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府举债问题上,经济学家有一些立足于国际经验的观点,比如说中国的债务规模相对于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不高,与发达国家债务比例相比还有很大的发债空间。这种观点忽视了中国与发达国家的重要区别。
首先,发达国家的政府举债,是在政府官员竞争性选举的环境下进行的,官员职务的激烈竞争使得任何官员对自己行为可能带来明显问题、可能给本地区本单位未来带来重大隐患的事情,总是格外注意谨慎小心的。因为有立法机构审核监督,有选民的关注和究问,使得政府在举债乃至投向使用上总有很多细致周密的考虑和考量。
我们各级官员的举债,一方面少了这一层约束会显得随意得多。另一方面,现在官员的任职周期很短,施政行为受群众意见及反映的影响很小。其次,政府主导经济的状况和公有经济在市场中的地位,决定了我们很大一部分债务投资投到了生产性皮肤项目上。众所周知,生产性项目投资和和福利项目开支有很大区别:福利项目不论是医疗教育还是养老,它总是一次性的,其规模受到投入总量的约束。投入多少,花光了也就花光了,不存在投入得多、后续投入更多这样的问题。但是生产项目就不一定了,一个一亿元的生产项目,投资的方向和可行性出了问题,它就可能会演变变成一个无底洞:追加投资和亏损会远远超过一亿元,甚至更多。
基础性建设的投资,还有一个时间和规模合适与否的问题。过早进行的超过实际需要的基建投资,等于把未来的建筑市场提前占用了;过于超前的基建投资,还会出现投资项目使用率不足,投资效益不高的问题。宽阔和高标准的马路,建起来以后跑的车却很少;一些地方的高铁线路建立起来以后,旅客却不多;建设得十分超前的歌剧院、影剧院在相当长的时期内没有效益或效益极差,从而造成许多隐性的对未来有危害的问题。
其三,发达国家政府债务投资是在私有经济占主导地位的情况下进行的,投资总量有限,而我们因为巨大的国有资产和公有资产规模,这方面的投资在总量上会占到国民总值的很大比例。像美国的债务总量巨大,但它的税收只要稍微提升就会很快归还。而我们的政府债务一旦形成以后,要想通过提高税收来进行归还,会因为国有企业过多而难以实行。
很多道理显而易见:一条道路是不是应该修,或者一座桥是不是应该建,确实存在公共投资的经济可行性问题。只是一座桥假若以正常投资规模上建设起来,未来也许可以很快收回成本,但若一座2000万元可以建立起来的桥,却用了5000万元甚至更多的资金去建设,它的成本回收,即使建设的可行性没有问题,实际也是有问题的。
地方债与国际接轨的误区
评论
40 vi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