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门窗屋架,小屋内空荡荡如水洗般的干净,连灶台的铁锅也撬走了,黑乎呼的灶炕如失了眼珠的眼窝。唯有勤快的蜘蛛捕猎的大网在空屋里建筑得异常壮观。几只硕大的老鼠在一个阴凉的墙角悠然地啃吃着几穗新鲜的苞米。
戚家阿婆是死是活,在这屋里找不出一点痕迹。不祥的感觉使这位匪酋陡然面色如灰。
多年来他情感上已视戚家阿婆如再生之母。几次必死的伤病都靠了老妇人一双神奇的手挽回了性命。戚家的神药在明末年间即有名声,数百年代代相传至今唯剩一枝衰老的枯藤。老妇人某天晚上声泪俱下地向他诉说自己的身世,那是漫长的一部曲折而辛酸的历史。莫天良听罢感慨不已,觉得自己的经历淡如白水一杯。
戚家阿婆独身隐居深山,源于一个姓柏的世仇家族的追杀。柏家也有一种据称是得之同一祖师的奇药。为证辩名药的真伪,他们两家恩恩怨怨如家史一般复杂而久远。莫天良为探访姓柏的家人几乎走遍江南每个村落集镇。他向人们询问,却只有极少的白发老人蠕动没齿的瘪嘴,说出一些幼年或少年时的记忆。
月色(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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