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古文化街“天演广场”及严复塑象的建
立(《我的叔曾祖父严复》之二十一)
严孝潜
在本世纪初,天津市关于海河两岸综合开发的总体规划,将座落于南开区的古文化街地区列为全市六大结点之一。为确保这一地区规划的园满实施,由南开区政协陈柏龄主席和陆国民副主席亲自挂帅,于2003年2月组织成立了专题调研组,进行考察调研,并在2003年3月24日区政协第十二届二次常委会上,提出了《关于以海河两岸综合开发为契机,打造古文化街旅游商贸区的思考与建议》,进行协商后,供市区党政领导参考。在该建议中,提出“大狮子胡同为我国近代启蒙思想家、翻译家、教育家严复工作生活二十年之久的故居。他曾于此翻译过举世名著《天演论》,建议保护其故居,并可修建“天演亭”可形成一大人文景点。”
被毛泽东主席誉为“代表了在中国共产党出世以前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一派人物”的严复,在1880年至1900年的二十年间,曾任天津北洋水师学堂总教习、会办、总办等职。他在1898年翻译出版的《天演论》,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化论观奌,唤起国人救亡图存,对当时的社会影响极大,起到了石破天惊,振聋发聩的作用,而且对以后的辛亥革命、五四运动以至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都产生了重要而深刻的影响。
严复在天津大狮子胡同故居的位置,严复在1894年10月3日写给陈宝琛的信中曾提到“从者如有赐覆,径寄津水师学堂或津卫大狮胡同大甡字号后严公馆当不失也。”但没有提及具体的门牌号码。
1998年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由已故的天津文史研究馆王翁如先生编著的《天津地名杂谈及其他》一书中,在“大狮子胡同”一节里也提到“天津以狮子为胡同的地名不知有多少了。什么大狮子、小狮子、石狮子等胡同,但都是有个不足二尺大小石狮,镶在附近墙壁上面而得名的。这条呢,坐落在东马路到文化街上,长160米,宽不足6米,也是在墙上镶有个石狮子而得名。清末著名文化人严复(1854--1921)曾在这里住过,……其间他翻译了《天演论》……”,但也没提到确切的位置。
许景胜主席在他主编的,由南开区地方志办公室编印的《南开精萃》一书中,在介绍“大狮子胡同”时,也提到“中国近代启蒙思想家、翻译家严复曾在这里居住”,但同样也没提及具体的确切位置。
当时,古文化街海河楼商贸区改造工程已经启动,古文化街以东地块已经拆除完毕开始建设,为此,我向南开区政协提出了《关于尽快进行严复故居“严公馆”的查证核定和保护工作》的紧急提案。建议南开区政协以文史委和港澳台侨委牵头,会同各个方面的有关单位,立即进行“大甡字号”后面“严公馆”确切位置的查证和核定工作,以便提出资料邀请有关领导部门和专家学者进行核定。南开区政协非常重视这个提案,立即交由文史委负责办理。
2003年4月7日,我和天津市政协文史委员会委员林开明先生,经区政协文史委介绍,到古文化街拜访了天津民俗博物馆蔡长奎馆长,蔡馆长对于古文化街天妃宫附近的古建筑物,极为关心和了解,承蒙他热心倍同,我们共同对“大狮子胡同”进行了详细考察。据他介绍,当时只有大狮子胡同的2号、4号、和6号三处房子基本是天津老房格式,其中2号是过去天津很有名气的“李善人”的房产。解放前,天津警察八分局局长鮑韾远曾住在这里,解放后鮑韾远曾任天津市政协委员、市文史馆馆员,对“大狮子胡同”情况比较熟悉,可惜已经故去。林开明先生提出,严复在给陈宝琛的信中说是津卫大狮胡同,“津卫”这两个字,在当时应当是指天津老城及宫南、宫北大街这一片地区,现在要找到“严公馆”,关键是要找到“大甡字号”,只要找到了“大甡字号”,在它的后面就是“严公馆”了。我们都很同意这个意见,蔡馆长表示要组织力量协助进行调查落实。
4月14日,我和天津社科院历史所原所长罗树伟研究员及《今晚报》副刊吴裕成主任等人,又再次共同考察了大狮子胡同,也一致认为要找到大狮子胡同上的严复故居“严公馆”,关键是要找到“大甡字号”。
经过天津民俗博物馆蔡长奎馆长等人的努力,他们找到了原居住在宫北大街大狮子胡同2号的鮑家驹老先生,其父就是上面提到的曾任天津市政协委员、市文史馆馆员的鮑韾远。得知这个讯息,区政协文史委韩云山主任立即在6月18日,带领我们等几人,到民俗博物馆听了蔡馆长的情况介绍,又到现场进行了考察,决定要专门去拜访一下鮑家驹老先生,以便了解详尽的情况。
