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难得是精神
——"鸵鸟王"杨浩民写意
引子
2004年4月12日,胡总书记视察陕西英考鸵鸟良种场,公司上下备受鼓舞。三年后,陕西农垦积极实施"走出去"战略,耕耘在喀麦隆的土地上,帮助非洲人民解决粮食问题,历尽艰辛,终获丰收。有感于斯,诗以歌之。
一
好鸟生非洲,
沙漠度春秋。
驰骋赛雷电,
腾跃争自由。
长颈冲天啸,
短翅志难酬!
胸中有丘壑,
敢把日月谋。
二
大鸟飞重洋,
闲步渭水旁。
繁衍农耕地,
生息文明乡。
六畜添新秀,
三秦奔小康。
喜看黄金路,
英考舞辉煌。
三
神鸟显非凡,
风流傲暑寒。
天择降大任,
物竞归自然。
身随草木长,
心同砂石坚。
此生最无欲,
热血掀狂澜。
四
奇鸟放眼量,
威名四海扬。
神州十载绿,
寰宇万禽王。
朝夕思进取,
风雨话苍黄。
缘何归故里?
中非友谊长。
杨浩民绝对是一个天才的鼓动家。比方说,他主舵陕西英考鸵鸟公司6年来,上级领导来了一批又一批,专家学者来了一拨又一拨,那个热闹劲,可就没法说。领导们是来检查工作的,是来搞调研的,你杨浩民想把鸵鸟肉摆在中国人的餐桌上,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民以食为天"嘛。专家学者们来了,想法可就多了,有说你好的,也有挑刺的,无论是抱着哪种观点,杨浩民都欢迎,来者都是客嘛!
要说客,不请自到的"客"当然是少数。你不鼓动,谁个愿意来!杨浩民有这个本事,我干的事不怕人看,也不怕人说,领导专家们不来,想方设法都要请你来!他认准了自己干的是正事,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没有这个自信,他是绝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张扬的。这么看来,杨浩民的鼓动绝不是胡扯蛋,他有一套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理论体系;一个小小的鸵鸟,硬是让他鼓捣成了大产业,有人"吹嘘"他是个"鸵鸟王",他也就美滋滋地笑纳了!
其实,杨浩民的鼓动就是稳定剂。陕西农垦,历史悠久,问题也多:百十号职工围了办公楼,他腿上打着石膏站在椅子上苦口婆心地做安抚,讲得上访者心平气和地走了;上任伊始,全局不稳,人心涣散,全系统科级以上参加的千人大会上,他一口气讲了三个多小时,讲得许多老农垦流下了眼泪,讲得要走的人留下了。
杨浩民的身上有股劲,这股劲头叫精神。
出身农家,他深爱着这片黄土地;研修农业,他立志改变家乡的贫困面貌;从事农垦,他不图升官发财,杨浩民的骨子里浸透着以民为天,勇于负责的"民本精神"。
1997年5月,省委组织部任命杨浩民为陕西省农垦农工商总公司总经理,高建潮同志为党委书记,他们搭班子组成了新一届领导核心。按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杨浩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新单位的情况他早有耳闻。
陕西农垦是中国农垦事业的发祥地,最早起源于陕甘宁边区政府创建的光华农场及八路军三五九旅在开展大生产运动中创建的延安南泥湾农场,其政治影响不需多言。南泥湾精神至今仍是农垦人屯垦戌边,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开拓进取的精神支柱和象征。
建国后,陕西农垦作为现代农业技术的推广和示范主体,一直是陕西农业经济的"排头兵"。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至八十年代末,陕西农垦共为国家提供商品粮27440吨、棉花9000吨、油料9600吨、棉布19680万米、棉纱20万件及其它大量的农副产品和工业品,同时还培养了一批现代农业的专业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
在我国开始社会转型,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之际,由于历史原因,陕西农垦事业陷入了低谷。1996年,农垦企业亏损5000多万元,工商企业中有1/3的人下岗,数千名职工家庭基本生活没有保障,500多名转产老职工没有住房。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积累的各种矛盾此时充分暴露,转产农工每年到省政府集体上访十多次,人数最多时有300余众。提起农垦,方方面面头疼。
杨浩民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赴任的,处在风口浪尖的他能高兴起来吗?
