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泥马和“娘希匹”


     以前在“政通人和”之机,我们从电影或别的主流媒体上能看到的骂人话,就是前朝蒋总统的“娘希匹”,按说蒋是宁波奉化人士,离我的老家绍兴不远。但是百里不同俗,就骂人这点,与绍兴已经有很大的不同。因为我们绍兴人似乎不是这么骂的。

     读的书多了,发现领导人都比较喜欢骂人,一个有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不爱骂人呢?比如毛主席在延安的时候直接就说教条主义比屎还不如,屎可以肥田,那些本本什么用也没有。

     最夸张的就是毛主席和彭德怀的对骂,比如说1959年庐山会议批彭德怀,毛泽东说,彭几十年以来和我是三七开。就是说七分不合作,三分合作。这个话说得是很不客观的,而且说得太重。彭德怀不能接受,说五五开行不行?毛泽东说,不行,就是三七开。这时候就顶上牛了,互不相让,不可开交,几乎是对骂起来,彭德怀说:“在延安你操了我40天的娘,现在我操你20天的娘还不行吗?”毛泽东说:“(延安时)华北座谈会操了40天娘,补足20天,这次也40天!满足操娘要求,操够……”

     虽然,语言不美,两人的性格彰显无遗。

     出于维护绍兴文化的高雅性的考虑,切实执行抵制网络低俗出发,我就不在这里介绍绍兴丰富的骂人文化了。

     不过,前几年去奉化的时候,看完胡兰成曾经写到的“雪窦寺”和蒋府后面的百丈岩之后,记忆最深的是当地的一句笑话,说宁波的发展“一靠妓女,二靠警察,三靠XX功”,众皆大惊,后一打听,原来是“一靠机遇,二靠政策,三靠北仑港”。语言的丰富性有时候一定要通过一种粗俗的方式来表达。

    网络语言,肯定是最有趣的,因为它有最大的参与性。自然创造力蓬勃。上网者的身份“相对隐蔽”性,造成的一种发泄快感,在管制性社会更有特别的刺激力。因此,治理网络低俗,这不但不可能,而且当这种治理变成变相的控制的时候,“关键词”的控制这样的方法的作用,不敢乐观。

    最近网络最流行的就是一种动物“草泥马”,在网络,这种动物已经被“植入”动物世界,在众多的名词解释中,他被解释成有许多层次组成的动物系列,比如还有“卧槽泥马”,和“狂槽泥马”。并说这样的东西生活在环境恶劣的“玛勒戈壁”上。且网络上制造了许多假的典故来“说明”这些东西的出处。

   在北方,这样的话,马上会被人心领神会,知道这些话是要讲什么,但是,在“娘希匹”的奉化或南方,就需要耐心提醒才有可能被理解,且也不会觉得好笑。前两天吾友老顽直接把他转换成骂人话,就失去了喜剧效果,可见杭州人对这个问题处理不当。这样的不当又被上海人以更好玩方式表现了一下。

    3月4日,上海市委机关报《解放日报》刊载一则问答文章,解释“卧槽泥马”的含义。这篇文章是说,很多人因金融危机推迟了跳槽计划而老老实实地“卧槽”。

   “卧槽一词,本为中国象棋里的一杀招,指的是进到底象前一格位置的马”,和最近几年形容职场转换跑道的“跳槽”一词相对应。

   但在网络上,“卧槽”这个词早就有了另一层含义。这些或许不被南方的报纸编辑所了解,所以解放日报的文章写道:卧槽与跳槽并非完全对立,否则就可能变成一匹‘卧槽泥马’。该作者一本正经地引用网上伪托的作品云卧槽泥马出自《战国策》”。(伪“《战国策.楚策四》——伯乐多良马,其有邻亚犁,曾与人言:‘我亦善识马,有一骏马,伯乐不及’。人皆疑,欲观之。亚犁恐,乃以草泥置一卧马于槽中。众人视之笑其蠢,皆曰:‘此何良驹,卧槽泥马尔’。” )

   今天早上跟上海的一个宣传部领导说起这个事,他还不知道网上已经对上海“党报”将这个词“善意推广”吵翻了天。看来各地宣传部门的领导人需要专门进行网络语言培训,特别是不同地方的骂人话一定要仔细了解。以免一面清除网络低俗,另一面又在正而八经地推广。

    孔老师说得好,要网络不低俗,就好比让二人转宣传主旋律, 是弄错了地方。

    更何况“低俗”只是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