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地貌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
前不久,我在九江图书馆听了一堂公益讲座,主讲人是南昌一位叫李迎鑫的高中地理老师,她是地理学方面的科普达人,人长得很漂亮,身材好,性格开朗热情,是个热爱旅游的背包客,曾独自到欧洲意大利去旅行,在圈内有一定的名气。在讲座中,她介绍了丹霞地貌与雅丹地貌的区别,以及中国人命名丹霞地貌的过程。说实话,听她的讲座时,我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丹霞地貌与雅丹地貌之间的区别。在我看来,它们很相似,一方面,它们照片都是五光十色的,另一方面,在我看来,它们的外观形态都很陡峭,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差异。不过听过讲座之后,对两者的区别有所了解了。最让我记忆深刻、并有所深思的,是两者的命名过程。
雅丹地貌是1899~1903年,瑞典地理学家、探险家斯文·赫定(Sven Heding)到我国的新疆探险考察,在罗布泊周围发现了这种大面积分布的土丘地貌。他问维吾尔族向导这是什么地方,向导回答:这是雅尔丹。在维吾尔语中雅尔丹是险峻陡峭的意思。斯文·赫定根此把此类地形命名为雅丹地貌。
丹霞地貌是中国地质学家冯景兰于1928年,在我国广东省韶关市仁化县丹霞山注意到了分布广泛的第三纪(6500万年~165万年前)红色砂砾岩层。在丹霞山地区,厚达300~500米的岩层被流水、风力等风化侵蚀,形成了堡垒状、陡崖的山峰和峰丛、千姿百态的奇石、石桥和石洞。冯景兰意识到这是一种独特的地貌景观,并把形成丹霞地貌的红色砂砾岩层命名为丹霞层。而“丹霞”一词源自曹丕的《芙蓉池作诗》,“丹霞夹明月,华星出云间”,指天上的彩霞。1939年,构造地质学家陈国达把这种红色岩层上发育的地貌称为“丹霞地形”,并把这种地形作为判断丹霞地层的标志。
也就是说,两者外观上有很强的相似性,都有陡峭的形态,并且,雅丹地貌发现并命名在前,而丹霞地貌发现并命名在其后。中国科学家敢于抛弃沿袭旧理论的命名方式,敢于独立自主地、创新性、创造性地命名自己新的理论成果,着实让人敬佩!
听了李老师介绍的这两个地理研究成果命名的先后顺序之后,我就在想,我们的自然科学家们敢于独立命名新的理论研究成果,而我们的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们为什么就不敢这样做呢?比如,我们目前实践的社会主义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但是,我们的理论仍然被命名为马克思主义或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完全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来命名我们自己实践所创造的新的理论成果呢?其实,我们今天所实践着的社会主义,与马克思所设想的社会主义有极其巨大的差异,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可我们仍然不敢放弃“马克思主义”这顶帽子,而仍然要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成果冠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或“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这很可能说明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界没有独立之精神,没有理论之自信。在向李老师提问环节,我把这个想法提了出来。李老师建议我写文章来讨论此事。可是,以中国当前的政治和意识形态环境下,讨论这方面的问题是难以被允许或难以被接受的。
当然,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中国自然科学和技术界的专家学者们远比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界的人更具有科学精神,他们是真正的科学家,而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界则被政治家们所把持,被政治、意识形态所利用和左右,这恐怕是导致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界无法形成自主创新理论成果或不敢对自己自主创新的理论成果进行新的命名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