出身农家,他深爱着这片黄土地;研修农业,他立志改变家乡的贫困面貌;从事农垦,他不图升官发财,杨浩民的骨子里浸透着以民为天,勇于负
责的"民本精神"。
人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杨浩民不敢烧火,四处灭"火"还来不及呢!1997年6月的一个星期天,距离上任不到一个月,又一次彻夜未眠的杨浩民起了个大早,赶到了正在酝酿集体上访的陕西光华橡胶厂。职工一见到他,情绪十分激动,200多人围上来,又吵又骂,推推搡搡。杨浩民没有反感,也没有生气,他感到阵阵心酸。看着职工破烂的衣服,听着职工们悲痛的诉说,他明白这些曾经为企业做出奉献的职工确实受苦了!等职工情绪平静下来,他深情地说:"你们生活确实很困难,受了委屈,我代表总公司新班子来看望大家,向你们表示慰问。"说完,他向人群深深鞠了一躬:"我以前在农业厅计财处当处长,为啥要到农垦来?是组织上安排的。请大家相信我,我来农垦决不是图升官发财的,我是抱着牺牲的态度,为农垦事业的复兴,为农垦职工的前途来的。我是你们的公仆,你们要给我时间,让我了解情况好解决遗留的问题;今天就是把我杀了,以后谁还给你们‘拉马蹬’哩!"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语,深深打动了职工们的心,一场将要发生的上访事件平息了。
民本精神体现为一种负责意识。事后,有人问他,你一个人贸然前去处理这件事,就不害怕发生个什么意外?他答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看着他们生活没有着落,我恨自己不能一下子都把问题解决了,有什么可怕的!通过这个事件,杨浩民真正意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他深深体会到组织任命他这个"总经理"所赋予的使命:农垦的工作是先稳定,后发展,主要是保稳定。
民本精神要求把广大职工的冷暖挂在心头。作为农民的儿子,杨浩民对生他养他的这块黄土地充满感情。他生活简朴,从不大手大脚花钱,有时一个冷馍一碗面汤就是一顿饭,但他却时刻把职工的温饱放在心头。上任初,他和党委书记就把第一个月工资捐给了困难职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他们的带动和感召下,农垦总公司机关和直属机关人员纷纷捐款捐物,解了困难职工的燃眉之急。
2003年,百年不遇的渭河洪灾袭击了华阴、华县两县。为了不使洪水漫延,紧急关头,农垦公司遵照省上决策,顾全大局,做出了巨大牺牲,淹没了华阴农场全部2万亩土地,损失高达1.3亿。抗洪现场,杨浩民一边和省上有关部门紧密联系,一边稳住职工们的情绪。农垦职工是通情达理的,他们说,我们的家虽然没了,但我们的牺牲能使灾区老百姓的损失减到最少,也就值了!
灾害发生后,杨浩民和公司高书记奔波各地,联系多方捐赠现金、衣物、等食品、粮油等送到桃下干休所,办起了救灾集体灶,杨浩民一身泥水,奋战在南小堤决口抢险中。在危急时刻,总能见到他的身影。
中秋节那天晚上,杨浩民从渭河岸上坐着小船来到农场机关总部,看望留守人员。皓月当空,看着水里飘浮的棉桃,未收的玉米和牛羊、鸵鸟等家畜的尸体,杨浩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到这样悲惨的景象,同船的王桂欣副总也是默默垂泪。
农垦系统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感动了各方。公司损失报省上后,各个厅局、有关兄弟企业纷纷解囊支援,捐款的、捐物的络绎不绝。杨浩民感激地说,发到职工手中的棉衣、棉被、面粉、麦种、低保金、取暖煤等,无一不浸透着社会各界的关爱。其实,这也是他人格魅力的生动体现。
洪灾过后,杨浩民带领农场职工投入到了紧张的生产自救中。他们发扬艰苦奋斗的南泥湾精神,短时间内,就在洪灾肆虐过的土地上重新建起了新家园!老天有眼,2004年,华阴农场迎来了一个丰收年。元旦前夕,全体农场职工给杨浩民和高书记送来了感人肺腑的感谢信:
一场突发的洪水,让我们遭受到灭顶大灾,在最困难的时候,总公司领导为我们起了顶梁柱的作用。尊敬的领导,多亏您们了。今年进行的灾后重建工程,总公司的关怀更使华阴农场起死回生,修渠、修路、打井、栽树,恢复了基础设施,方便了生产生活,职工们又即将领取修房补贴。这一个个项目,一笔笔资金,都是总公司对华阴农场的深情!您们家人般的关怀,兄弟般的支持,感动了农场的干部、职工;全场干部团结一心,抗洪抢险,救灾安置,重
建家园,全年都放弃了节假日。曹场长顾场不顾家,至今还住在办公室里;王主席的父亲过寿,他都没有回去;职工们和离退休的同志争干义务劳动......"要把事情办好,要对得起总公司领导的关怀和支持"是农场员工的心声。说实在话,您们是好领导,是我们的贴心人!新年了,祝福您们,感谢您们了!
