晋代又有了进一步发展。晋郭象在《庄子注》里说:“夫圣人虽在庙堂之上,然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世其识之哉?徒见其戴黄屋,佩玉玺,便谓足以缨绂其心矣;见其历山川、同民事,便谓足以憔悴其神矣;岂知至者之不亏哉!” 扫码学习:战略人力资源管理 目前100000+人已报名加入学习
“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皆以其有为不可加矣。……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察古人之全,寡能备于天地之美,称神明之容。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
庄子认为,“内圣外王”本应是修道者追求的修身立世之道,但因百家纷争、道术不行、天下大乱,而使之暗而不明、郁而不发,这是很不幸的事。庄子感叹说,如果百家固执己见,一意孤行,那么,后世的学者就难以看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也就难以完整地流传下去。
相对于庄子感慨“道”的“暗而不明,郁而不发”,难以发扬光大,儒家的“内圣外王之道”对今天的中国社会却有十分积极的意义。
在儒学中,孔子的思想中已包含有“圣王”观念,例如他把尧舜视为“圣王”,认为他们所行的就是“内圣外王之道”。孔子说:“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而孔子的弟子宰我说:“夫子贤于尧舜。”则说孔子比尧舜更好。孟子甚至说,昔者上圣列为天子,今孔子博于诗书,察于礼乐,详于万物,所以说,孔子就是圣王。《荀子·解蔽》中为“圣王”下了一定义:“圣也者,尽伦者也;王也者,尽制者也。两尽者,足为天下极矣,故学者以圣王为师。”
在儒家典籍中,“圣人”是人格品德最高的典范,孔子说:“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孔子尽管说他没有见到圣人,但他却被后人奉为至圣。《论语》中没有“圣王”的观念,但儒家的内圣外王之说,却奠基于孔子。其后孟、荀分别予以了发展。
孟子认为,“仁政”是内圣外王的核心,此种“仁政”的实行,有赖于先王的“不忍人之心”,孟子所说的圣王即是指那些能保持“仁义礼智”的先王。在圣与王的关系上,孟子侧重内圣。他在《孟子·离娄上》说:“规矩,方圆之至也;圣人,人伦之至也。”由此可见,孟子所说的圣人主要是指在德性上可作万民表率典范的人,只有道德修养达到一定修为的人,才堪称此誉。
荀子在《荀子·儒效》中说:“修百王之法,若辩白黑;有当时之变若数一二;行礼要节而安之,若运四肢;要是立功之巧,若诏四时;平正和民之善,亿万之众而博若一人;如是,则可谓圣人矣。”
从这段话里,我们可以看出,荀子强调的是圣人的“外王”。相对于孟子,荀子更加重视圣人外在事功(王)的一面。其实,荀子也比较重视个人的道德修养,如他讲:“闻修身未尝闻为国也。”《荀子·君道》甚至认为心性修养比治国还重要。荀子对内圣外王的辩证理解为人们勾画了这样一幅理想人格图:在道德修养上达到了圣人的境界,在外在事功上就达到了王的成就。
儒家的重要著作《大学》也表白了内圣外王的理想人格,其主张以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为个人内心修养的阶梯,这实际上就是“内圣”之道;而主张以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个人内心修养完成后的自然发展,也就是“外王”之道。
宋朝张载追求的是这样一种人生境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一段话后来成为中国传统士人的理想人生境界。它将“内圣外王”的理念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从以上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儒家历代学者在“成圣”的信念追求方面是一致的,但在如何成圣的问题上却有着分歧,孟子倡性善,他认为所谓修养就是保存自身已有的“善端”并将其扩充出来,同时,他也注意到,因为追求过多的物质欲望会使人失去善性,因此,他提出了“养心莫善于寡欲”的主张,把“寡欲”作为养心的主要内容,走的是一条内省的路子。荀子倡性恶,认为“善”是人们后天努力改造的结果,因此,他更加注重人们后天的学习,他说“圣可积也”,即是主张通过不断地学习、不断地积累道德而成为圣人,走的是一条向外学习不断改造本性的路子。这两种不同的修养方法在后世都得到了继承和发展。
儒家倡导的人生最高境界就是成圣,其次是成为君子。君子理想是儒家人生境界的另一重要内容。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里,义指君子应当履行的道德义务,利指个人的私利私欲。孔子以重义还是重利作为区分君子和小人的标准,他认为,君子理想人格的本质是重义轻利。这一传统被后世的儒者不断发扬光大。
如何成圣成贤或“超凡入圣”,再把“圣人”造就成“圣王”,而由“圣王”来实现社会政治理想,这就是儒家的“内圣外王之道”。
郭象的“内圣”是指在精神上要能超越现实中的一切,达到逍遥自由的出世目的;“外王”则是一种政治领导艺术,虽然这个人主观上无意于做事,但在客观现实中,他却把一切该做的事都做得井井有条。这就是说,达到“内圣外王”境界的人,能在入世中求出世之乐,在出世中得入世之利。
据《逍遥游》记载:
尧在当天子期间,看到著名隐士许由的道德比自己更高尚,他就主动地提出要把自己的帝位让给许由,而许由认为“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予无所用天下为!”表示自己习惯于闲云野鹤的生活,无意于去当帝王。
庄子的这段记载,称赞了许由的高洁品质。《史记·正义》中引皇甫谧《高士传》中记载的许由的故事,却让人们认识了许由的沽名钓誉。
《高士传》中说,许由听说尧要把天下让给他,他就隐居到颖水之阳,箕山之下。后来,尧又召他做九洲长,许由觉得污了他的耳朵,于是,就在他隐居的颖水滨洗耳朵。当时有一个叫巢父的人牵了一头小牛想在此饮水。见许由洗耳,就问他缘故。许由回答说:“尧想让我做九洲长,我讨厌听到这种消息,所以在此洗耳。”
巢父说:“你要是隐居到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谁能看见你呢?你故意做出隐居的样子,实际上是想博得人们的赞誉。你玷污了我牛的口。”说完,把牛牵到上游饮水。
郭象认为许由的思想境界远远比不上尧的高,因为许由偏执于一端,不能做到顺其自然。
郭象这样评价许由:“夫自任者对物,而顺物者与物无对,故尧无对于天下,而许由与稷、契为匹矣。”
郭象所谓的“对物”,是指不能顺应客观环境而同客观环境对立起来。在郭象看来,尧是“内圣外王”的典范,他能够顺物而行,该做天子的时侯就做天子,该禅让的时侯就禅让,没有把自己的意志同社会需要和客观环境对立起来;而许由与稷、契在具体行为上虽然不同,许由力主出世,博取虚名,而稷、契积极入世,求取实名,他们心中同样有私欲存在,而且没能做到顺物而行,因而也就没有达到尧的境界。
内圣外王:超凡入圣的人生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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