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11月严复被徐世昌任命为总统府顾问,12月“又一病几殆” , 入协和医院治病(《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二百三十)
严孝潜
1919年11月
严复在给严琥的信中讲:“得九月初四书及诗等,颇快慰。晤翰周后,渠等如何作答?前云八月动工,乃今已重九矣,更有何辞延宕耶?其所以延宕之故,到底隐情云何,儿可查明告我。此事关吾名誉甚重,儿方在闽,乃不能助汝父监督之耶?今若此,明年儿离闽时,又当何若耶?金涅尔回国,殊令人惜,息妇未分娩之前一月,最好先请良医珍看,临时自无手忙脚乱之处,可与亲家太商之。团叔真成枉死,吾闻其病发背时,不但未用西法、西药,即中法如梅花点舌丹之类,亦所未服,其死可谓冤矣。儿所云中国人安于便结等语,真洞见症结之谈,与我同意。四弟诚可爱,不但笃实勤俭,不自滿假,如汝所言,且其人天性孝悌。金先生每为其少子所气,则必称吾家老四,其语不差。子弟如璿,于社会中真不数觏也。且他日必以书法名世。此吾于七八岁时,即已云然,今乃益显。他日所造,谁能限之。落笔虽去古法远,不为病也,长大自能改耳。仲永二诗早以见示,弢菴来亦见之,以为有笔。儿言其滑,固然,但请问诗如何然后为滑。夫滑者,徒唱虚腔,而无作意之谓也。诗有真意,便不为滑,使无真意,学东坡固滑,学山谷亦滑,江西派乃更多不可耐恶调也。
五律三首,略如评骘寄去,可细观之。看《近思录》甚好,但此书不是胡乱看得,非用过功夫人,不知所言著落也。廿四史定后尚寄在商务馆,因未定居,故未取至。欲将此及英文世界史尽七年看了,先生之志则大矣。苟践此语,殆可独步中西,恐未必见诸事实耳。但细思之,亦无甚难做,俗谚有云:日日行,不怕千万里。得见有恒,则七级浮图,终有合尖之日。且此事必须三十以前为之,四十以后,虽做亦无用,因人事日烦,记忆力渐减。吾五十以还,看书亦复不少,然今日脑中,岂有几微存在?其存在者,依然是少壮所治之书。吾儿果有此志,请今从中国前四史起。其治法,由史而书而志,似不如由陈而范,由班而马,此固虎头所谓倒啖蔗也。吾儿以为何如?
马鞍每年上墓,不得不责之伯鋆。彼若不为,更无可说。鋆到闽后,吾尝作一长缄,求其为王家表兄恒堃谋一廿元馆地,及林表之友王仲生两人,渠已答应。嗣萝天言,鋆哥己于下路盐务中,为此两人道地;乃昨得林信,王钟生之馆,尚属无著,则王恒堃之事,可想而知。儿见面时可为我一婉询之,极知谋事为难,虽未位置,吾亦不怪之耳。京中新宅已经警察厅批准,这几日正忙修茸之事,大约十月半当可迁移。大哥于此事并未向我再行筹款,独承其难,可谓难得。文访处有回信与大哥否?客至不能多写,下信再谈。
尔波信亦寄与汝看,曷往观手?” (《严复集》第三册第799页)
严复在收到熊纯如
赣省可免战祸,闻极喜慰。
欧东过激党,其宗旨行事,实与百年前革命一派绝然不同,……” (《严复集》第三册第704页)
严复回到北京后,至年底二个多月的时间中,共给熊纯如写了四封信。
严复在给严琥的信中讲:“兹接儿九月廿六日,知闽中暴动已平,稍释远系。文访方吾为尚书庙募款之际,颇存匿笑,今日复如何?吾到京后大病忽旬日,幸今已愈,但未出门,不耐操劳耳,余无所患也。狄博尔用药甚为应手,此极可喜事。大阮新宅已交割,刻正在修配,大约月半或可迁入。大哥已为盐署所留,不赴济矣。奶近来神识愈益瞀乱,即大妹所言,亦不相信。常欲汝回,僦屋别居,夜间时或大骂,吾尚未与相见。想移居之际,又须一番罗唣耳。吾廿七、廿九诸复,想皆接读。五百台伏当亦向颖生收取矣。阳崎庙工进行复如何?甚欲闻之。廉官代送木器,此时在何地?已到沪交一和严湘官否?见时上紧查催为要。少年做事第一义,须有起讫也。
汝去年喜事大宾,系弢老及林诒书两人,林此番见我,尝带笑而问:‘何以都无谢媒?’吾答:‘行当自在。’此事原可一席而了,但事隔久,吾意不如俟汝夫妇北行时,带些土仪之类,送与两家,簿礼将意,不必过腆。吾之多兑百元,政为此耳。望儿勿忘为要!
