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20）：武定·小镇之夜

2019-8-12

己衣镇坐落在斜坡上，坡度得有三十度吧。整个镇子大致由三条小街构成。最上面的老街，有几家小饭馆，小杂货铺。卫生所，储蓄所等机构也在这里。最下边的街道，是整整齐齐的一排二层楼房，墙上有彝族风格的绘画，一楼大多是经营农用物资的，化肥，农药，种子，农具之类。一看就是政府主导的工程。从上街的中部有大斜坡路通到下街，这条路的中间位置就是杨经理的酒店所在的中街。这条街不到一百米长，分布着这座小镇所有的旅馆，都是新房子。

我从己衣大裂谷回来，首先要找地方吃晚饭。我出去之前在大斜坡路上看到一家土菜馆的，回来之后已经关门了。我住的酒店边上有一家小吃店，倒是有几个人在吃东西，可以选择。不过我还是再走走看看。走过下街，门面都已经关门了。整条街上看不到灯光，看不到行人，连狗都不叫唤。又走到上街。倒是有几家饭馆开着门，但里面灯光昏暗，没有什么客人。倒是有家酒楼，里面有喝酒划拳的喊声，听起来很热闹。但不是我想去的地方。于是回到酒店边上那家小吃店。晚饭就随便吃点吧。

小店一家人已经在吃完饭了。夫妻俩，加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孩子八九岁的样子，小孩子两三岁。他们吃的也是小吃，就是自己店里的东西。我要了一碗炒米线。那女子起身给我做饭去，两三岁的小孩缠着她，要她抱。她将他推给大孩子。那男的一边吃饭一边玩游戏，对小孩的吵闹不闻不问。女的似乎也不管，也不生气，空下来还跟他又说又笑的。我开始吃东西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了。男子继续玩游戏，大孩子帮妈妈收拾桌子。接着，女的蹲在一边洗碗，大孩子带着小孩子玩，男子继续玩游戏。

我回去跟杨老板聊了半个小时，有些犯困，就回宿舍洗澡睡觉。刚才跟小杨聊天时他说，到了晚上，就只有他们这条街有点人气。确实不错。我刚才走过的下街和上街，死气沉沉，了无生气。只有这条街，有人在跳舞，有人在烧烤，还有人聚在门口聊天。可我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的时候，却发现热闹不是一件好事儿。隔别楼下那家摆了烧烤摊子，吃烧烤的人们喝着大酒，聊着大天，感觉那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可能实在太累，捧着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不到十二点，醒来。被吵醒的。楼下那家烧烤店，有几个小孩一直在嬉戏吵闹，其中一个女孩的声音尖利刺耳；那一阵一阵爆破性的高音，将人的神经绷得一阵紧似一阵。我先前就困扰于着女孩的爆破音的，后来迷糊中睡着了。这一下被吵醒，大概是这爆破音结合进了一个恶梦。

这一下，就很难入睡了。那群小孩的吵闹嬉戏持续到一点多，但那小女孩的爆破音一直在我后脑勺附近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