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在题目上加了带引号的“后进”二字,乃是想区别于教师节上被评选出来的“先进”。事实上,在一个教师群体中,那些被推荐和评选上的先进教师,也未必比没有选上的“后进”教师先进多少,有时候至多是半斤对八两的差距。甚至于有时还会出现先进并不先进,“后进”并不落后的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这样的先进,作为一个管理教师的基层领导,他是心知肚明的,然而,如果借公开场合,明知故犯,借机会抬高“先进”教师,而另一方面又压低或冷落“后进”教师,这就关涉到他的人品问题了,起码有点不地道。
为了庆贺第二十六个教师节,科里下午通知说,晚上到某某酒家举行晚宴,以庆教师们的节日。本来心情是很好的,心想上级领导们还没有忘记在教学一线辛苦的老师们,让他们聚会一下,放松一下,借此互相交流交流,增进同事之间的友谊和感情。
约定下午六点半,我六点四十分到场。里面摆了两大桌,靠近门口的一桌,已经被先到的女老师和她们的孩子们占据了,没有位子。而另一桌上除了领导和几位教研室组长,还有几个空位,其中上位是留给大领导来坐的。这时,只听那位科里的领导对和我一同走进去的一位老师说,“杜老师到这边来坐”。接着又说 “杜老师马山要退休了”云云。感情是杜老师因为马上要退休,故而才有资格跟领导们坐一桌,否则,免谈。而我,站在另一桌边,因为空位被女老师的孩子占据,没有座位。这时,在领导坐的那个桌子上的一位老师可能看到了我的窘态,喊我,让我过去。我说不用,这边加把椅子就行。那位邀请杜老师的领导则说,王老师没有位子了吗?并迟疑了一下说,那王老师就坐过来吧!听口气似乎很勉强。我心里原有的那股快乐劲一下子被冲走了。想发火,但因为是集体的节庆活动,便隐忍未发。我分明感到自己已经是一个边缘人了,一个不太受领导欢迎的多余人。类似这样的情境,同样在这家酒店,同样是那位领导,我曾经感受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了。
更要命的还在后头,当他挨个给大家敬酒的时候,到了“先进”的跟前,还不忘夸耀一番,而轮到我等“后进”跟前,屁不放一个,即便说,也是另一种语气。看了他的这种表演,我有种脊梁发冷的感觉。敬酒的对象不同,便表现出前热后冷之态,其做派何其造作,又何其势利啊!
本来,这“先进”和“后进”差别就不大。每逢教师节,与其说评先进,毋宁说在例行一种形式而已。评上的固然高兴,因为,不管怎样,最起码是对教师本人一年来工作的肯定。而未评上的,尽管表面上没什么,但要说心里一点不在乎,那是假的。而作为一个基层领导,如果在庆祝教师节晚宴这样的喜庆场合,还不懂得如何安抚老师们的心理,反而对“先进”教师和“后进”教师采取热冷两种态度,如果不是他的蠢笨,那就是别有用心,对人怀有成见,有意打压和冷落不入他法眼的教师了。这样的领导能把下属打造成一个精诚团结的团队吗?肯定不能。他的这种拉一派,打一派的对待小儿般的低能做法,最终只能导致这个团队的分化和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