朴素的语言,诚挚的感情,尽在不言中。2004年12月27日,当感谢信送到的那天,杨浩民很高兴,下班后自个多喝了二两酒,然后就呼呼大睡了。
关心弱势群体,关注下岗职工,要把党的温暖送到农垦的角角落落。杨浩民亲自担任农垦总公司下岗职工基本生活保障和再就业指导服务中心主任,在他的努力下,近年来共为基层筹措救济金、生活费300万元,使3790名困难职工节假日和平时生活得到了救济;解决了三门峡库区职工、转产老职工的老有所养问题;筹措了213.4万元,为1067名下岗职工安排了再就业周转金,帮助他们实现了再就业;筹措688万元,资助下属企业离退休人员、在岗职工和下岗职工入股陕西英考鸵鸟公司,通过分红增加收入,把一大批职工带上了能抵挡市场风险的农垦产业化"航空母舰"。
民本精神要求具有高超的领导艺术和科学的管理水平。农垦系统保持稳定是组织上交给的政治任务,作为企业法人,杨浩民懂得要想集体稳,首先就得班子稳。杨浩民具有独特的领导艺术和很强的凝聚力。他十分注重班子团结,每当决策一件事,他总是先和其他领导交换意见。作为党委书记的高建潮是陕西农垦系统的元老,遇到不懂的事情他就主动请教,农垦公司里的书记可决不是虚职,高建潮还兼任公司副总,他被委托分管工商企业;委托王桂欣副总分管农业企业和事业单位,委托杨镐沅副书记分管职工解困和再就业,委托郭剑副总协助搞好工商企业,委托李振华副总分管农业开发。共同的事业,神圣的责任,使领导班子成员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形成了坚强有力的领导核心,为农垦系统的稳定起到了支撑作用,同时也为基层单位领导班子的稳定团结树立了标尺。
杨浩民是一个有血性的七尺男儿,敢想敢干、敢作敢为;然而,杨浩民又不是一个盲目决策、遇事冲动的人。省农业计财处多年的工作经历,养成了兢兢业业的工作作风。他经常深入基层,深入群众,进行调查研究,了解企业经营状况、了解职工思想动态......上任1个月,他和全系统200多人谈心,有时工作晚了就睡在办公室。调研中,他发现基层干部思想不稳定,于是多次明确表态:农垦事业是党和人民的事业,基层干部是党和人民的财富,农垦新班子不搞"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大家好好干工作,我决不会随意换人。他的表态稳定了基层干部的人心,一些抱有跳槽想法的基层干部打消了
念头,工作更加积极了。
为了项目,他可以受人白眼,遭人嘲弄;为了政策,他可以跑断腿脚,磨破嘴皮;为了事业,他可以过门不入,有家不还;杨浩民干成了别人想干而干不成的事业,靠的就是这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钉子精神"。
每天清晨,当太阳刚刚露脸的时候,宁静了一夜的西安北郊渭河畔又热闹起来。晨曦里,几千只鸵鸟引颈高歌,它们一会儿振翅狂奔,好似万马呼啸而过,一会儿又踩着"模特步",悠闲地漫步在几百亩大的围栏里,恰似缠绵的情侣,又似一个巨型的"模特表演队"。这里就是远近闻名的陕西省英考鸵鸟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鸵鸟良种示范场。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鸵鸟公司的每一步发展都凝聚着杨浩民的心血。
1998年3月1日,晚上两点。杨浩民早早就守候在咸阳机场,等待着运送120只种鸵鸟的国际航班。他不断地同民航方面联系,当晚点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终于出现时,他竟失声大喊大叫起来。
杨浩民的激动是可以理解的。他性格外向,每到激动处,都会提高嗓门,手舞足蹈。无论哪一级的领导来了,他都是这样,跑前跑后,说个不停,一点不怯生,丝毫不顾忌,就怕领导不明白,不重视,哪怕有时碰壁也不在乎。有人劝他:"好歹也是副厅级的干部,能不能稳重点?"他咧开大嘴一笑:"谁让咱弄的农垦这档子事呀!"说者一看这样子,知道是一点作用没起,算了,由他去!
那晚杨浩民表现得实在有些过分,然而,一起接机的同事们都很理解他。
要知道,这120只飘洋过海的种鸵鸟可是农垦职工们的心血,价值500万呀!万一出个差错,那对刚刚起步的农垦事业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杨浩民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杨浩民迅速组织人员从凌晨开始,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把这些宝贝接到了鸵鸟良种示范场。随后天公不作美,3月上旬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雪,刚从非洲落户陕西的鸵鸟面临着生存危机。杨浩民火速赶到现场,连夜为这些"贵客"搭起了棚子御寒。
钉子精神是对工作的一种执着追求,考验的是人的一种毅力。虽说种鸟有了,可离鸵鸟产业化还相距十万八千里。横在杨浩民面前的难题何止一个!
