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虹教授跳楼身亡
2007年中国人才流向天国,年初陈晓旭拒治乳腺癌出家仙逝。5月16日,人大中文系一女博士生跳楼辞世。去年同期,也有一女博士生演出过“空中飞人”。12月5日,人民大学文学院博士生导师余虹教授,从10楼住房窗户跳楼身亡。但愿天国今年的人才指标已满,不要把更多的悲哀留给人间!
余虹教授9月13日在<<精英网>>留下最后一篇博文<<一个人的百年>>,当时只有评议两篇,今日点击突破10万次,评议已过千篇,还在飞飙,成了余教授的祭坛盛典。<<一个人的百年>>一时四海传诵,成了对生命礼赞的精典!
我不想对年轻的余教授(才50岁)在文艺理论上的造诣多加评论,我被他的自杀怪举震惊,陷于对人的生命的意义的沉思。正像余虹参加石璞百年大寿后的深思,他写下的<<一个人的百年>>,为中国人的生命意义留下了深邃的诠释,为中国知识分子追求精神自由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哀求!
名垂青史的大师,以自杀结束生命的第一人是希腊的苏格拉底。他在接到法庭将要处死他的消息后,他谢绝了朋友为他周密安排的逃亡计划,也拒绝了法官放他一条生路的暗示,他不屑作出恳求,于是被判毒死。他对他的知友说:“高兴起来吧,你们要说,你们埋葬的只是我的躯体。”于是喝下了使他永垂不朽的毒药。
中国的鲁迅也是自杀而死。他选择的自杀方式是得慢性病而不彻底治愈。他学的是西医,知道肺结核病的起因和根治方法,避免交感神经被菌毒刺激,而慢慢耗干生命的唯一办法,就是远离写作这种自杀行为,而鲁迅仍然乐此不疲,终于在54岁时结束了生命。早逝,会让敌人赢得太容易,晚逝,跨入49年的历史门坎,也会有牢狱之灾。适当时机自己仙逝,埋葬的是鲁迅的身躯,长存不倒的是他的书藉!
余虹说:“中国问题与理论原创的基本关联不在思者或学者的己外而在己内,即在“我”的郁闷之中,或在切己的现实关联之中。由此发问和入思,我们迎面便碰到了政治中国中我的政治权利问题、道德中国中我的道德实践的现实庇护问题、信仰中国中的个体信仰的体制保障问题、经济中国中我的经济利益如何正当获取并守护的问题、文化中国中我的文化教养与文化虚无缘何而来的问题┅┅。”(<<我与中国>>余虹博文)
他又说:“今年7月8日,我和同门师兄弟回四川大学参加石璞先生百岁华诞的庆典。22年前我随石先生攻读硕士学位,是先生的关门弟子之一。得知母校要举办先生百岁华诞的庆典,我们同门师兄弟表示无论如何都要回母校为先生祝寿。见到先生那熟悉而年迈弱小的身体,我们都百感交集,嘘唏不已。像一个人样地活着太不容易了,我们每个人只要还有一点人气都会有一些难以跨过的人生关口和度日如年的时刻,也总会有一些轻生放弃的念头,正因为如此,才有人说自杀不易,活着更难,当然不是苟且偷生的那种活。
尤其是经过这一百年革命洗礼的老太太,她靠什么消除那致命的不安呢?德国诗人里尔克曾慨叹一切存在者都处于无庇护状态,人尤其如此,也正因为如此,人需创建自己的保护以维护生存的安全。人的庇护从何而来呢?石璞低调,所以长寿。此言甚是。但我要补充的是:低调不低,所以高寿。一块对恶没有激烈反抗却有持久拒绝的石头,一块对善没有悲壮献身却有耐心执着的石头以她不绝的微光烁伤我正在死去的心。也许英雄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也许从来就没有什么纯粹的英雄,日常生活的重负与担当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那些像石璞一样举重若轻的人让生命看到了希望。”(<<一个人的百年>>)
一个人不肯放弃心中的真知灼见,又没有石璞一样举重若轻的构建的庇护屏障,只会处处受压,时时创伤,加上一而再的家庭婚变,最后的留恋也无法残留,只有从窗户飞向安静的坟墓。
余虹在世纪城小区楼前水泥地上溅起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博客,染红了他的<<一个人的百年>>,还有他生前的著作和真知灼见。 昨晚8时50分,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将余虹教授辞世的消息挂在了网站首页,并成立“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余虹教授治丧委员会”,成千上万的学者网友为他送行,祝他一路好走!显现了中国社会的新的民主文明。
他与天国所有的先哲圣人站在一起,默默祝愿中华大地的民主自由鲜花更加艳丽!
安息吧,余虹教授,虽然我不赞成你选择的死法,但对您怀着崇高的敬意!你的著作是人类智慧库中亮丽的瑰宝,你也会因之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