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中国的经济,我们需要考虑一个风险,就是资产泡沫。美国《福布斯》杂志于2009年底评出全球七大金融泡沫,中国的房地产业位居第二。我认为造成中国房地产资产泡沫的最主要的因素有两个:一个是低利率,另一个是宽松信贷下的资金支撑。
先谈第一个,我这里所说的低利率是指银行存款的利率。持续低水平的银行存款利率导致了利率的扭曲。因为长期以来,税后的平均利率水平低于通货膨胀率;另外,房贷的利率与存款的利率差额相当大。这也是造成中国房价偏高的原因之一,因为低利率必然导致社会资源向房地产行业倾斜。所以,要改变中国房地产泡沫的状况,显然就要对一年期的存款定期利率进行调整。我个人以为,这个利率在5%左右比较合适。
再谈第二个,宽松信贷下的资金支撑。虽然最近信贷趋紧,但是这仍然挡不住银行对房地产商的追捧。银行信贷员为了抓住优质的开发商把钱贷出去,这也是他们营销的重点。今年,按照监管机构制定的信贷投放比例发放信贷还是一个理想状态,因为我们还应考虑到诸多资金宽松的原因。比如,国际热钱的涌入,它包括跨境资金的流入、地下钱庄和炒汇等。外汇净流入压力增大,其渠道有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外商直接投资和跨境资金流入等。再比如,VC、PE和机构投资者都竞相进军房地产业,寻找优质的房地产项目。根据温州的统计数据,2004年至今温州民间资本已经从3000亿增加到8000亿,在煤矿、楼市等各类投资中总伴有温商资本。当然,这些情况与我国金融监管还存在不少漏洞有关。
中国的房地产存在泡沫,那么中国房地产未来是不是会出现大调整?甚至会不会出现崩盘?我记得日本野村控股株式会社董事长氏家纯一认为,中国房地产业市场已达到了警戒的水平。如果出现资产价格急速上升,同时伴有货币供给和信贷扩张,这将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有些专家还认为,中国大城市楼房的空置率已经远远超过了10%的国际警戒线。
我认为,中国房地产和相关产业将出现调整是正常的,这是由经济周期的特点所决定的。我们要调控利率,还要防止银行信贷资金过度配置到房地产行业。否则经济一旦下滑,银行就会陷入困境,就会出现系统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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