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眠的周末,《财经》杂志出刊周,总是辛苦的,最后一天总要24-36时连续工作。记得去年刚来时,许多新同事和我一样地不适应,觉得一本双周刊,何至于总在最后忙成这样。现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其实,这是《财经》杂志延续多年的一个工作节奏。涉及采写周期,后期编辑,尤其是美编和设计流程。苦是真苦,身体不行的真干不了。但其中的拿捏分寸和必要性,那些离开了的,留下来的,新加入的《财经》新老同事们最清楚。实际上,这也是保证这本杂志品质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整理电脑文件时,偶然发现了一篇写于今年初的小文,谈《财经的系统性再造》。当时是《财经》的主办机构——中国证券市场研究设计中心(SEEC,即“联办”)的内刊《联办魂》编辑约稿。联办的元老之一来来老兄希望我给内刊写点东西,谈谈《财经》的救火感受,于是就写了。
如今翻出来看,甚觉感慨。时光忽然近一年,《财经》也经历了一个变化之旅。
可以说,当初更多还是一些期望和感受的东西,这大半年里却变成了现实。《财经》杂志经过近一年的变化和团队重组,正处于新的发展起点上。从编辑团队的角度,一些重要报道我们尝试了,有的还有不小突破。一些敏感领域我们涉及了,有的引起很大反响。当然,当然,一些及时的报道我们也错过了,至今引以为憾。
但是,我个人的确觉得,《财经》正在重生。或至少是走在重生的正确道路上。
来自读者的期望、批评和建议,也在映证我个人的判断。来自广告客户的认可与支持,也同样给编辑部以信心。发行部同事告诉我,经过BPA认证的《财经》杂志每期发行量超过32万份,广告部的同事则告诉我,最新的一期财经杂志,9月13日出版的,付费广告页数接近60页,财经的广告收费不低,60页值多少钱,行内人知道。
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竞争激烈,既来自杂志同行,更来自新媒体形态。但是,只要《财经》走在重生的正确道路上,一切就有希望,秋天就会是秋收。
附上年初的小文,供关心、支持、鼓励、批评《财经》杂志以及我个人的前辈、同辈和后辈们一阅。
(2010年9月11日晚23:25于泛利大厦19层财经杂志办公室,以上内容仅代表个人观点,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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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财经》系统性再造
何刚 (《财经》杂志)(原载于联办内刊《联办魂》2010年第二期)
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可以淡化许多轰轰烈烈的历史,但总会留下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重读2009年最后一期《联办魂》,我所感受的亲切、生动与感慨,都是空前的。
感谢来来和赵宏的精心组织,从何力、春辉、王宇到老廖、周丹、亚鸣,他们各自呈现的《财经》杂志变故细节与思考,很容易唤起当事者和旁观者的心潮起伏。这是我们共同见证的历史,它凝重而忙碌,但并不沉重或混乱,它激烈且富于戏剧性,但并未毁灭至多输。
作为最早介入《财经》杂志“救火”的一个当事者,三个月来我一直在观察并追问,为什么在这场堪称“地震”的变故后,《财经》杂志并没有像外界悲观预言那样倒下?
我相信,读了这些有感而发的文字,部分答案已经了然。
作为中国改革、尤其是金融改革的催生婆和主导者之一,联办20年来的风雨兼程已经表明,这个亦官非官、非民亦民机构,是有强大生命力的有机体,它顺时而生,顺势而动,顺市而起。所谓联办之魂,我理解就是在如此审时、审势、审市的谋与动的过程中,得以生存和发展,孕育并做大《财经》这一最具国际水准的中国独立传媒品牌,亦在情理之中。
我仍然记得,十年前第一次来泛利大厦,参与初创期的《财经时报》时,对联办体系及旗下媒体布局的感叹。那时《财经》刚刚完成了“基金黑幕”的轰动报道,面临着空前压力,亦涌动着理性与智慧,在联办的支持与推动下,开始了传奇般的突破发展。
因此我相信,只要联办机构还在,联办之魂犹存,倾联办之力,解《财经》之困,就并非不可为。现在还不能说《财经》变故的影响已经过去,但经营部门的系统性修复的确已完成,且在新年发出新枝,采编部门的系统性再造也触底并筑底,向上拉升正在进行中。
这或许将是外人很难以看懂的《财经》系统性再造,但身处其中的我们,却在不知不觉中参与或推动着这种再造。这必将重新唤起本就存在于财经品牌之中,更深植于联办机体之内的茁壮生长之魂。它来自体制,但倾心市场,它扎根中国,但枝繁世界,它胸怀江湖,但侧身庙堂,从更宽泛意义上说,它是中国崛起的时代共识与新生动力。
看到周丹文引“屯”卦测《财经》未来,我想到几句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婚姻的美满和事业的发达,道理上从来是相通的,和谐之气,既是同声相气,更应和而不同;和谐之道,既要独善其身,更能厚德载物,《财经》如此,联办如此,中国也如此。(2010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