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见海!媒体人走进深圳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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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枪毙我原来的名字
金世彬/文
周玲/图

我是姓李长大的。因为父亲是上门女婿,按照风俗我必须跟随母亲姓。而父亲则用了自己的姓来做我的名。于是,在20世纪70年代,我的名字就演绎了取名先锋——用父母的姓氏组合成“李金”。我是李家唯一的香火,从小就被爷爷(严格说来应该是外公)心疼着、关心着。父亲嘴上虽不说什么,却更是默默地宠着我,爱着我,但父亲从不叫我的名字,而是另外给我取了个别名:晓冰。
1999年,我告别四川《法人代表报》闯荡到南方。初进《惠州晚报》,由当初写写“人物稿”、“赞扬稿”一下子转入真正的“新闻稿”。正是艰辛付出而收获甚微的彷徨时刻,爷爷和父亲的信就都到了。
爷爷说:初到南方,习惯吗,不习惯就回四川吧。
父亲说: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年轻就要敢于向自己挑战,我们相信你。
我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回信不可能将一家人分开。
于是,我在信上写:敬爱的爷爷,孙子已经长大,请放心勿念;亲爱的爸妈,我会自己锻炼飞翔,请别再为我放心不下。
落款的时候,我只留了一个“金”字。对爷爷,它是我的名;对父亲,它则还代表着另外一层意思。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惠州晚报》停刊,而我却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工资和稿费。
但我不想告诉父母。
我去到广州,进了一家异地办刊的杂志——《Q世界》。
爷爷又来信:“李金,人要安稳一些,不要好高骛远。广州是个大城市,竞争大,压力大,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父亲也来信:“树挪死,人挪活。年轻就不要陈守墨规,新环境,多学习,有困难就告诉家里。”
我的眼泪又默默掉下来。
不管自己身在何方,不管自己身处何境,总是有家人至真至纯的关怀和鼓励。
但是,飞向蓝天的雏鹰需要自己“折腾”,它的羽翼才会坚强和丰满。
我也不再只是由一个简单的“李”字和一个简单的“金”字组成。
我需要锻炼,需要成长,需要自己能够在风雨中独当一面。
我回信没有提《惠州晚报》的工资,也没有提《Q世界》的艰辛。
在落款的时候,我仍然只是署了一个“意味无穷”的“金”。
不久,爷爷去世,我没能赶回四川。
父亲写信来说:“晓冰,爷爷走了。人终会老的,你不要难过。”
一个朋友从家乡来,又告诉我,爷爷在临终前一直叨念着我的名字:李金、李金……
我的眼泪就再也不听使唤,居然是当着朋友的面。
朋友还说,家里已经为我修好新房。但父亲的鬓角已增添了许多白发……
值得欣喜地是,虽然没有太多文化的父亲手捧我寄回的《Q世界》,竟然回信:“晓冰,我虽然不感兴趣里面的内容,但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杂志。”(而事实上,当我走访珠三角,看着自己从内容到版式全程跟进的杂志被抢购一空,心中也满是欣喜。)
在信的末尾,父亲还说:“晓冰,你妈已经养好年猪了,今年,我们等你回家过年。”
这一次,我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只是心里特酸。
父亲仍然叫我晓冰。
眼前就浮现父亲灰白的头发、深邃的皱纹以及写满风霜的脸。
我仿佛看见,故乡村口的小树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细数着他唯一的儿子的归期。
我毅然决定枪毙我原来的名字。
我在心底默默地说:“爷爷,您在九泉之下原谅我吧!我依然深深地深深地爱着您,深深地深深地怀念您。父亲这一生已为我操劳太多,就让我给他的心灵一丝慰藉吧。”
从此,我给父亲写信,信末落款总是——您的儿子:金世彬。
遗憾的是,2001年底我给家里装了一部电话,从此就由打电话代替了写信回家。而父亲也只能从我寄回的报刊中去寻找我的名字了。
——本文选自金世彬《幸福就在我们身边》,国家一级出版社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