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1月严复译完《中国教育议》,2月8日向袁世凯告假,3月12日写信给交通总长请求一查《北京日报》所载借尸还魂事(《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二百零六)


 19141月严复译完《中国教育议》,28向袁世凯告假,312写信给交通总长请求一查《北京日报》所载借尸还魂事(《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二百零六)

严孝潜

191415(十二月初),今天是严复的六十一岁生日,作有《六十一初度,韩生以诗见赠,裴然有怀,次韵为答》诗一首(《严复集》第二册第384页),追敍自已的生平,抒发情怀。

天津《庸言》报28号,予以刊载,诗中有“鼹饮津沽水,燕居二十春”的字句,就是指在天津北洋水师学堂的二十年生涯。

 

1914110(十二月五),严复译完卫西琴的《中国教育议》一书,并将其“呈北京中国教育会”。

严复还作有“译者按”,亦就是《译卫西<中国教育议>(《严复集》第二册第341页)

严复在序言中写道“其所言虽不必合于吾意,顾极摧尊孔氏,以异种殊化,居数知协之后,若了得其用心。”

《中国教育议》的翻译,成为严复一生中最后的一部译作。

 

本日,袁世凯下令解散国会,停止参众两院议员职务。

 

1914121(十二月二十六),为美国驻华公使馆海军武官义理寿,欲在京觅屋居住事,严复写信给给陈宝琛。

 

严复在信中讲:“一昨美人义理寿缄言,此番回华拟为久住寓公。顾累月寻求,难得一相宜可居之屋。……求复面商左右,意满人旧家中或有此项屋宇,欲以典押数年者用以相告等语。此缄来此将近一月,经复嘱一旗人代为领觅,虽然尚未得当。……尔来雪后奇寒,复患喘颇剧,不能出门奉访。今特强起以此书达候教,……”(《严复集》补编第219页)

 

1914122(十二月二十七),严复收到由天津《庸言》报馆转来的黄君(远庸)的一封信。

稍后,严复给以回信讲:“承贤者于敞译《社会通诠》鹋龟蛇不自相昏之说,有所致疑。远道移书,求仆一言以为解,甚矣用意之勤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723页)

   

1914125(十二月三),今天是癸丑除夕,严复作有《除夕意绪甚恶,荅陈石遗》诗一首(《严复集》第二册第385页)。

   

严复在癸丑年(191326 日至1914125)作有如下诗词:

      《刘步溪以近作见示,依韵奉和》(《严复集》第二册第381页)

      《再和步溪》亦名《和步溪》(《严复集》第二册第381页)

      《癸丑上已梁任公集万生园,分韵流觞曲水四首》(《严复集》第二册第381页)

      《题候疑始呤诗填词图册》亦名《题候疑始填词图册》(《严复集》第二册第382页)

      《寄散原》亦名《寄伯岩》(《严复集》第二册第383页)

      《题吴观岱松风图》(《严复集》第二册第383页)

      《送子易赴奉天》亦名《送子逸妻弟赴奉天》(《严复集》第二册第383页)

      《张珍午天津寄诗率答》亦名《张珍午居天津诗率答》(《严复集》第二册第383页)

      《题廉惠卿津楼惜别图》亦名《题廉南湖津楼惜别图》(《严复集》第二册第383页)

      《题若华馆诗集》亦名《题万黄逸廑女士广南湖息诗集》(《严复集》第二册第384页)

      《六十一岁生辰,韩生以诗见寄,斐然有怀,次韵为答》(《严复集》第二册第384页)

      弢菴以江橘水仙见惠,有诗率答三绝句》(《严复集》第二册第385页)

      《除夕意绪甚恶,答陈石遗》(《严复集》第二册第385页)

      严复癸丑年四月二十日日记中诗词一首》(《严复集》第五册第1514页)

          《刘宣甫六十诗以为寿》(《严复集》补编第200页)

      《王莪孙之母夫人六十》(《严复集》补编第201页)

      《曾伯律母七十寿》(《严复集》补编第202页)

 

1914126(正月初一),袁世凯公布了《约法会议组织条例》,规定设议员60人。

   

19142

191424(正月初),今天梁启超宴请严复,坐有宋芝洞。(《严复集》第五册第1515页)

 

191425(正月一),今天晚上,严复出席外交部茶会,“到者将千人。” (《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年2月7(正月十三),今天下大雪,严复到副总统府,拜会了黎元洪。(《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9(正月十五),今天是元宵节,严复到东城孝顺胡同,看望了外甥女何纫兰。又去了铁匠胡同。后来到陈宝琛居处“临清宫”参加诗钟局聚会。(《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年(甲寅)春,严复书写有对联一副赠给外甥女何纫兰。(《严复翰墨》第23页)   