7月23日韩云山主任亲自带队,同区政协委员、区图书馆的张咏诗,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師朱玉生,以及民俗博物馆蔡长奎馆长和我等五人,专门拜访了鮑家驹老先生,鮑先生是市劳动模范、原食品街“老幼乐”经理。
鮑先生介绍说,他家从解放前1939年起就住在大狮子胡同2号,一直到文化大革命的1967年才搬离,解放前在宫北大街和大狮子胡同交口处的西南角,有—间书店,叫“大甡”书店,面临宫北大街,其后面就是大狮子胡同1号院,院子很大,还可与宫北大街相通,正在他家斜对面。如此说来“大甡”书店后面的大狮子胡同1号,就应当是严复故居“严公馆”的旧址了。
随后大家又共同到现场考察,在古文化街与大狮子胡同交口处西南角的原“大甡”书店,当时为“联陛斋”工艺品店,也卖文具用点,门牌号为“古文化街52号”。其后面的大狮子胡同1号,则是杂乱拥堵的房子和一些临建,全无“公馆”的踪迹。
原来在1899年3月25日,严复居所东邻失火,殃及天津大狮子胡同一号的“严公馆”, 第二天严复在给张元济的信中提到:“月之望夜,东邻不戒于火,弟适在局,举家雌弱,几被六丁取去;幸亲友扑救者多,昨于乱书检出,差喜瓦全。不然数载苦心,一炬尽矣!居室半毁,不堪更住,刻己移住海大道德源里新居。奌检书丛,遗失损坏者不少。”
严复搬到海大道德源里新居后,大狮子胡同1号的“严公馆”,历经一百多年来的变迁,其建筑物荡然无存。大狮子胡同1号仅能算是严复故居“严公馆”的遗址。
张咏诗委员根据这次的访问和考察情况,撰写了《严复在天津故居严公馆的遗址》一文,认定“南开区古文化街大狮子胡同1号院就是当年严复在天津的住所”。
8月26日区政协文史委在区政协521会议室召开严复在津故居“严公馆”遗址论证会,参加会议的有区政协领导陆国民、韩云山等,专家学者罗树伟、林开明、张绍祖、缪志明等和《今晚报》的姜维群等。会议一致认定严复在津故居“严公馆”的遗址在古文化街大狮子胡同1号。为此《今晚报》在8月27日刊载了“严复在津故居遗址确认”的报导。
从3月我的“紧急提案”的提出,到8月“严复在津故居遗址确认”,在不到半年的时间,提案得到落实,真叫我感到无比的高兴。
当时,天津古文化街改建工程已经启动,时间紧迫,我特在9月9日写信给市区有关领导,汇报了严复在津故居“严公馆”的遗址得到确认的过程,並建议在古文化街改建工程中,为了纪念严复在天津翻译出版《天演论》,衬托古文化街的历史底蕴,佐证天津历史文化名城的辉煌历史,提升古文化街的旅游经济价值,应在大狮子胡同1号严复故居“严公馆”遗址的邻近地区,建立一个纪念性建筑物,或建一个“天演亭”,或建一个“天演广场”,或建一个“纪念厅”,或建一个“严复纪念馆”。
一个多月后,我接到一个通知说,天津古文化街商贸区的投资方天津市房产总公司,已经接受我的建议,决定要在古文化街商贸区内建一个“严复广场”(暂名),並责成天津古文化街海河楼开发经营有限公司负责落实,並派人登门来征求我的意見,天津古文化街海河楼开发经营有限公司徐莹副总经理表示,已将“严复广场”的建设任务,交由规划设计单位提出具体方案。
2004年初,规划设计单位提出了在古文化街与大狮子胡同的交口处,建立一个“天演广场”並树立一尊严复铜象的设计方案。其中严复铜象拟委托本市著名雕塑家、天津美术学院副院长于世宏进行创作,于世宏副院长向我谈了他的一些创作基本想法,我向于世宏副院长介绍了严复在天津翻译《天演论》的一些情况,並提供了严复在各个时期的照片,最后确定以1896年严复在天津翻译《天演论》时照的一张坐着的相片做参照,创作一尊座像,于世宏副院长还风趣地说,别让严复他老人家天天站著够累的,还是让他坐着吧。
南开区政协对在古文化街建立“天演广场”和严复塑像的工作,极为重视和关心,陆国民副主席在2004年6、7月间亲自带队,与区政协文史委和港澳台侨委部份委员以及罗树伟等专家学者,到天津古文化街海河楼开发经营有限公司视察、了解“天演广场”和严复塑像建立工作的进展情况,并对设计方案中,严复塑象摆放位置等提出了修改意见,建议在严复塑象背后的墙面上,增加有关严复简介的石刻,並请历史学家罗树伟撰写严复的简介,提供给建设方。
2004年9月28日,经过重建改造后的古文化街商贸区,举行了隆重的开街典礼,同时在天演广场还举行了严复铜象揭幕仪式,由陈质彬副市长为严复铜象揭幕,南开区政协陆国民副主席等参加了揭幕仪式。
从2003年9月我写信给市区领导建议在古文化街地区建设一个纪念严复的纪念性建筑,到2004年9月天演广场建成,严复塑象揭幕,也只有一年的时间。
目前,古文化街已成为国家级五A二旅游景区,天演广场的严复塑象也成为古文化街的一个重要旅游点,每天来自国内外和本市的游客,纷纷在严复塑象前摄影留念,衬托了古文化街的历史底蕴,佐证了天津历史文化名城的辉煌历史,对提升古文化街的旅游经济价值,起到了积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