鸵鸟虽说落户了,可适应不适应陕西的气候,谁也没个底;鸵鸟活下来了,能不能正常产蛋,产的蛋能不能正常孵化出小鸵鸟,小鸵鸟成活率高不高......这些难题杨浩民心中实际也没有多少底,毕竟,鸵鸟养殖的有关技术当时在国内还是一片空白。
一段时间,孵出的小鸵鸟死亡率非常高,技术人员虽说技术也不差,可
原来都是给鸡牛看过病,一时半会要找出这个大鸟的病症还真不容易。当一
批孵化出的鸵鸟最终死后,杨浩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公司有领导劝他不要
经常这样哭,有损形象嘛!他倒答得妙,你看看农村过丧事,好多人也是一
半哭死者,一半哭自己呀。的确,杨浩民承受的压力太大了,那段时间,杨
浩民黑白都泡在鸵鸟场,做调查,搞试验,人累得直想趴下;由于休息不好,
他的脸色铁青,看了让人真有点害怕。
不断的失败,不停地总结,最后终于攻克了鸵鸟生产过程中的道道难关,
尤其是成功地利用关中地区大量的农作物秸杆,解决了鸵鸟的冬季饲草问题,
大大降低了鸵鸟的养殖成本。此时,杨浩民又眉开眼笑,手舞足蹈起来了。
如今,公司已成为全国最大的鸵鸟企业和良种繁育基地。鸵鸟产业从引
种的120只鸵鸟起步,已经发展到现在拥有8个种鸵鸟的繁育基地,存栏种
鸟5000只,占全国种鸟存栏总数的34%,具备年产10万只商品鸵鸟的能力;
拥有一个符合欧盟标准的年屠宰6万只鸵鸟的屠宰加工厂;发展商品鸵鸟养
殖分场20个,带动数千户农户,成为目前亚洲最大的鸵鸟养殖基地。一个以
陕西英考鸵鸟股份有限公司为龙头,采取"公司+基地+大户+农户"的机制发
展农户代养,集鸵鸟繁育、养殖、屠宰加工、产品开发、市场营销为一体的
农业产业化链条正在形成。鸵鸟养殖已成为陕西农业结构调整的新亮点。
为了跑项目,他可以受人白眼,遭人嘲弄;为了要政策,他可以跑断腿
脚,磨破嘴皮;为了干事业,他可以过门不入、有家不还;杨浩民干成了别
人想干而干不成的事业,靠的就是这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钉子精神"。
农工转产企业遗留问题一直是省直农垦的老难题,杨浩民偏不信这个邪,
他跑省上要政策。经过锲而不舍,不遗余力地多方做工作呼吁,努力寻找解
决途径,终于从省政府争取回五项优惠政策;要来政策还不行,还得再跑北
京要资金,别人去了是求人,他跑资金那是"要",而且要的是理直气壮。
某个中央部委杨浩民曾经跑了八趟,领导不接见,他就赖在办公室门口
等,一看没人就径直往里闯,领导不高兴:"陕西农垦的问题为什么拖到现在
才解决?"领导拒绝签字。其实,这哪能怪得上杨浩民,内陆省区,哪个没
有历史的包袱!杨浩民的"赖劲"上来了,说东说西忙着诉苦,领导根本不
吃这一套,拍着桌子要他走人。杨浩民急了,也把桌子一拍:"你是党员,我
也是党员,这一点你我都是平等的;你今天不签字,陕西农垦的问题还要拖
下去,回去后我这个官没脸当了,这个热萝卜我早坐够了;不过,陕西农垦
问题一定要解决,拖得越长国家付出的代价会越大!"说完,他的两行眼泪倒
是不争气地往下流。部长还想拍桌子,一看这阵势,口气软了,"那也得调查
研究嘛",扔下他走了。
吵归吵,闹归闹,都是大公无私,都是为了革命工作,部委领导也没有多计较,倒是很快派出了调查组。杨浩民开着破车把人家拉到夜市上,说是尝尝陕西的特色菜,实际上,当时公司账上只有6000元现金,他无非还是为了省点钱。两杯酒下肚,他的话多了,陕西农垦的困难讲得头头是道,说到动情处,他流泪人家心里堵得慌,饭也吃不下去了,这下倒好了,杨浩民又节省了一小笔。
调查组不是偏听偏信,工作起来一丝不苟,数周认真调查后,认定杨浩民说的确实是实情。很快,报上去的文件顺利签了字。职工的救济金也从75元涨到了238元,养老统筹、医疗保险也有了着落。随着各种政策的逐步落实,农垦职工的生产生活状况得到了很大改善,人心稳定了,上访的减少了,陕西农垦出现了多年少有的稳定局面。
部委领导最后评价道:"陕西农垦的稳定,那个能缠的头头功不可没!"杨浩民也长出了一口气,他完成了组织交给的任务,总算是不辱使命。
看来,"钉子精神"还得有讲真话的勇气,绝非心胸坦荡、心底无私者所能具也。