1914213(正月九),严复出席“留英学生会,在英馆格处饭。”今天严复还两次到妇婴医院,探望外甥女何纽兰。(《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14(正月二),严复在日记中记有:“收到义理寿二百元。”义理寿系美国驻华公使馆海军武官。(《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15(正月二一),今天晚上,长子严璩由天津回到北京看望严复。时严璩在天津,任长芦盐务稽核所盐运使。(《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本日,《庸言》报第2526号合刊出版,刊登了严复应梁启超所约撰写的《<民约>平议》(《严复集》第二册第333页)还刊登有严复的《复君书》及诗二首。

   <民约>平议》一文,是对法国资产阶级理论家卢梭的《民约论》提出质疑。《复黄君书》,是就黄君(远庸)所询“《社会通诠》鹋龟蛇不自相昏之说”所作的回信。所刊诗二首,一为《寄伯严》,一为《癸丑除夕意绪郁,陈石遗先生赠诗奉答》。(后改题名为《除夕意绪甚恶,答陈石遗》)

   

1914216(正月二二),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如下诗句:

         “清峻流辈伯,魁梧秉哲尊。

           知觉天地窄,君齿发新。” (《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17(正月二三),严复到孝顺胡同“交二百元。”今天卫西琴来拜访严复。(《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18(正月二四),今天严复在日记中又记有如下诗句:

         “快意风云会,所思烟霞微。” (《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19(正月二五),今天严复去了孝顺胡同。还到二条胡同铁路同人会所参加诗钟聚会。(《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20(正月二六),严复将《中国教育议》译稿交给卫西琴。今天严复还到临清宫陈宝琛居处,会晤了汪呕客。今天“五五送海军部薪水来”给严复。(《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21(正月二七),今天严复倍同外甥女何纫兰出院,回到孝顺胡同寓所。(《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今天的《北京日报》,在各省新闻栏内,刊载有借尸还魂一事的报导。(1914221《北京日报》)严复认真的给以阅读。

   

1914222(正月二八),今天早晨,严复为何纫兰占卦,占得“观之无妄。”今天严复还到临清宫陈宝琛居处,参加诗钟会聚会。(《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24(正月三),今天严复到孝顺胡同看望外甥女何纽兰,并见到了葛医士。(《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25(二月初一),严复在日记中记有:“份庭夫人生日。”在日记中严复还记有如下一段诗句:

        “夜阑接软语,景晏步修廊。” (《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1914227(二月初三),严复到孝顺胡同看望外甥女何纽兰。今天陈煥章来拜访严复。在今天的日记中严复还记有:“金子善回京,言其女被强昏事甚悉。” (《严复集》第五册第1516页)

今天严复写信给长垣县知事林森,就《北京日报》所登借尸还魂一事的报导,托他“查取情节虚实”。

   

1914228(二月初四),今天严复向大总统袁世凯告假,托时任总统府副秘书长阮斗瞻转呈。在今天严复的日记中,还记有如下诗句:

        “黄花既晚何用好,病桔虽多亦奚为。” (《严复集》第五册第1517页)

 

19143

    19143月初,严复被选为约法会议议员。

   

191433(二月初七),今天严复去了孝顺胡同。(《严复集》第五册第1517页)

 

    1914年3月4(二月初八),今天晚上,严复在家中打麻将牌误乐。(《严复集》第五册第1517页)

这在严复日记中,是头一次记有打麻将牌的。

   

191435(二月初九),今日阴雨。严复作有《寄苏堪》诗一首(《严复集》第二册第385页),寄给了郑孝胥。(《严复集》第五册第1517页)

本日,《庸言》报第27号出版,刊登了严复在191029,已酉除夕所作《已酉除夕思归不得用东坡韵作岁阑》诗三首,并开始连载严复所翻译的《中国教育议》。

今天,长垣县知事林森给严复回了一封信,告知调查情况。现摘录如下:

“又陵先生大人台鉴:

甲寅二月初三日,奉到赐函,敬悉一事。李女复生之事,上年冬间即有所闻。因未亲见其人,疑信参半。奉谕后,即於初八日,将该民女唤至县署内堂,面加质询。据述家世以及父母姓氏,悉与报载相符。其回生系在上年旧历十月二十六日晚间,因病昏迷,经李母声唤醒,即云我云桂香也。但云女时针工甚好,今则一无所能。云女在日,颇知文墨,改躯之后,目不识丁,且色憔悴,目晴直视,语言系属长垣字眼,亦少言语,岂病后邪热未尽耶?抑灵性虽存,身躯已换之故耶?此中学理深微,想大君子研究必有所得也。惜垣邑地属偏隅,又乏名医诊其脉息,实无从试验,但以桔子坤物试其知否,语亦支吾。据此情形,一时尚难确定,容俟详细查请,再行报命。尚祈察入是幸。专此肃复,敬请著安。诸惟爱照不宣。

