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大一統”這個文化詞語是在“中外比較文化研究班”的龐樸導師的課上 ,他說,中國儒家希望以自己的那一套宇宙觀、一套學說來統攝和解說世間的一切現象,包括它們之間的聯繫、這種思想就叫“大一統”,最早的“大一統”成果,就是始皇帝的滅六國而一統一秦,以及“車同軌,書同文,器同衡”。
中國佛教發展到了華嚴宗,也走上了這條路,即“一即一切”。中國本土的文化和佛教思想在這一點上高度契合,都是以“一生一切“、“以一貫通一切”的觀念來看待世間萬物以及萬物之間的內在聯繫的。
兩千年來,“大一統”成了中國人的文化基因,滲透到了中國人生存行為和思想觀念的每個角落裏,即使到今天,人們還是這種習慣在這種文化觀的無形指控下生活,尤其是各種大大小小的話語權的臨時掌控者依然認為一套學說、一個模式,可以解釋和解決所有的問題,其實,那是根本不可能行得通的。
是的,萬物具有共性,但讓萬物“是其所是”的乃是其個體的特殊屬性,過份強調共性(且不論所謂的共性是否認知確切)的結果必然是讓天下眾多物種“是其非是”,那是一定的。
“大一統”也非中國人獨有的文化意識,當下的俄烏之戰,本質上不就是西方第一強國的意識形態世界“大一統”的表現形式麼?為什麼世界上人類發生了這麼多的戰爭?哪一場不是“生存方式”“大一統”的武統形式?“統”住了麼?只不過是“公共事務處置權”者的一次次臆淫的滿足,大小企業的生生死死,其中難道沒有思想上的“大一統”所造致的行為上的“一刀切”所造成的惡果麼?
2022年3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