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中澳“铀贸易”的最大赢家?


         谁是中澳“铀贸易的最大赢家?

 

   

   世界上最大的“能源饿汉”中国,除了在国际能源市场上采购石油、煤炭外,还在大肆寻求铀(uranium)矿资源。

    中国进口铀矿发展核电,一是为了满足经济高速发展对能源的需求;二是为了降低高污染燃煤发电在能源使用中的比例。目前中国有六座核电站,共拥有九台机组。这些核电站的总发电量仅为全国发电量的百分之二点二。去年七月中国核工业集团宣布,中国在二○二○年以前,计划再建设二十七座核电站。届时每年核发电能力将从目前的八千七百兆瓦,增加到四万兆瓦,占届时全国发电能力的百分之六。

国际监督执行困难

    澳洲的铀矿资源主要分布在西澳、昆士兰、南澳和北领地。南澳州的Sprawling Roxy Downs矿区铀矿蕴藏量,就占全澳已探明的储量三分之一。早在一九八四年,当时的工党政府对铀矿出口严加限制的规定,目前只有两个铀矿还在运营,这两个铀矿的产量就占全世界铀矿总产量的两成多。

    近年来,澳洲国内开始讨论如何使用丰富的铀矿资源的讨论。在人类面临全球气候变暖的时候,核能是使澳洲能够摆脱高污染的传统煤炭石油燃料的理想能源。总理霍华德支持澳洲开发使用核能。他说,澳洲拥有大量的铀矿储藏,如果不开发使用核能,又不在安全许可的条件下大量出口铀资源,令人感到很矛盾。反对大量出口铀资源的人士依据的理由主要是安全问题,担心核燃料在国际市场上被用于军事目的,特别担心流入恐怖分子手中。

    按照禁止核扩散国际条约,国际市场上核燃料的销售和运输,均受到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监督,以防止核原料被运往第三国。条约同时规定,铀矿加工过程中,铀二三五的浓度不得超过百分之二十,因为超过这个浓度的浓缩铀可用来制造核弹。虽然从铀矿开采到核废料处理和储藏的整个过程,都有一整套严格的统计监督系统,但在实际操作上,各种核材料之间没有显著的区分差别,很难保证其用途不被转移。再说,负有禁止核扩散责任的国际原子能机构没有超国家的监督权威。在对朝鲜、伊拉克和伊朗等国核问题的调查过程中,显得束手无策,全靠有关国家用外交和经济手段行事。

面对多国出口竞争

    多年来,中国一直希望说服澳洲取消对铀矿的出口限制。二○○四年,当中国政府向访华的澳洲外长唐纳表达购买澳洲铀矿的愿望时,唐纳表示,只有在双方达成令澳洲满意的核安全保障协议后,澳洲才能向中国出口铀矿。

    中国要购买澳洲铀矿使堪培拉左右为难。联邦政府首先必须说服民众和地方政府同意取消铀矿开采的限制。澳洲的州和领地有相当行政自主权,铀矿开发的事并非联邦政府说了就算的。目前,南澳州已经表示同意中国公司投资开发州境内的铀矿;西澳、昆士兰还没有明确表态。拥有丰富煤矿资源的西澳和昆士兰,担心一旦铀矿开采解禁,它们将失去煤炭出口贸易中的巨额利润,而南澳恰恰没有多少煤炭资源。意外的是长期以来反对开发铀矿资源的澳洲总工会,出来呼吁民众支持政府取消开采铀矿的限制。

    延迟可能会使澳洲失去良机,今年一月,中国代表团到堪培拉,开始了与澳方的核安全保障协议谈判。中国早已成为澳洲最大的贸易伙伴之一,澳洲向中国出口铀矿也是迟早的事。近两年来,铀资源出口国的产量仅够国际市场需求的一半。国际市场上因库存减少,“黄饼”(核燃料重铀酸铵或重铀酸钠的俗称)的价格上涨了百分之二百,这些“黄饼”主要是从前苏联退役的核武器里的核材料中收集来的。如果澳洲不及时放宽铀矿开发限制,尽快增加产量,中国可能转向其他产铀国寻求核燃料。全球铀矿储量第二、三、四位的国家分别为哈萨克斯坦、南非和加拿大。去年七月,加拿大工业部长艾明信(David Emerson)已经就向中国出口铀矿的问题到北京“磕头”去了。澳洲拖得愈久,向中国出口的铀矿所占的国际市场份额,可能愈来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