2004年"香港*陕西周"召开期间,省上宴请各市、县党政领导,原本就没有邀请他,杨浩民不管那一套,仗着人熟,也就混水摸鱼进去了。许多人是来吃饭联络感情的,他可是忙前忙后围着桌子发名片,300多张名片硬是让他散光了,扒拉上两口,也跟着散了。出来后杨浩民也没闲着,鸵鸟领带打得端端正正,肚子里先拟好腹稿,专往那记者堆里凑;媒体采访了,一二三说个头头是道,露回脸是小事,重要的是又把企业和产品宣传了。肚子虽然饿得咕咕叫,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杨浩民的"赖劲"出了名。昆明博览会陕西周期间,发言者本没有安排他,杨浩民却也径直往上跳,领队的数来数去就是多了一个人,害得差点要点名;一看实在纸里包不住火了,杨浩民才自首,就那口气还很硬,"我好歹也是个副厅级,为什么不能说上两句",最后经过讨价还价,硬是讲了3分钟,领队气得连连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可私下里又夸老杨讲的水平就是高!
其实,杨浩民的"赖"是被逼出来的,陕西农垦的过去、现状和未来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为了使企业早日摆脱困境,他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其中酸甜苦辣难以言尽!他曾悲壮地说过:"为了能给农垦办些事,我可以不要这张脸。"看来,还真应了人穷志短这句话!说到底,杨浩民的"赖"还是一种追求,也是钉子精神的一部分。
别以为杨浩民爱出风头,其实,当他解决了农垦转产企业的历史遗留问题后,几百名职工联名要给总公司送匾时,他可是硬挡了回去!
作为企业家,他勤于学习,善于总结;他思维敏捷,观念超前;他登高望远,决策千里,雄风正起的杨浩民深深懂得,市场经济认可的永远是尊重科学,敢于改革的"创新精神"。
敢走别人没走过的路叫"大胆",但绝算不上创新。只有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改革者才真正具备"创新精神"。
中国是传统的农业大国,农业文明很长时期在世界上处于先进水平,然而,也正是因为不求上进,曾经领先一步的小农经济阻碍了社会的发展。
杨浩民上任伊始,就邀请知名的经济专家,从发展战略的高度对陕西农垦进行了一次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省政府派出由四个厅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对陕西农垦又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调研。两次调研,反复论证,确立了陕西农垦"开发农业、改制工业、以优势农业带工业"的总体发展思路。
实际上,这一思路与杨浩民对陕西农垦的独特认识和见解不谋而合:陕西农垦的发展必须在开发农业上做文章才能大有作为。长期以来,陕西农垦农业经济一直以种植业为主,仍然停留在传统农业上,经济结构单一,效益不高,农业资源的潜力远远没有挖掘和得到有效发挥,特别在畜牧方面的发展可以说几乎是空白,是盲点。开发农业首先必须对农垦农业经济结构进行战略性调整。立足中国国情,发展农业受制于资源、环境、资金、实力等多方面。国家对西部农业发展的产业政策重点是农业产业结构的调整。而制约陕西农业发展主要是自然条件和资源状况,所以搞传统农业是没有出路的。
而作为陕西农业最大的特色产业--果业的市场已经供大于求,畜牧业虽有一定基础,但在全国的竞争优势并不明显。作为一个国有大型农业企业,杨浩民认为确立一个全新的主导产业,必须高瞻远瞩,既要立足于西部的资源条件,又要着眼于在国际市场上有竞争力;既要从企业自身利益考虑,更要着眼于"三农"问题,尽可能为推动西部地区农业结构调整,促进农民增收开辟出一条新路子。
