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世界银行分别发布了有关俄罗斯和中国经济状况的两份调查报告。第一份关于俄罗斯经济状况的报告指出,俄罗斯的经济增长为底层民众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使全国穷人的生活状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是符合穷人利益的最佳经济增长方式。第二份报告指出,中国经济在2001年至2005年间以每年10%的速度增长,但13亿人口中最贫穷的10%的那部分人口实际收入却下降了2.4%,中国的经济增长方式使贫富分化日趋严重。
如果说,叶利钦差一点把俄罗斯经济引向崩溃的边缘,那么,普京上任后,就用他的治政铁腕和管理艺术,把俄罗斯经济的巨轮引导到健康运行、有序发展的航道,而且非常理性地做到了社会和谐发展,人民共同富裕。从1999年至2006年,俄罗斯的年均增长约6%,经济总量增加近70%,而俄罗斯人的人均收入增长高达500%,除去通胀因素的影响,人均收入实际增长超过200%。人均实际收入的增长速度比人均GDP的增长速度高出200%,俄罗斯的老百姓实实在在地享受到了国家发展和经济增长的成果。而我们呢?表面上看,改革开放30年来,年均GDP增长高达9.8%,经济总量翻了几番,但绝大多数人的实际生活水平并没有得到提高,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成果让政府和少数富人掠夺了,人们的相对生活水平在下降。
俄罗斯政府能做到的事,为什么中国政府做不到?我们的政府官员们总喜欢拿“国情”来说事,把“国情”当作在哪里都能用得上的遮羞布,什么人口多、资源少、底子薄、基础差啦等等,似乎有了这块遮羞布,什么失误、过错都无需负责任,都会得到全国人民的谅解了。其实,要说人口密度,我们比日本要小得多,人均资源拥有量,我们比日本要多得多,日本战败投降后,经济基础和家底不会比我们刚解放的时候好多少,甚至要遭得多,但我们的经济发展为什么就落后那么多呢?同样,俄罗斯实施经济改革比我们迟了十多年,却比我们走得更快,经济运行更加平稳健康和富有活力,强国富民、构建和谐社会的措施落在了实处,成效比我们要更为明显得多。
在这两个国家经济发展的事实面前,我们的所有理由、借口都是那么苍白无力,都无法令人信服。那么,我们的政府应该向普京学习什么呢?本人认为,值得学习借鉴的东西很多,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条:
一是不用把“为民”挂在嘴边,而是要落实在行动上。国家制定一切法规、出台任何政策、作出所有决定、办每一件事情,都应遵循“以民为本”、“公开公平”的原则,保护每一个公民的合法利益,照顾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处处为底层民众和普通国民着想,从国家和社会经济健康、良性发展出发,而不应该相反。
二是应该意识到,政府的职责应该是为人民卸包袱,提高国民的生活水平,而不是把政府和社会的包袱卸给人民。从1998年开始,我们某些领导人的认识走入误区,改革走入歧途,以为改革就是减负担、卸包袱,把国家、社会和企业的负担和包袱全部卸给国民来承受,国家、社会和企业的负担和包袱是轻了,可以轻装上阵、跑步前进,但人民群众则反过来,收入没有增加多少,却把原来由国家、社会和企业背着的包袱背上身,所增加的负担超过了收入的增长,导致贫困阶层步履维艰,相对生活质量大大下降。
三是政府要培育、保护、扶持和发展民族工业、民资资本、民族经济,而不是扼杀。我们国家对国有资产、国有企业采取自杀式经营,导致国资大量流失,本来属于全民所有的财富源源不断地流入极少数人的腰包,而且大量引进外资,挤占了原本属于民族工业的市场。而俄罗斯在改革深化到一定程度后就注意完善产权市场交易规则、强化公开性、增加透明度,消除暗箱操作和国有资产流失,同时,注重保护民族工业、民族资本和民族经济,当使本国经济受世界经济波动的影响降低到安全的区域。要记住,外来资金、外来工业不能救中国,只有民族工业、民族资本、民族经济才能救中国,才能振兴中国,才能确保我们的国家最终实现现代化小康社会。