                          长垣县知事林森谨肃   二月初九日。”

                          (见1914323《爱国白话报》)

   

    1914年3月7(二月十一),今日晴,大风。严复收到大儿子严璩的信,信中言及严琥的婚姻事情。今天严复又去了孝顺胡同。(《严复集》第五册第1517页)

在严复的日记中,今天头一次提到严琥婚姻事。

 

    1914年3月9(二月十三),约法会议成立议员资格审查委员会,共15名成员,严复是其中一员。

    同日,北京政府设置清史馆,延聘严复分任编纂。

 

    今年228日,严复托总统府副秘书长阮斗瞻向袁世凯告假。在当天严复的日记中,还记有如下诗句:“黄花既晚何用好,病桔虽多亦奚为。”告什么假?为什么告假?告多长时间的假?均不详。今年严复对袁世凯未见有拜访等直接往来记录,就连向袁世凯请假,也还是托人转呈。不知为什么?

在严复向袁世凯请假后,在严复的日记中,开始出现了严复经常与友人李文彬、陈宝琛等人相聚,出席诗钟会、打牌以及在家和家人外甥女何纫兰,族侄严家井等的打麻将的记录,有时还通宵达旦。

3月初,严复被选为约法会议议员。7日严复收到大儿子严璩的信,信中言及严琥的婚姻事情。本月,北京政府设置清史馆,还延聘严复分任编纂。

 

1914312(二月十六),郑孝胥在日记中记有:“寄答严几道。”(《郑孝胥日记》第1509页)

今天,严复写信给时任北洋政府交通部总长朱启鈐(字桂辛),请求一查前《北京日报》所载借尸还魂一事,“北京南城有否云姓人家,其家世情形,是否如报中言甦者所口述。……”并将长垣县知事林森的信,也一并寄上。

严复在信中写道:

“桂辛总长仁兄执事:

敬启者。辛丑数面,南北分飞,比年虽同处王城人海之中,顾以国事贤劳,不敢冒昧溷谒。寅维体中康娱,公私迪吉,无任颂载。兹有者,本年二月二十一日北京日报于各省新闻栏内,载有借尸还魂一事。弟因此事关于学理甚钜,当即缮缄,托长垣执事查取情节虚实。去后据复:除与报纸所云字眼纯系京话一节不合外,其复自述种种,乃与报载相符,令人怀疑依然莫释。因欲知底里,今谨缄乞费神,敕属代查情事如左。

—查北京南城有否云姓人家,其家世情形,是否如报中言者所口述。—查此南城云姓,与长垣武邱集之李姓,是否亲串,抑平日往来,或他事相涉,其姓家事为李母之所前闻。一查云家知否风传其女借尸之事,知后有无派人前往长垣看视。一查如经派人看视,相见时情状如何。

今将原报割断并抄知事复缄,统呈伟览。极知琐屑,但以关系哲学心理,弟以学人天职,必求此事真相,用敢具缄奉仰求台端为学界将伯之助。临颖不胜战悚戢之至。手此肃敬尊祺。诸惟爱照不宣。

                              弟严复再躬    三月十二日”

                          (见1914323《爱国白话报》)

   

    1914年3月16月二十),严复作有三月十六日寿梁卓如尊甫七十》(《严复集》补编第203页)

1914318(二月二十二),约法会议开幕,修改孙中山所主持制定的《临时约法》。

 

1914320(二月二十四),袁世凯以增修《约法》七条大纲案咨交约法会议。

 

1914323(二月二十七),《爱国白话报》以专件的形式,刊载了严复给朱启钤的信,并加注说“今将觅得严又陵君致朱总长请敕调查之原函及长垣县知事复严又陵君书,照录于左。俾供博学家研究之资料。”

朱启钤是否进行调查并回信给严复,目前尚无相关资料,有待进一步考证。

 

    1914年3月29(三月初三),严复同何纫兰、刘伯远、刘通叔、候疑始五人游万生园,该园时已改称农事试验场。并作诗《三月三日挈叶氏甥女约刘伯远、通卡又兄弟、候疑始游万生园》(《严复集》第二册第386页),追思该园昔日的盛况,而叹息是时“万生成万死。”

   

1914331(三月初五),本日严复参加约法会议“报告大总统原咨七大纲审查”。是日,严复感觉到身体“胸次极为孤偾,即看书亦不能入也。” (《严复集》第五册第151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