勤于学习,善于总结的杨浩民清醒地意识到,当前,我国农业发展已进入一个新阶段,农业面临着许多新形势、新情况。主要农产品已由长期短缺变成总量大体平衡、丰年有余。温饱问题解决后,人们对粮食等基本农产品的直接消费趋于下降,对动物性食品、加工性食品的需求逐步增加,对农产品的质量有了更高的要求。农业发展不仅受资源约束,还越来越受到需求的约束。传统的农业和农村经济结构性矛盾越来越突出,这对我国经济欠发达、国民经济对农业依存度较高的西部地区影响更为强烈。
事实上,陕西农垦农业此时也出现了农产品销售困难、农场经济效益下滑、职工收入下降的不利局面。面对严峻形势,杨浩民大胆提出,再靠传统农业是没有出路的,必须顺应农业新形势的变化,对农业结构进行战略性调整,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只有发展农业产业化经营,才能提高农业经济的质量和效益,进而带动和激活整个农垦经济,走上稳定、持续、健康发展的轨道。发展鸵鸟产业,就是以市场为导向,立足农垦实际做出的正确选择。
经过一年多慎重周密的市场调查和充分的论证研究,与杨浩民1996年率队考察鸵鸟项目所形成的初步认识连结融合,思路逐渐清晰,鸵鸟进入了农垦人的视野,鸵鸟在杨浩民心目中的分量骤然增大。于是,大家就把目光聚焦在了鸵鸟身上。
这是一个大胆而超前的决策。鸵鸟产业在我国兴起时间不长,正处于由炒种阶段向商品鸟养殖阶段转型,全国市场陷入最低谷,原本炒作到30万元一只的种鸟现在只能卖到3万元,此时介入,杨浩民有自己的理论:鸵鸟本是个好东西,炒作的暴利时代已经过去,此时进入,正是企业抢占先机,培育自己的特色产业和特色产品,塑造别人难以替代的比较优势,提高陕西农垦市场竞争力的最佳时期。
建立在拍脑袋基础上的决策是胡整,这种人如果处在领导岗位上,只会把队伍带到绝路;而建立在科学发展观基础上的决策是创新,这种人具有战略的眼光和求真务实的精神--杨浩民就是这种人。他认为,市场经济中,创新体现为特色,特色就是竞争力,就是财富,谁拥有特色,谁就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拥有发言的主动权。
养鸵鸟可是一件新鲜事,当初确定项目时就有许多人不理解,持反对态度者甚众。杨浩民倒是想得开:反对者十有八九是不懂,不懂者反对说明关心我,毕竟决策是我定的,他们是替我担着心--搞得不好就没脸见人了!
观念超前一步固然胜算的机率高,然而事物都有两面性,超前者必然要承担更大的风险,遇到更多的阻力。杨浩民遇到了这样的阻力,许多领导不了解鸵鸟,认为不可能做成产业;农民更不用说了,让他们养鸵鸟岂不是天方夜谭。由于没有人认可,产业推广遇到了极大困难。突破口在哪里?杨浩民想到了自己的家乡。
杨浩民是农民的儿子,家乡的黄土地养育了他。大学毕业时,杨浩民只想回到家乡当个好兽医,为家乡做点实事,可命运之神却把他推向了更高的位置,这里能给他更广阔施展才华的空间,他被分配到了省农业厅。
逢年过节回到家乡,村里人就问他,你是省上农业厅干事的,能不能给拿个主意,看今年种些什么好?这可把杨浩民难住了,说错了,耽误农民的收成,或者种出来效益不好,那就麻烦了!可如果一个农业厅的干部都不能给农民说清楚种什么好,让千千万万个农户自己决策,他们有这个能力吗?杨浩民陷入了思考。
针对当时红红火火的苹果产业发展中存在的机制问题,杨浩民研究后指出:现代农业发展方向是以大型龙头企业的竞争为标志的,千家万户的农民是不可能参与到国际国内两大市场的竞争中的,农民要从生产者、经营者和销售者的三重性中解放出来,还原其生产者的本来面目。
2001年过春节时,杨浩民回到了家乡,村上的亲朋好友纷纷上门,还是问他养什么种什么能赚钱?这次,他胸有成竹却故做神秘地说:"现在不能说,大家明天在土场上见,我告诉大家一个保能赚钱的好事情。"第二天早晨,村子里的人几乎全来了,杨浩民的演讲开始了。他深入浅出地讲了农民富不起来的原因后话题一转,"我干了一件养鸵鸟的事,你们不用投资,只要帮我养大,保证能赚到钱,技术上不用操心,我教你们;有病了也不要紧,我有专门的人来看,与责任制有点区别,我这叫‘代养制’。"要让连鸵鸟都没见过的农民养,要让他们接受代养制,这可真有些难为人!看到村民们疑惑的目光,杨浩民大声说:"你们通过代养鸵鸟可以发家致富,我们企业也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我是在咱村里长大的,难道还会骗你们!"