仲永长短诸什均看过,因病置之不能细与推敲矣。息妇不回外家,极是。文访夫人得淹,至今或有生望,汝言此事至怪,详情可得闻乎?吾如东坡,喜人说鬼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801页)
严复回京后,仍然十分关心阳岐尚书庙重建进度情况,
对江莺娘,严复仍然给予关心,因为要在北京买房,严复巳把天津秋山街的房子卖掉,将江莺娘接到北京,在给严琥的信中讲: “奶近来神识愈益瞀乱,即大妹所言,亦不相信。常欲汝回,僦屋别居,夜间时或大骂,吾尚未与相见。想移居之际,又须一番罗唣耳。”
严复在信中讲:“汝自受室以后,精爽变易,大异童冠,尤于文字见之,但尚不足于Concentration,故多讹字,如来书‘辛苦’则作‘幸苦’,‘艰辛’则作‘艰幸’不自知也。前一缄写‘萼’作‘蕚’字,书亦无此字。闭门索句,甘苦固非朋辈所与知,而非经一番戛戛其难之候,终身没出息矣。吾于文字颇知茶蔗,往往自轻已作,成辄弃去,又以居今之日,时异往古,有志之士,须以济世立业为务,不宜溺于文字,玩物丧志;又薄身后之名,所以存稿寥寥,他日不足灾梨枣也。
新妇勉身,恐将过月,吾家腊月生人不少。大哥昨日已赴济南,为查办盐运使□□□事,约十许日方可回京。四弟昨信来,云发热。唐山校中闹天花,渠已出天花两面,乃复出耶。但信后加笔云,十八早,身上热度己退至九十九,或无妨耳。北地今冬少雪,时气极不佳,恐明春喉痧等症必多。” (《严复集》第三册第802页)
严复回京后,在这一个多月时间中,严复写给三儿严琥三封信。严复在
1919年11月,严复作有《赠郑雅村》(《严复集》第二册第410气页)诗一首。本月底孙毓修托请严复为《四部丛刊》拟一个英文名称。
1919年12月
1919年12月上旬,严复“又一病几殆。”
对四子严璿,严复认为“子弟如璿,于社会中真不数觏也。且他日必以书法名世。”他在给三儿严琥的信中写道:“四弟诚可爱,不但笃实勤俭,不自滿假,如汝所言,且其人天性孝悌。金先生每为其少子所气,则必称吾家老四,其语不差。子弟如璿,于社会中真不数觏也。且他日必以书法名世。此吾于七八岁时,即已云然,今乃益显。他日所造,谁能限之。落笔虽去古法远,不为病也,长大自能改耳。”
严复后来将新居号为“瘉懋草堂。”
1919年间
1919年严复作有如下诗词:
《金生仲永寄咏,以余句“梦想阳崎山一逻”为韵,病中强起和之》(《严复集》第二册第406页)
《已未福州西湖修楔,题宛在堂》(《严复集》第二册第406页)
《高颖生向羸征题环翠楼》(《严复集》第二册第407页)
《沪江寓楼寄季女顼眉南》(《严复集》第二册第407页)
《六月初十夜书所闻见寄长女瑸香严》(《严复集》第二册第407页)
《和荆公子贡》(《严复集》第二册第407页)
《久雨》(《严复集》第二册第408页)
《和刘通叔瑞潞岁莫杂诗有序》(《严复集》第二册第408页)
《书示子璿四十韵》(《严复集》第二册第409页)
《怀阳崎》(《严复集》第二册第410页)
《已未七夕》(《严复集》第二册第410页)
《赠郑雅村》(《严复集》第二册第410页)
1919年严复还作有《阳岐词稿》一组12首,其写作时间,除《满庭芳》署“已酉(一九O九)试笔”外,其他均不详,暂置此。
《阳岐词稿》:
《金缕曲》(《严复集》补编第209页)
《摸鱼儿》(《严复集》补编第209页)
《天净沙》(《严复集》补编第209页)
《转应曲》(《严复集》补编第210页)
《如梦令》(《严复集》补编第210页)
《前调》(《严复集》补编第211页)
《二郎神》(《严复集》补编第211页)
《尉迟杯》(《严复集》补编第211页)
《齐天乐》(《严复集》补编第211页)
《一萼红》(《严复集》补编第212页)
《滿庭芳》(《严复集》补编第212页)
《解连环》(《严复集》补编第212页)
1919年,严复撰写发表的文章有:
《西湖游记》序(《严复集》第二册第353页)
《熊禧祖家传》(《严复集》第二册第35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