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21）:
阿图什天门
2018-7-4
今天的行程是参观阿图什天门.
阿什图天门位于克孜勒苏柯尔克孜州乌恰县，距离喀什六十多公里。又是小付担任司机兼导游。还有三位，有意思的是他们居然是老乡，都是沈阳人。那位七十多岁的老者是沈阳一家大医院的老医生，老专家，这次是到乌鲁木齐参加学术会议，逃会出来旅游。另一位中年人是法院干部，在塔城市援疆，跟他一起的十六岁小姑娘是他女儿，利用假期出来旅游。这二位越说越近，他们居然就住在一条大街，还相互认识对方的同事。
一路听着二位呱唧呱唧说着东北话，说着有关东北和西北，有关中国和新疆，有关医院和法院的那些事，不知不觉走过了绿洲，走过了戈壁，走进了四面光秃秃的土山群落中。游客应该不多，停车场里只停着四五辆车。
进山的最初一段是水泥路，比较好走。那父女两很快走到前面，很快从视线中消失。老头拿着个大相机照相，走的比较慢。我有意识落在后面，准备随时照顾照顾他。也许我可以帮他背背包，或者拿一下他的大水杯。再说，这地方海拔有点高，不宜走快。
拐过一个山包，水泥路断了，前面是干涸的河谷，尽是大大小小的乱石。河谷还比较宽，二百来米的样子。想象着山洪暴发，泥沙俱下，应是壮观的场景。沿河谷上行，拐过一个大湾，前面是一个巨大广场。广场直径得有三四百米，地上也尽是大大小小的乱石。四面是高耸的土山，应该有数百米高吧。山顶上有大鸟在翱翔，那翅膀就像两块凉席一样。我猜想那是秃鹫，鹰应该没有那么大的翅膀。稍低一些的山顶，也有大鸟在翱翔，黑色的，我猜那才是鹰。在往下一些的半山腰悬崖下，有鸟在呱呱呱叫个不停，仔细看，似乎是野鸡在觅食，或者求偶。高耸的土山悬崖地步的缓坡上，有一群群羊在吃草，自由自在，悠然自得。
苍凉而美丽。我跟老头走在一起，说说话，拍拍照。为了方便老人，我帮他将大水杯拿在手里。老人身体很好，跳过一块块乱石，动作敏捷。老人的思维也敏捷，说话很有条理。山谷中除了我们俩，很少看到别的人。我们就那样随意地拍照，慢慢地移动，倒也惬意。
穿过一段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道，进入另一个广场。一如前面那个广场，只是面积小了一些。一样的高耸的土山，山顶的秃鹫和老鹰以及山脚的羊群。那对父女坐在路边石头上喘气。看那汉子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的样子，知道他高反了。他女儿的情况好一些，不过也是脸色煞白。老人安慰中年人说，不要着急，慢慢走，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中年人一改刚才的神气劲儿，唉声叹气，沮丧不已。安慰一番父女俩之后，我们决定接着往前走。
还是一样的苍凉而美丽的景色。一侧高山半山腰的悬崖上，一个石窝里站着一只白色的山羊。那险要的位置，不知它是如何进去的，也不知它能不能安全离开。我们渐渐放慢速度，有其他游客赶上了我们，超过我们。几个外国面孔的家伙，看起来年纪比我大，走起山路却健步如飞，很快就赶到了我们前面。
河谷变得越来越窄，最终只有一两米宽；坡度越来越大，而且有越来越难走的沟坎。就在这时，天门远远在前方出现。天门，就是一座土山中间因为自然力作用出现一个大洞，看起来就像门一样。远远看起，就是一座褐色的土山之上，开了一道蓝色的天窗。估计直线距离还有五六百米，但那种壮观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了。天门景致还有其柔美的一面，就在天门正前面的缓坡上，放养着一群白色的山羊。褐色的土山，蓝色的天门，白色的山羊，真是醉人的美景。
终于爬完那几百级木栈道，终于站到了天门之下的观景台。真的漂亮，真的壮观，真是自然的造化啊！那天门据说有二三百米之高，战斗机可以穿行。天门两侧的岩面，好像刻有象形文字，或者是什么图案。天门之下，则是望不到底的深渊。天门就像一个巨大的天窗，对面则是一座座巍峨的土山，土山之上又是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彩。站在天门之下，凉风吹袭着，感觉到震撼和颤抖。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那家父女也登上来了。那男子踉踉跄跄的样子，显得狼狈。老人告诫那中年人，上山风大，气温低，稍微停留一下就离开，否则热量消失太多，可能会加剧高反。于是那家父女匆匆照了照相，就下山了。我和老人留下来，找不同角度照相，还围着那群山羊拍了不少。
十几分钟之后，远远看到那家父女走到栈道底部，我和老人开始返回。很快就赶上了他们，那父亲坐在路边石头上，唉声叹气，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看着他可怜，却帮不了他。他那么大个子，背他或者扶他都不合适啊。再说，我还在照顾着七十岁老人呢。只能是跟老人一起，安慰安慰他，鼓励鼓励他，然后我们继续前行。其实我们还是惦记着他们，走出几十百把米，到了拐弯的地方，就要停下来等一等；看到他们出现，然后再继续走。其实时间还早，而且断断续续一直有人在上山下山。
感觉天上黑云堆积起来，高耸的土山顶峰都被黑云笼罩，似乎一场大雨就要来临。要知道，我们返回的道路其实不是路，而是河谷；要知道，河谷两边不是石山而是土山，一旦下大暴雨，必然发生山洪，如果我们不能及早脱离河谷，势必会被山洪卷走。这样想着，就有些危险，有些恐惧了。老人回头看看后面，有些着急。“这家父女，咋还不快点出来呢？”最后老人决定不等了。“要下大雨了。我们还是先走吧，我们也没带着伞。说不定他们有伞，不要紧。”
雨星星点点下起来。我们加快了步伐。走出峡谷，到达停车场时，雨也没有下大。
返回的途中，本来小付要带我们去柯尔克孜族牧人家吃饭的，我和老人都很踊跃。但是，因为那法院干部还在高反中，甚至呕吐，我们的计划就只能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