市场经济中,交际成本居高不下主要还是缺少沟通和理解,杨浩民能把交际成本降到最低。2001年,第一批代养示范点在杨浩民的家乡建成了。
几年过去了,代养制的实验在这里取得了成功,凡是代养鸵鸟的农民收入都十分可观,有位农民年收入竟达10多万元。2002年,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视察公司鸵鸟养殖场时,还接见了这个靠养鸵鸟富裕起来的代养户。
陕西的机遇,不仅仅在于国家的政策、项目和投资,更在于自身的创造。今天,当人们大谈机遇时,昨天的机遇可能正在远去。因此,树立一种机遇意识,创造一个机遇转化的空间,伸出善抓机遇之手,对于陕西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
机遇意识是创新精神的前提,代养制是杨浩民抢抓机遇的结果,这种模式也经历了不断的完善和发展。最初,企业采取的是公司+农户的经营模式,企业面对的是千家万户的农民,经营中遇到了许多问题。一方面,公司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造成各种成本居高不下;另一方面,由于服务不能及时到位,增加了农户的经营风险,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
如果说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民是一堆沙,那么政府所做的不是用袋子将沙子装起来,而是要想尽办法让沙子活起来,给沙子加上水养上水仙花。实际上,英考公司发展鸵鸟产业所实施的代养制,就是在各级政府的支持下,为解决西部农民脱贫致富,适应市场经济发展而走出的一条新路子。
在商品鸵鸟生产过程中,英考公司逐渐完善了与农民合作产生"双赢"的新机制--鸵鸟代养制,探索出了"公司+基地+大户,大户带农户"的有效模式,即以家庭为单位,由公司向农户进行鸵鸟养殖基本技能统一培训后,每户从公司领回一月龄幼鸵鸟20只,每只交押金200元,并签定代养合同,农户饲养10个月,达到屠宰体重,由公司按合同要求统一收购。如果细化为一种经营模式,则可定名为"四个五百",即公司育成一月龄小鸟成本利润500元,农民饲养成本500元,交售后利润500元,龙头企业收购后屠宰加工成本利润500元。同时,公司按合同规定,为农户提供"五统一"(统一供种、统一饲料配方、统一防疫、统一技术、统一销售)服务,组织农民实行规模化、标准化生产,从源头上保证鸵鸟肉达到出口要求。
对整个社会来讲,代养制的意义在于探索出了解决西部"三农"问题一条有效路子,增加了农民和城镇无业人员的就业机会,为社会生产出了一种绿色、有机畜产品,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最终实现了农民、公司、社会的"三赢"。
目前,公司已在关中地区发展鸵鸟代养户1300多户,而且养殖规模还在进一步扩大。从实践效果看,代养制在目前中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不变的前提下,充分利用了农村现有荒地、农作物秸秆和劳动力资源,打破了农民原来以家庭为单位的生产者、经营者、销售者三重属性,还农民生产者的本来面目,克服了农民农业生产过程中的多变性,通过组织化使农民实现了与市场的直接对接;对公司来说,既降低了生产成本,分散了生产和资金风险,又扩大、提高了商品鸵鸟的量和质,防止了农民乱炒种,混乱"追风"生产。
随着代养制的成功运营,鸵鸟产业的市场定位到底在哪里?鸵鸟产业如何面对国内外市场成了急需解决的又一个难题。
2002年,杨浩民参加了在芬兰召开的世界鸵鸟大会。会议期间,他详细了解鸵鸟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各种信息,并结识了世界鸵鸟大会主席,提出希望下一届年会能够在西安召开。在有关方面的支持下,2004年4月,世界鸵鸟大会终于在西安成功举办。杨浩民的目的很明确,让世界了解西安,了解在中国西安还有这么一个亚洲规模最大的鸵鸟养殖基地;以会交友,寻找合作、合资伙伴,为以后事业发展奠定基础,为鸵鸟产品走向国外、国内两大市场营造声势。
作为企业家,他勤于学习,善于总结;他思维敏捷,观念超前;他登高望
远,决策千里,雄风正起的杨浩民深深懂得,市场经济认可的永远是尊重科
学,敢于改革的"创新精神"。
敢拼才会赢。杨浩民的鸵鸟产业引起了各级领导直至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关注。世界鸵鸟大会结束第三天,一个喜讯传到了农垦总公司。杨浩民接到了省委办公厅送来的绝密接待通知,中央领导将来视察企业鸵鸟种鸟场--杨浩民心里暗自猜测着会是谁呢?
