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程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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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长沙(外一首)


穿越长沙——留别长沙诸友

 

世界静止,没有方向
我安坐车中(此时车如我家)
由你带我穿越长沙

 

对面的菊花清新透明
时刻在减少时刻在增加
这样的安静能持续多久

 

混合了灯光与噪声
今生已无纯粹的夜色
让杯中之水彼此靠拢 

 

让酒杯空着让头脑沉醉
在这个价值混乱的时代
还有什么能让你流出泪水

 

车窗外,路灯如流火
如星光四射如冰柱消融
夜色稀薄,可被目光穿透
十月十九日

 

萤火虫

 

飞行增强了它的亮光
萤火虫乘着桂花的香气
寻找那面丢失的镜子
从镜子里,它曾看到

 

另一个自己,隔着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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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于身体的时代氛围


作用于身体的时代氛围
——昌耀《烘烤》阅读札记

 

     “任何一件艺术品,无论是诗还是钟形屋顶,均可理解为作者为自己绘制的肖像,因此,我们不必煞费苦心在抒情诗中区分作者本人和作品主人公的声音。概而言之,这种鉴别毫无意义,那抒情的主人公一准是自己的写照。” 就抒情诗而言,布罗茨基的这句话具有无可质疑的正确性。因为抒情诗就是富于主观性的诗。这种主观性足以使每首抒情诗成为诗人的精神自传,但大多是片段性的精神自传。在我看来,只有那些在片段中蕴涵整体的抒情诗才有可能成为诗人的自画像。《烘烤》就是诗人昌耀绘制的一幅非凡的自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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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


    夜半醒来,觉得楼层很薄,薄如棉被。楼上的人走在我身上。一阵安静突然被从抽水马桶里释放出来的水冲走,接着便是持续的流水声。我感觉自己成了一棵小树苗,所有的根须都被水浸透了。水停之后响起了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他(她)睡觉的位置正对着我睡觉的位置,这种想法令我不安。“咕咚”,楼上的人也许碰倒了一把椅子,它锋利的棱角恰好击中我的额头。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像一枚苹果,被刀子劈成了两半。

    生活在城市里,很多人都没有自己的屋顶,更没有屋顶上的蓝天和月光,没有贴着瓦片在微风中轻抚的树叶。远离大地,没有屋顶,我的身体和床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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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质疑中的网民心态


    凤姐的八首诗被刊入《延河》杂志2010年第九期,引起一片质疑之声。质疑的声音主要有两种:第一,那八首诗是凤姐写的吗?是她的主动投稿吗?第二,《延河》杂志刊登凤姐的诗是否有意炒作,借助网络红人的名气引起读者对这份刊物的重新关注?不难看出,这种双向质疑包含着对凤姐的否定,也包含着对《延河》杂志的否定。

    据说凤姐的诗是《延河》编辑宋小云从自由来稿中选出的,该邮件的标题是《诗歌稿件,从来没有发表过的》,只是感觉来稿质量不错后,他才发现邮件来自“凤姐罗玉凤”。为了证实这些诗稿是否真为凤姐所做,宋小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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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者预感到自身的死亡


    此时,你已经无力使它们更完美。你只能把它们留下来,像一个就要离开世界的母亲留下一大堆孩子,他们美丑不一,各有各个命运。凭你的才能,你本可以把它们制作得更好些,只是你常常不能抵制下一个的诱惑。或许可以这样说,你是多产的,简直是太多产了,一个人完成了那么多作品。事实上,你很清楚这些作品中你真正满意的只有几件,大多数可有可无,这时,你不无遗憾的发现其中还有拙劣之物,它们异常显眼,而且似乎越来越多。你感到这些拙劣之物正在暗中破坏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声誉。那一瞬间,你简直不能原谅自己,竟然生产过拙劣的东西,而这时你剩下的力量已不足以把它们一一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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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与泪水


     一个陌生的死者让我流下泪水。他浑身泥浆,如同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看不出哪是头哪是脚,也看不见眼神和面孔。那一刻如果我在舟曲,或者泥石流在深夜突然袭击了我所在的城市。我也许不会在这里打字了。呻吟、感慨、悲痛、沉默,只因为泥石流流向了人所在的城市,而不是荒无人烟的旷野。而这正是泥石流,它超越善恶,不论你是否做官或出名,就连它制造的苦难也是盲目的。此刻,我的泪水被冷漠包围,然而,冷漠的泥石流却无视人的泪水。来到这个世界一回,你未必能改变什么,但你必定被改变,而且你正在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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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开封


1 开封火车站

 

开封火车站像个鸟巢,搭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树枝与鸟巢之间有块空地,也算不上广场,上面停留或晃动着各式各样的大小车辆:人力车、公交车,还有的士。所有这些车辆在《清明上河图》里都无法找到,但这只不过是出行方式的差异而已。事实上,今人与古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经商或者娱乐,出门谋生或者回家探亲,如此等等。在人与车交织穿梭的图形中,我越看越觉得这条马路像个树枝,虽然有些缓慢的弯曲,却有一定的宽度,而且相当匀称,人和车及其影子走在上面完全可以放心,决不会有掉下去的危险。但是,我无法判断哪个方向离树根更近。据我的印象,往左走就是进城;如果往右走,就会离开封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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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上面的白色


    你不可擦去白色上面的白色,正如你不能擦去自己的命运。命运引导你来到这路宽人稀的城市,问题是在安静中你能否感到安静并享受它?这时的你显得不可捉摸,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未来的路要向哪里延伸。你喜欢“九”这个数,并以“九”自称。“九”(久)就是远,故乡摧毁了你的梦想,你被驱赶到这里,这里就是远方。飘荡在空中的白云,倒影在蜿蜒流动的小溪,白色上面的白色,你不能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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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张才留下的两个女人


被张才留下的两个女人

——豫剧《桃花庵》及其欲望主题

 

    豫剧起源于明末清初,至今已有三年多年的历史了,其中好戏很多,我最喜欢的一曲戏是《桃花庵》,正因为特别喜欢,我私下里把它视为豫剧中的绝唱。《桃花庵》这曲戏是根据清代光绪年间一本同名小说改编的。小说《桃花庵》共二十四回,作者不详。故事从元末写起,其主要内容是苏州城有个张员外,曾资助过朱元璋打天下。朱元璋得天下后,对他重加封赏。此后不久,张员外去世,留下一个儿子张才,十六岁时娶妻窦氏。为父亲守孝三年后,正赶上虎丘山迎春大会,几年不曾出门游玩的张才前去观会散心。在会上,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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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水韵


乡村水韵

蒋一禾画作印象



 

       中国当代艺术无疑是多元的,其实无非包括以下两大类:热衷于制造新潮,或倾向于回归传统。大体上可能以前者居多,因为这个社会明确倡导与时俱进。但是,要使艺术与时俱进很有难度,这种难度主要体现在时间上。从根本上说,艺术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手艺。不耗费一定的时间,就不能掌握特定的技艺,更不可能达到相应的火候。但是总有一些沉不住气的人,他们不是创造艺术,而是到处寻找通往艺术的邪道或侧道,有时候他们闹的动静很大,难免会吸引一批仿效者,进而对其他艺术家造成压力。不可否认,每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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