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新论(六):
人类共同体所有权的可操作性
前 文 目 录
《新论(一):商品价值三源泉论》
政治经济学新论前言
一、商品的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
二、商品价值的三大源泉
三、 天然潜在价值
四、 人类集体智慧
《新论(二):资本对于三大来源价值的霸权》
一、资本作为劳动
二、三大来源价值的不可分离性和不可量化性
三、劳动作为资本
四、劳动对于资本的依附:为何不是平等合作
五、劳动的不可分离性
六、 “自由”旗帜下的不自由交易
《新论(三):不合理资本的由来》
一、 原始资本和再生资本:合理资本和不合理资本
二、一次性简单商品生产
三、 多企业、多过程商品生产
四、 技术性商品生产
五、 不合理利润与资本的恶性循环
《新论(四):不合理资本无节制扩胀的严重恶果》
一、 贫富两极加速分化的源头
二、 世界大资本的初始由来
三、 当代世界被重新殖民化
四、 贫富悬殊的双重放大复制
五、 世界乱象的总根子
六、 生产资料私有制与生产的社会性之间的根本矛盾
《新论(五):三级共同体联合所有制论:理论上的合理性》
一、全人类共同体所有权
二、企业劳动者共同体所有权
三、 地域共同体所有权
四、 摈弃原子论式的“公”“私“观
本 文 目 录
《新论(六):人类共同体所有权的可操作性》
一、 已有的共同体意识和实践
二、 勇敢自主、忍辱负重,抵制狭隘民族主义
政治经济学新论前言
(见作者05年10月17日刊出的《政治经济学新论(一):商品价值三源泉论》。)
一、已有的共同体意识和实践
这是一个新鲜的课题。所以下面将不得不用较大的篇幅加以单独讨论。
前文谈到了全人类在经济活动和生态环境方面客观存在的相互依存关系。若要使人类共同体所有权的行使具有可操作性,国际社会必须在主观上具有明确的共同体意识,即对于这种依存关系的意识。事实上,这种共同体意识是存在着的,那是随着人类活动范围不断扩大的历史进程而逐渐形成并不断提高的。
自古以来,人类就共享着同一个地球,共享着空气、阳光、天空、海洋。。。近代以后,随着东西方交流的日趋频繁,人类又开始共享彼此的文化。现代以来,世界资本的扩张又把全球各地织成一张分割不开的经济大网。虽然常有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战争发生,说明人类还没有脱离强权即公理,即不惜以武力解决争端的野蛮状态,但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出现、生态灾难的威胁让人们,甚至包括迷信武力强权的霸权主义者,清醒地意识到人类面临着同归于尽、万劫不复的真实危险,从而从反面感觉到全人类休戚与共、唇齿相依的实在处境。
正是基于这种共同体意识,在二次大战所造成的世界政治现实面前,世界各国建立了联合国组织。虽然自成立以来,联合国在其组织结构和运作程序上的民主性、也即合法性方面尚有改善的余地,还难免摆脱不了强权的控制和摆布,但毕竟在制订和实行一系列保护人权、保护环境、保护弱势群体等方面的国际性宪章、公约、协定等规范性文件,调停争端、防止战争,组织国际性的政治、经济、文化协商交流、促进国际间的求同存异、和平共处,组织人道救援等国际事务中,起到了一个最高国际联合机构的作用。虽然联合国还不能作为完全合格的权威机构,充分地行使人类共同体对人类共同财富的所有权,但是已经在这个方向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奠定了初步的基础。只要世界各国人民和政府不断提高和普及人类的共同体意识,在此基础上逐步建立国际民主的新秩序,把联合国逐步建设成具有充分民主性、合法性的共同体最高权威机构,到那时候,联合国(或改成别的、更合适的名字)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理人类的共同资源和共同财富,充分行使其所有权,更好地为全人类的福利服务。
二、勇敢自主、忍辱负重,抵制狭隘民族主义
当然,由于历史的和现实的各种复杂性,要达到上述目标,看来不是一年、两年,甚至十年、百年就能够做到的。就象历史上的任何民族国家共同体及其权威架构和运作机制的形成都要经过很多的磨难、冲突、波折、反复一样,容纳着空前多元历史文化传统、政治经济现状的人类世界,必将经历复杂、曲折得多的矛盾和痛苦,才能达成在多样中求同存异的某种深刻认识,并付诸有力的行动,达到多样性和某种共同性相统一的和谐共存。当寻求这种和谐共存的普遍意志,超越那种弱肉强食、把单方面意志强加于人的丛林法则,而成为世界社会的主流时,那就将是中华民族和其他民族数千年来梦寐以求的“天下大同”的开始。不过,在那以前,可能将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渡时期。
在这个不短的过渡时期内,国际社会还是有可能在现有基础上,在客观情势的逼迫下,以渐进的方式、不断地扩大联合国的合法基础和必要权限,动员和争取世界各国人民和政府的支持,制订和推行更多的必要法规,更有效地管理和协调全球的经济以及政治、文化等公共事务,有效地保护人类的共同财富,使之为全人类的最大利益、长远利益服务。同时,应该、也可能努力推动国际社会达成协议,由联合国向各国按照其经济活动的历史和现实的规模,征收一定比例的社会成本税,作为联合国的活动经费,也就是将现在实行的向各国收费制度,改为按照更合理的标准决定各国该付的数目、并且更明确地作为应尽的义务来征收。对于少数虽然富列榜首、却凭着强权抵制履行这项义务的国家(如1996年时,美国就积欠联合国十三亿美元,见马丁等2001, P.299),则应动员世界舆论加以谴责,迫使其履行义务。可以相信,只要人类不愿自我毁灭,公理总有战胜强权的一天。
在公理暂时不能压倒强权的历史时期,一切具有以天下为己任的优秀历史传统的民族和人们,有必要率先履行对人类共同体的国际主义义务。譬如,在积极推动联合国的民主改造、积极推动必要国际规范的制订和实行、推动国际民主新秩序的建立的同时,可以在自己每年的国民收入中,在自己实际能力的范围内,分出一个固定的比例,列入一个经得起审核的专账,作为自己履行国际义务的资金来源。为此,有关国家的所有企业,尤其是资源或/和技术密集型的、以及不断制造污染等公害的企业,更应分担此义务。这些国家和人们可以以此昭示天下,以榜样的力量动员更多的国家和人们加入这个行列,直到最终实现人类“大同”意识和实践的普遍化。要做到这一点,必须首先摆脱狭隘民族主义的思想束缚,发扬勇敢自主、忍辱负重的自我牺牲精神。尤其是大国、和跨国的大公司,更应大器大量。相信良知总是存在于人类大多数的心中,发自这种良知的精神力量,再加上相应的物质力量,终将战胜蛮不讲理的霸权暴力。
参 考 书 目
马丁,汉斯-彼得和哈拉文特·舒曼[德],2001,《全球化陷井:对民主和福利的进攻》,张世鹏等译,中央编译出版社。(该书原版德文本自1996年出版后,被译成二十多种文字出版,成了世界畅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