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之无甚高论:中国人的道德崩塌应该由政府和政党承担责任。
熟读史书的人都会发现,一个社会道德的沦丧,首先是来自政府(旧社会称之为王朝)我们经常指责晚清社会风气败坏,实际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是表象也是深层次原因。政府是社会的最大标杆,中国人经典的总结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面都吃饭送礼,整个社会也就送礼成风;上面糊弄百姓,下面就糊弄官员,整个骗子和不诚信的社会就诞生了。而且一旦政府坏掉了,则整个社会的正义感将变得暧昧不明,社会评价体系发生崩塌,价值观念也就分崩离析,这一点在一个没有宪政只是训政的社会中表现尤其明显。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当前社会中道德出现的问题都可以从政府和政党中找到肇源。
为什么会出现三条蛇:法院的法官(黑蛇)、医院的医生(白蛇)、学校的老师(眼镜蛇)?法官在中国就在体制内部自不待言,而白蛇和眼镜蛇出现都是因为政府职能不到位导致。更严重的问题是,如果把医生和老师作为不同的社会层级来看,那么他们和政府所在层级在利益分割中明显弱势。“既然政府的人能够吃肉,我们凭什么不能喝一碗汤?!”他们不甘心的结果就是妖蛇化。
为什么中国的商人言而无信?因为我们的政府言而无信是常事,在过去的岁月中,政府说了很多大话,但是根本就没有兑现。更为恶劣的是,政府对很多商人的诺言也没有兑现,所以商人就变本加厉的搅动了整个社会的诚信缺乏。大家都知道的上个世纪的三角债问题,其主要原因来自当时的政府。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可以说:一个社会的风气好坏与吏治好坏高度相关:
首先,官员是社会资源的调动者。他们通过调动资源引导整个社会价值取向。比如我们当下,我们的政府还是资源的最大占有者和支配者。他们的一言一行,就是社会的风向标。
其次,官员相对来说都是社会的精英。精英一定是潮流的引导者,但是问题是:别的国家的精英通过体制会变得洁身自好,但是我们国家的体制则是把很多优秀的人才弄得很脏。很多很好的人做了几年官,出来就全是痞气匪气和霸气,而且满嘴胡说八道一点不负责任。所以我常常说:社会上有了什么毛病,一定是从体制内部出现的,而最终都可以追溯到党委内部。
在我们这个社会中,发达的人一定是体制内部的人,他们呼风唤雨纵横驰骋。然后是依附体制的人,或者也可以说是体制的寄生者。很多企业家就是这样靠着和政府的关系迅速发财致富(孙大午这样人在中国是稀薄的空气),彼此勾结共生共赢。其余的那些不能和体制搭上关系的人则对社会充满了失望。我们这个社会中“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骂娘”的现象比较普遍,其根本原因还是占有社会资源以及分配社会资源的问题。如果拿吃肉喝汤来做比喻,那么这个社会中体制内的人是吃肉的,当然这个体制也包括体制内部的同盟军。而一些依附者可以通过关系喝上一碗肉汤;其余的人则喝汤而不可得。喝汤的人不会满意于吃肉的,吃肉的同样也会对肉的肥瘦肉的多少产生不满,所以整个社会弥漫着很大的情绪。
说到廉洁,中国的官员没有多少人有资格说廉洁:朱鎔基一年收入有多少,温家宝一年收入有多少,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子女出国深造。钱从哪里来?难道都是他们自己的子女自力更生?我不知道,或许这些领导有些稿费,但是也没有看到他们写过什么文章,没有看到他们还有什么收入途径。至于那些厅长、处长,他们的子女也纷纷出国海外,花着大把的银子,我就更加看不清。
所以我只能说,这个社会是一个失去正义的社会,这个社会中人的道德前景是黯淡的。引领我们社会风气的,不是超女也不是李咏的梦想中国,而是中国的官员。记得茅于轼老师以前写过一本书叫做《中国人的道德前景》,我没有毛老师那么乐观,因为他的视角是社会进化,而我的视角是傲慢而且目空一切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