2004年4月12日上午10点35分,视察车队徐徐驶入鸵鸟良种示范场院,车停稳后,胡锦涛总书记稳步走下车,杨浩民激动地迎了上去,随后在长达40分钟的视察活动中,他始终不离总书记左右,原定20分钟的视察时间硬是拖长了。
有耕耘就有收获。杨浩民用心打造的鸵鸟王国如今已经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2004年4月,按欧洲标准建造的鸵鸟屠宰厂已经建成投产,每天有2万吨鸵鸟肉出口到欧洲市场,鸵鸟肉也摆上了国内寻常老百姓的餐桌。以鸵鸟血粉为原料,企业与第四军医大学合作,开发出了保健生物药品;作为替代品,鸵鸟骨头在医疗方面试验成功,鸵鸟蛋也开发出了工艺品,并形成批量生产,使公司下属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重新焕发出生机,下岗职工经过培训后又重新上岗了。
企业既是个生产单位,要创造效益,推动价值的形成,又是一个赢利单位,要增加效益,实现增值,获取剩余价值或利润;不断追求利润的实现和最大化,是企业的本质。作为企业家,杨浩民深知市场经济的规律和"游戏规"。然而,农垦企业的特殊经历又总让他时时以国家利益、人民利益为最高利益。为了让鸵鸟产业真正能够健康可持续发展,确保农民、企业和消费者都受益,杨浩民庄严地承诺:我们的职责是控制市场,平抑市场,控制种源,平抑种源,保证绝不炒种。
有人说,杨浩民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也有人说,杨浩民就是一只鸵鸟,不怕风霜雨雪,不畏严寒酷暑,吃的是草,浑身上下都是宝。其实,杨浩民身上集中体现出的这三种精神,归根到底就是一种无私奉献的精神,是新时代的农垦精神。
(原刊于2005年《调研与决策》鸵鸟产业化专辑,2005年《当代陕西》第四期刊发《杨浩民和他的鸵鸟王国》,2005年《西部大开发》第八期刊发为
《杨浩民就像一只鸵鸟》,中国种子在线网转载)
后记:
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
六年前,一种来自非洲的庞然大鸟,远渡重洋,在三秦大地安家落户;
与此同时,一个新型的特色产业也在中国西部逐渐成长。伴随着鸵鸟特色经
济的崛起,"代养制"悄然浮出水面。
"代养制"明确提出要把农民从传统的生产、经营和销售三重身份中解脱出来,还其生产者的本来面目。它是如何提出的,它对21世纪的中国农业有着何种影响?这些都有待于时间的检验,但这种全新的思想的确已经在陕西掀起了一场农业产业革命,这场革命与一个人称作"鸵鸟王"的国有企业老总密切相关。
我与杨浩民的交谈只有二十多分钟。但在这很短的时间内,我就感觉出,
这个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的身上充满了正气和责任感,是一个真正
的共产党员。
2005年1月7日,应省委政策研究室蒋处长之邀,我赶到西安北郊的陕西农垦农工商总公司见到了本文的主人公。杨总的大名几年前我就听说过,各种媒体上的宣传都很火爆,然而见过面后,赫赫有名的"鸵鸟王"看上去很平和,他让我看过一些资料后,就跟我谈了起来。
他讲的主要是一些理性的东西,印象最深的有"农业工业化"和"还农民劳动者属性",他的观点我很赞同。因为针对陕西苹果的产业化问题,我曾经做过调研,他谈的要变农民为第一车间的提法,我在有关文章中也谈及到了。可能是有共同语言,他说我真正理解了他的谈话。的确,杨浩民讲的许多东西都很专业,是一个真正懂行的专家型领导干部。关于鸵鸟,他也谈了很多,我对鸵鸟没有过多的了解,印象中仅仅在动物园见过这种原产非洲的禽类。然而,从交流中可以看出,杨浩民确实喜欢这种动物,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我喜欢跟有情义的人打交道,因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真诚的人总是让人很放松,不用提防什么。杨浩民就是一个真诚的人,我的这种感觉随后在其他人那里都得到了验证。
在和企业宣传部长、养殖厂长、技术人员,甚至送我回来的司机老王交谈时,他们都对杨浩民发出了来自内心的敬佩:就是这样一个很普通,又很传奇的人把一个一万多人的困难国企带出了绝境,走向了光明。用杨浩民的话来说是靠鸵鸟,依我看,靠的不是鸵鸟,而是"鸵鸟王"的人格力量。
什么叫一流?创办一个大有希望的产业就叫一流;什么叫党员的先进性?不为个人利益,而一心为了群众利益就叫先进性。杨浩民身上就集中体现了这两点,这是一个真正共产党员的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