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四日(28):临海·巾山公园(二)
2019-9-15
从华胥洞下来,沿山腰的小道继续朝着西边走去。
走到了城墙脚下。这城墙不高,距路面只两三米的样子;而且,下部是不整齐的石块,很容易攀登。这样的城墙显然没有防卫的价值,是后来为发展旅游而仿造的。
沿城墙根往西,来到南山殿塔下。南山殿塔是巾山四塔之一,也是一座古塔。它始建于明万历年间,六面,五级,砖石结构。表面也有破损,塔身长了小树和杂草。
南山殿塔后面就是天宁寺。说起天宁寺,就想起可爱可悲的宋朝皇帝宋徽宗赵佶,一个成功的艺术家,失败的皇帝。作为皇帝,在政治、军事、外交领域,他总是做错事。有可能做对和做错的时候,他总是做错。大概因为他是艺术家,做事总是喜欢浮夸,喜欢想入非非,喜欢感情用事。他下令全国修天宁寺,只是为了提升他道士朋友的声望。其实那些“新修”的天宁寺,大多只是改了个寺名,挂了块新匾而已。这临海的天宁寺说不定也是这样的。
陆陆续续有老年妇女拎着袋子,挎着篮子走进天宁寺,她们都是前往烧香敬佛的。寺内烟雾缭绕,老太太们在烧香,燃烛,叩拜。着灰色袍服的姑子一边主持,还抽空与熟识的香客打打招呼,拉拉家常。就着山势,布局着好几进的院子,楼房和殿宇都不算宏伟,是很朴素实用的样子。
出后门,路侧有徐霞客,王士性,陈函辉三名士的石雕像,他们都是明代著名的旅行家。继续沿山路前行,来到中斗宫。虽说是“宫”,其实也是佛教场所。进门一座碑亭,内置明嘉靖年间的石碑,文字看不清楚;用手机拍下来,只拍了三分之二,下面部分被花盆挡住。先以为是纪念寺院修建或者重修之类的记事碑,回家仔细研究,却发现很有意思。是皇帝嘉奖地方政府官员率官兵抵御匪患,保一方平安的石碑。是否是抵御倭患尚不确定,因为有一些关键文字看不到。不过,嘉靖时期正是倭患猖獗,也是沿海地区抗击倭患卓有成效的时期。所以有可能是嘉奖抵御倭患的。感觉很遗憾,没有将石碑上的文字全拍下来。
碑亭的左边,一座三层楼,叫“状元楼”,似乎这中斗宫是儒释道三教合一的场所,据说求高考还很灵验,寺院里每年在高考季还有专门的祈福活动。这“状元楼”可能与此有关。碑亭右手过去,是大雄宝殿;再往里,是文昌阁。文昌阁已经破败,正在维修。门前有募捐的告示。我走到文昌阁前的时候,一老太赶过来,似乎是要敲钟助我礼佛,我合十谢过,离开。
继续前行,到了三元宫。说是“宫”,其实也是佛寺。进入院子,对面是卧佛殿,店内供奉的玉质的卧佛,罩在玻璃神龛之中。卧佛殿右侧有个小小的殿宇,不记得供奉的何方神圣;卧佛殿左侧,石崖之下,是僧人的居所。站在院子里,感觉整个寺院都被罩在左侧墙外的一株大樟树下。
墙外,果然是一株巨大无比的樟树。直径得有三米吧,得七八来人才能合围。应该是我见过单株最粗的树了。树下有个介绍牌,显示其树龄有六百二十五年。这巨树不仅高龄,巨大,还生命力旺盛,枝繁叶茂。
我一时真的崇拜这巨树了。我围着它转,又靠着它,抚摸它,仰望它,跟它说话。感觉认识了一位朋友,这是我一早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