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甘阳

1952年生于沈阳。198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外国哲学研究所,同年在北京创办象征中国学术新生代崛起的“文化:中国与世界”编委会,主编出版的“现代西方学术文库”等成为八十年代的文化标志之一。九十年代赴芝加哥大学社会思想委员会深造,师从社会理论家爱德华•希尔斯和政治哲学家爱兰•布鲁姆等名师研究西方文明史。现任香港大学亚洲研究中心专职研究员,兼任香港中文大学历史系客座教授,中山大学哲学系博士生导师,并担任英文学刊The China Review常务编委,北京“中国文化论坛”理事,复旦大学儒学文化研究中心学术委员,香港中文大学通识教育研究中心名誉研究员等学术职务。主要从事政治哲学、西方思想史,大学理论等领域的研究。主要著述有《八十年代文化意识》、《通三统》、《自由主义左右》、 《文明•国家•大学》、《古今中西之争》、《政治哲人施特劳斯》、《将错就错》、《中国大学改革之道》(合编)、《文化:中国与世界》、《人论》(译著)等。

甘阳:从“民族-国家”走向“文明-国家”


《21世纪》:21世纪中国面临的中心问题与20世纪中国是基本相同,还是将有所不同?
甘阳:有所不同。中国在上世纪的中心问题是要建立一个现代“民族-国家”(nation-state),但中国在21世纪的中心问题则是要超越“民族-国家”的逻辑,而自觉地走向重建中国作为一个“文明-国家”civilization-state的格局。
事实上凡认真研究中国的西方学者大多都指出,中国不是一个通常西方意义上的所谓“民族-国家”,而只能是一个“文明-国家”,因为中国这个“国家”同时是一个具有数千年厚重历史的巨大“文明”,因此西方政治学界最流行的说法是,现代中国是“一个文明而佯装成一个国...

Read more

甘阳:如何避免“自宫式”的现代化?



一、中国不是一个简单的民族-国家,而是一个以国家形态出现的巨大文明!

问:21世纪中国面临的中心问题与20世纪中国是基本相同,还是将有所不同?
答:有所不同。中国在上世纪的中心问题是要建立一个现代“民族-国家”(nation-state),但中国在21世纪的中心问题则是要超越“民族-国家”的逻辑,而自觉地走向重建中国作为一个“文明-国家”(civilization-state)的格局。
事实上凡认真研究中国的西方学者大多都指出,中国不是一个通常西方意义上的所谓“民族-国家”,而只能是一个“文明-国家”,因为中国这个“国家”同时是一个具有数千年厚...

Read more

甘阳:“文化自觉”与中国大学的人文教育



2005年6月18日至20日,第一届中国文化论坛在香山召开,会议题目为“中国大学的人文教育”,百余名专家、学者及学生参会讨论,议程包罗当今中国人文教育所面临的最迫切的诸种话题,如“人文教育在当代大学的地位”、“综合性大学的人文教育实验”、“中国的法学教育与中国大学生的‘服务学习’”及“艺术院校与人文教育”等。
中国文化论坛由董秀玉和周凯旋发起,其宗旨为“立足于21世纪中国文明的历史处境,以跨学科的合作方式,从具体问题切入,重新认识中国文明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促进对全球化时代中国文明主体性的理论思考和实践关怀”,其创立得到费孝通先生、李泽厚先生、许倬云先生、王元化先生、...

Read more

甘阳:中国何时成为一个“政治民族”



中国在经济上的崛起已为举世所瞩目,但中国在进入下一世纪时必将面临的关键考验或在于,古老的中华民族能否成熟为韦伯(Max Weber)所谓的现代“政治民族”。本文将首先简略讨论“政治民族”的概念,以便指出,对中国政治改革方向和方案的讨论有必要从“政治民族”这一核心概念出发加以考虑。

1、何为政治民族

一个世纪前,韦伯对其自己的祖国德国从一个长期积弱的经济落后国家迅速崛起为一个欧洲经济大国曾深感忧虑,因为他认为,一个长期积弱的落后民族在经济上突然崛起必然隐含一个致命的内在危险,即它将加速暴露落后民族特有的“政治不成熟”(political imm...

Read more

甘阳:关于中国的软实力



(记者 吴 铭)
△ 《21世纪》:您在本报2003年特刊专访中指出,中国要从“民族国家”走向“文明国家”,使现代中国立足于自己的文明源泉之中;2004年特刊专访又进一步提出新时期的“通三统”,主张融会中国的三种传统,来建构中国人的历史文化身份。这些思路是否也与晚近人们谈论的“中国的软实力”有关?
▲ 甘阳:我想首先需要强调,在全球化时代提中国的软实力,不能只注重中国的特殊性,而需要同时着眼于人类社会的共同性。也就是说,真正有效的软实力总是具有某种普世价值意义的,不仅仅只是某一特定国家的价值取向,而是其它国家的人也能承认的。所以在谈中国的软实力以前,我们需要首先...

Read more

甘阳:从第一次思想解放,到第二次思想解放


这次金融危机以后,我觉得中国可能无论左右,会形成一个新的共识,不管大家有多少分歧,至少我们在开始摆脱对西方模式的迷信,对美国模式的迷信。这就是我讲的第二次思想解放的内容,就是从西方和美国模式中解放和摆脱出来。但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特别强调第二次思想解放和第一次思想解放的关系,特别强调没有第一次思想解放,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思想解放。
  
两次思想解放之间的传承
  
在第一次思想解放以前,我们很长时间以一种非常粗暴的、简单化的方式全盘否定西方,而第一次思想解放的最重要的成果,就是从这样一个对西方的简单化的否定和批判解放出来,转向大规模地学习西方,所以第一次思...

Read more

从第一次思想解放到第二次思想解放


个很小的叫泽国的地方。我也是从MarkLeonard这里才非常吃惊地知道一点。西方民主理论现在最先进的一个理论,就是詹姆斯·费什金(JamesS.Fishkin)的理论,它的实验地竟然在浙江温岭泽国一个很小的地方,而且他本人就在那里指导。我是杭州人,原先并不知道。所以我觉得他们这些人有时候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因为他们很关心。还有一个重庆,重庆相对比较简单,因为重庆非常大,重要的公共政策通过各种方式去做公证会,可以是电视,可以是网络,可以是民意代表和政府,大规模的公共听证会。MarkLeonard认为这些可能是中国今后政治发展的道路。他说西方人从来没有想过中国人在想什么,因...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