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纪实小说连载】
乡场上的那些破事(6)
文/潘国尧
【说明】
各位看官大人:
在下潘国尧,微信艺名阿六(laopan53llm),江湖别称老衲,在此所发的小说均为作者的艺术创作,并非个人传记!因为作者经历坎坷,阅人无数,凡小说中的情节和人物,都是作者现实生活中的无数原型提炼而成,切不可对号入座!乡场上的人物,只有背景是固定的,人物和围绕人物发生的所有故事,时空散漫,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谢谢您的阅读!
因为贷款,一来二去的,小个子跟原来乡信用社的主任混得比较好。信用社在农贸市场与乡道交汇的地方,地段也非常好,搬到镇上后,主任就把营业厅租给了阿观开超市,而二楼原先的办公室租给了小个子做工人的宿舍。
中午时分,正是比较空的时候,农贸市场那些商户都在煮卤肉,楼上楼下飘满了炖肉的香味。我搀着调枝往楼上走的时候,几个卖卤肉的老娘们就指指点点个没完,我还没全醉,心里清楚,只要我在调枝房间里多呆一分钟,乡中的“四只眼”睡了卖鞋的那个外地女人的消息就会马上在乡场上传遍。
果然,我刚把调枝扔到她的床上,门口就有人在探头探脑了。我故意把门全打开,这些家伙就只好下楼去了。
我给调枝倒了一杯水,嘱她自己把鞋脱了睡觉。调枝显然还在糊涂中,直指着我说老四你他娘的没用,“连老娘们都喝不过!”我说水给你倒好了,一会儿嗓子难受自己喝,说罢就带上门下去了。
我在卤肉店门口走过时,踩到了几片烂菜叶上,滑溜了一跤,那些卖菜的老娘们就都大笑起来,说“四只眼”沾不到外地佬的身子,只能沾市场的地皮来了。我说他娘的再胡说八道下次就不买你们的菜了。平时,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在这个菜市场里带一些新鲜的菜蔬回去,因为晚上镇里的农贸市场基本没有鲜活的东西卖,我跟这些卖菜的老娘们早已经混熟了。
有个卖鱼的家伙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替我拍干净尘土,说老四你也太没用了,连个路都走不稳,然后凑近我的耳边说那个外地女人奶子挺不挺?我脑子还没混,说他娘的老子把她扔到床上就下来了,“哪来得及看人家的身体?”这娘们就说多好的机会,咋就不顺便把她办了呢?
我没再理这帮娘们。回到席上时,却发现那几个家伙都不在了,只有小个子老爹在收拾碗盏,我说人都去哪了?“我听不清!”老聋子大声说。
小个子老婆从车间里出来说都到阿观家打麻将去了!
我想时间还早,回去又要看那个当官老婆的脸色,不如先去学校里睡一觉再说。
因为家在镇上,学校给我分了一间宿舍,天气不好的日子可以在学校里过夜。平时中午我也会去宿舍睡一会。
我骑着破车歪歪倒倒地到了学校,门卫金大爷说学生都放假了,你还回来干吗?我说喝了点酒,头疼,想去睡一觉。
金大爷说那你去睡吧,一会儿醒来了咱爷俩继续喝,“我煤饼炉里正炖鱼头呢。”
这一觉直睡到天黑,金大爷来敲门,我才很不情愿地起床开门。
老头缠着我一定要喝酒,我说中午喝多了,死活不愿再喝,老头就很不高兴地走了,走之前还嘱我说别在这过夜了,“今天是周末,好好回去陪陪老婆孩子。”
这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家里那点破事,因为老婆比较会打扮,那些花花草草的破事早已传遍了镇里乡下。我平时比较郁闷,也好喝酒,只想把自己灌醉了好忘记那些屈辱的破事。老婆几乎就是镇政府里的交际花,跟几个主要领导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甚至有好几次,镇政府里几个平时跟我交情不错的家伙还提醒我要多注意老婆的动向,“昨天我在县城大酒店看到你老婆跟X领导单独K歌呢。”或者说,“你老婆正跟X领导在市宾馆里游泳呢。”
后来我对这些消息都无所谓了,镇政府那些家伙也知道我已经麻木了,就不再向我供料了,甚至因为我老婆跟主要领导的关系,有些家伙还明目张胆地跑到家里找我,顺便给我老婆送礼,顺带着捎上我,说我跟他们平时都铁得很等等。
然后我就不断地被这些能在镇上饭馆里签字的家伙带去喝酒,“揩桌布”的名声就越传越远了。“揩桌布”是宁绍一带的土话,意思就是白吃白拿,到处沾好处。甚至乡下有些人要到镇里办事,竟然也要先找我去“通关系”,比如学校总务处一个老师要给自己的柴房加盖一层,就是我给他打的招呼。这种破事镇土管办是可以开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是你如果有熟人,盖了也就盖了,如果没有,你盖好了,这些土匪是可以毫不犹豫地带着城管来给你拆掉的——如果你自己不肯拆的话。
平时在家里我都懒得瞅一眼那个每天打扮得跟戏子一样的老婆,但我也不敢得罪这个财神爷,因为一旦闹到离婚的境地,就再也没有人会来请我吃饭了,我的“揩桌布”就名存实亡了,在乡场上也就没人再拿我当棵葱了。
我实在不想回家,我想老子也是个男人,也不比镇里那些人五人六的家伙少一条腿或者少一个胳膊,好歹还有一份体面的活,凭啥我的老婆就要陪着别的男人喝酒吃饭唱歌游泳,甚至,他娘的不说也罢!