四是金融是国家经济运行的命脉,关系到国家的金融安全、经济安全甚至是国家安全。连美国这个号称“世界最成熟的市场”、“贸易自由度最高”的国家都坚决不肯放开金融市场,牢牢控制在政府手里,不允许别国或其他组织插足。而我们呢?全面开放金融市场,把国际上的金融大鳄、市场豺狼、经济鸦片无条件、无限制地引进来,使外来资本占据了我们的半壁江山,等于我们国家经济的血管里面流的是别人输进来的血液,而输血者随时有可能停止供血甚至把血管内的血液抽走,造成我们国家经济的失血甚至休克。俄罗斯在这方面就采取了较为稳健的政策,在引进外来资金的同时,通过“尤克斯”事件,延缓外资对俄罗斯经济的全面渗透,保护民族资本。即使在私有化的进程中,国家也通过多种途径和方式对私有企业特别是具有自然资源属性和战略地位的重点企业进行控股,把国家经济命脉牢牢掌控在政府手中。
五是政府税收和财政收入的过快增长就是在与国民和企业争利,是剥夺国民和企业的发展权。俄罗斯年均GDP增长虽然只有6%,但其国民收入增长年增长超过12%,同时,其中央和各级政府三分之一的财政支出,用于教育、医疗、救济等社会公共领域,从而建立了一套相对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让退休、失业、儿童、学生等弱势群体也得以共享经济增长的成果。而我国呢?年均GDP增长接近10%,但国家财政收入年增幅高达18%,税收年增幅更是高达22%,而国民收入年增长不足5%。也就是说,国家经济发展建设的成果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被少数富人和政府占有,企业和人民的发展权被削弱甚至剥夺,人民的相对生活水平反而下降了。
六是国家应该打击寡头垄断,而不能培植、鼓励甚至扶持垄断寡头。普京政府在经济改革推行到适当的时候,就着手打击国内的垄断寡头,杜绝寡头企业操纵国家经济,扫除国家经济发展的障碍,保障社会和市场的公平,维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而我们的政府却在改革中把大量国有资产、国有企业低价、贱价甚至是贴钱转让给私人和外企,使某些官亲、管理者和违法者通过大规模侵吞国家资产迅速暴富,并形成自然垄断或国有垄断寡头。这其中伴随着大量的国有资产流失,人民群众经过几十年奋斗创造的财富几年时间就被瓜分殆尽。
七是国家要综合平衡企业、雇主和劳动者之间的利益,不能只考虑一方的利益而忽视其他各方的利益,只有三方都能获利,企业、社会、经济才会良性发展。俄罗斯十分注重保护私有财产,并鼓励私人创业,在就业政策、税费收缴、承担社会责任等方面对企业进行优惠,并注意平衡各方利益,构建和谐的劳动关系,使企业有效益,投资者能盈利,劳动者收入得到保障。而我国干什么事都喜欢走极端,过去只考虑企业和投资者利益,不注重保护劳动者的利益,致使劳动者近十年没有提过工资,雇主欠薪现象普遍存在,甚至出现了诸如山西“黑砖窑”之类的新的“包身工”;但从今年开始实施的新劳动法则过分侧重对劳动者利益的保护,忽视了企业和投资者的利益,导致新的劳资纠纷更为突出,大量企业因负担过重无法继续经营,从而也使许多劳动者失去工作和生活保障。
如果说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由于没有经验可借鉴、没有模式可参照,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那么,当今许多国家的改革和发展经验就成为很好的示范和标杆,我们没有理由再摸着石头过河。只要政府改革的思路、方法、措施对头,我们一样能够像俄罗斯一样,使国民的收入增长大于GDP的增长,使公共福利成为国民提高生活水平的基本保障,使国家制度化作人民创业致富的催生剂和强大推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