耋龄忆往——我与国立东北中山中学


我与国立东北中山中学

(高47(入学)班)

 

北京中山校友会编印校友纪念册,要我写点纪念性文字。我觉得我在中山的一段经历,时间虽短,却也颇有一定的“代表性”,于是摘要写出来以作补充。

 

1947年夏,刚刚在沈阳复校的国立东北中山中学在当地招收初、高中新生,我慕名往考,被录取。在我的求学史上又开始了一个新的里程。

我在中山求学的时间不长,连同入关流浪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学年的时光,而真正在沈阳校本部上课的时间只有一个学期)。但这一段时间对我来说,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所以我一直不无自豪地把中山看做是自己主要的母校之一。

我曾不止一次地述及,在伪满洲国时期,我的身份只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失学青年(学徒工);日寇投降后,我表面上是一名战胜国的中国公民了,而无论是文化知识上或思想意识上,都只是一位从敌伪的愚民和奴化政策中走出来的“愚民”而已。1945年日本投降,我于当年“复学”(先是在刚从敌伪手里接管过来的“市(省?)立七中”读“初预一”(预备读初中一年级)以后,继而又跳考至于斌大主教创办的野声中学读高一)后,虽然身份上是一位中学生,但思想意识上并未有实质性的改变,这种改变是考入中山后开始的。中山的一段经历就彷佛是使我从“蒙昧”时代过渡到文明时代的阶梯。

 

中山印象。

 

根据我本人和参考其他同学的回忆,中山这年是 915开学的。入学第一课是接受校史、校风、校纪教育,数百名学生坐在礼堂大厅聆听郝校长御风(讳泠若,清华中文系1931届高材生)的报告。原来,中山中学是“九一八”以后,主要为收容抗战入关之军政人员的子弟于1934年在北平创立的。1931918,日本帝国主义者发动沈阳事变,东北四省陆续沦陷敌手,鉴于不甘做亡国奴的家乡子弟源源流亡关内,既无家可归,又无学可上,齐铁生等有识之士便四方呼号奔走,终于1934年春,在北平创建了国立东北中山中学,先分东、西两校,高中部、职业班、师范班、校办公处室等设在北新桥西原高等警官学校旧址内,称东校;初中部设于交道口西顺天府内,俗称西校。1935年秋,又将设在彰仪门里报国寺内的知行中学(也是以收容东北学生为主的学校)并入成立南校。初创时三校学生共有2000余人。学校建制虽与一般中学相同,但管理却大不相同:学生全部在校住宿,每周除周日外均不放假,施行军事化管理,生活集体化,行动统一化,起居作息,上课温习均有章可循,纪律严明,从而形成了以校为家,视师长为父兄,视同学如手足;团结友爱,患难相助……的良好校风。

1935年,日本侵略者增兵华北,汉奸殷汝耕“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在通县成立,中山中学师生积极参加了“一二一六”等抗日救亡行动。1936年,中山高中部南迁南京板桥镇,初中部仍暂留北平,改为分校,继续在平招收流亡入关东北学生。

1937年,“七七事变”发生,813,日寇大举进攻上海,中山在南京陷落前一个月(1119)撤离了板桥镇,经过了为时2个月的艰苦流浪与逃难生活,最后在湖南境内的永丰镇选定了校址,19381月全体师生到达,于距永丰镇7华里之璜璧堂开学上课,度过了为时10个多月的虽然艰苦,却不失丰富多彩的较为安定的学习生活。

193810月,日寇攻占广州和武汉,湖南省呈现在战争的前沿地带。中山于1112紧急撤离,在一无撤离目标、二无交通工具的情况下,由湘潭乘火车抵达桂林。在桂林编成四个大队,师生共同作徒步行军,历尽艰辛,中间曾短时间在广西境内之怀远镇一面休整,一面复课。历时三阅月,又于19394月继续北上,拔山涉岭,由黔桂交界点南丹-六寨进入贵阳,穿遵义而入川。19394月大部分师生抵达重庆。抵渝后恰逢“五三”日寇大轰炸,中山师生共5人——数学老师宋子和夫妇和3位同学殉难。大轰炸后学校做紧急疏散,师生又徒步行军至川西部之自流井,选定静宁寺为校址复课。……

1945年日寇无条件投降,翌年10月,学校开始北返复校。于19461010离开静宁寺,3天后抵达重庆。先经学校批准,由郭永伟等32名同学组成“复员学生委员会。全校师生两个月到达沈阳。全校师生在重庆乘客船,辗转于年底到达沈阳。校址选定为刚刚接管建校之奉天一中(原南满中学堂)校舍,将该校学生并入,并于同年7月在沈阳招收新生……。                                                                         (未完待续)

 

“七”乐无穷,尽在新浪新版博客,快来体验啊~~~请点击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