我这么想着时就浑身又燥热起来,喝下一杯冷水,神志清醒了一些,就有点后悔刚才回掉金老头的酒约了。
等我洗漱一番再去找金老头的时候,门卫室的灯已经熄灭了。
我只好在学校操场里逛了好几圈,越逛心里越烦,虽然我平时几乎天天喝得晕晕乎乎,但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件大事,这就是我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稀里糊涂的日子?而要结束这种日子的唯一途径,除了离婚还是离婚。
但是离婚真他娘的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首先是父母那一头就搞不定,我跟我老娘提过这事,老娘的态度很坚决:离婚,门都没有,“我们花了那么多钱给你成家,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啊?”老爹倒是通泰,说你要离婚可以,“但是你得先备好一个,我就支持!”
我觉得老爹的要求还可以接受,所以最近我一直在寻找下家,但是学校里的女老师,除了几个刚分配来的,楞是没一个单着的,我他娘的总不能干那种劈腿的活吧?
所以我想着调枝这娘们长得不赖,也能干,是个能过日子的主,似乎也没个正经的男人在谈着。
我这么想着时觉得自己白天真像菜场里老娘们说的那样是错过一个机会了,“我要是直接把调枝办了,她不就死心塌地跟我了么?那样的话,我爹给我的任务不就完成了么?”
我这么想着时,就觉得应该去找调枝这娘们。
我骑着破车黑灯瞎火的去农贸市场,但是这破市场却被一把大锁锁住了,我想要么还是回那个破家吧,好歹家里还可以看看电视,“过一天是一天,船到桥门自然直呢。”
我骑车路过小个子鞋店的时候,却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我就去敲门,开门的是调枝,我说你怎么还在呢?调枝说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他娘的这大半夜的你还没回家啊?”
我说他娘的回家也是一个人,没意思。
调枝说你那“一枝花”是不是又陪领导去了?
我说他娘的反正没有一个周末是在自己家里过的。
调枝叹了口气,说老四那你这是亏大了啊。
我说迟早得离,也不存在亏不亏的事。
调枝就说外面冷,进来坐会吧,我反正也睡不着。
我说你咋不去宿舍睡呢?
调枝说阿凤的男朋友过完年后也从老家出来了,在县城帮一个老板开车,今天周末,就过来看她,“给小俩口腾个地吧。”
我说你给人家腾地,那谁给你腾地呢?
调枝说我他娘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儿都能混,过一天是一天。
我说这不浪费资源吗?
调枝说我浪费情有可原,“你他娘的明明有老婆,也在浪费,这就是亏大了。”
我说既然咋俩都在浪费,“要不一起混得了!”
调枝避开我的眼光,说自己就一外乡女人,“你他娘的忽悠老娘呢,你老婆要貌有貌,要地位有地位,好好的过你的小日子吧。”
我说他娘的尿不到一壶里去,走了。
我刚想转身,调枝却说老四你他娘的中午是不是趁着我喝醉吃我豆腐了?
我说天地良心,我把你扔到床上后就立马逃也似的下楼了,“菜场里那些老娘们的破嘴你是领教过的吧?”
调枝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没那些老娘们,“我今天中午铁定是要被你吃豆腐了?”
我说说实话,这种好事我是做梦都想呢。
调枝就拿拳头砸了我一下,我赶紧把她的手握住了,这家伙一开始还想把手抽回去,但我不放,她也就由着我了,然后她就慢慢地把头靠在了我肩膀上。
我想把她抱过来,但是隔着柜台,就想把手伸进他的羽绒衣里,但被调枝拒绝了。调枝说这里也不方便啊,一会被人看到了,你的书可就教不成了。
我说成不成都无所谓,“这种日子,我早不耐烦了!再说,我有脚有手的,还怕饿死?”
说罢就直接从柜台上爬了过去,然后一把抱住调枝,把自己的嘴贴了上去。
但是调枝还是不配合,躲开我,说这大马路边上的,不好。
我就把灯关掉了,黑暗中拼命撕扯调枝的衣衫。我已经好久没沾女人了,调枝似乎也是这个状态,呼吸很快也急促起来,两个饥渴许久的家伙就这样靠着柜台上把事干了。
但是天实在太冷,隔着好多衣服也不尽兴,很快两个人就草草完事了。
我说要不去我宿舍里继续如何?
调枝想了想,说要不你先去,一会我来找你。
我回到学校时已是半夜了,门卫金大爷还在酣睡。一般周末老头会把大门都倒锁上,但他今天睡觉前肯定考虑了我进出的方便,就没把大铁门里的那扇小门上锁。我进门后特地把小门打开,以方便一会儿调枝进门。
但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等到调枝过来,加上人有点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子被人揭掉了,我睁开眼见是调枝,就说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调枝说你他娘的也不到门口来接我,“害得老娘自己一地里找过来,还好,这一个楼里也就一间屋子亮着灯,就进来了。”
我说来了就好,“赶紧进被窝,外面冷。”说罢就把调枝按到在了床上。
我的宿舍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是被子还是比较暖和的,调枝把衣服都脱了,只留下一身内衣,我说还留一点干嘛,扒了!
调枝就听话地扒掉了,然后说她本来想今晚就在店里随便对付一夜了,“想不到还有地方睡。”
我说从今以后你啥时来睡都可以,“我的房门始终为你大开着。”
调枝说这样恐怕不好,你是有老婆的,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你就惨了。
我说这不方便我下离婚的决心吗?
调枝还想说些什么,我说他娘的你过来就是来说这些破事的吗?“赶紧干正事,别的走一步是一步。”
说罢两个人就像认识很久似地抱到了一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