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慈禧


我看慈禧

正当易中天如入中天、纪连海享誉中华的时候,又一颗新星冉冉升起,她就是最近在央视十套百家讲坛开讲慈禧的哈尔滨师范大学隋丽娟教授。隋教授的课方兴未艾,可是,我们有理由相信,她的窜红,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她选题好、口才好。

在电视上讲课,选题好有时候比口才好有时候显得更为重要。在百家讲坛授课的,也不是易中天、纪连海还有刘心武几个人,可是,为什么单单是他们迅速走红呢?这就是选题好。易教授讲的是《三国》,充满了权利、智谋、奸诈,已经成为“国学”的一部分了;纪老师讲的是和珅,借助于电视剧的影响,清宫戏的泛滥,现在,咱们的纪老师来一个拨乱反正,正当防卫、皆大欢喜。至于刘作家讲“秦学”,标新立异、振聋发聩,想不吸引眼球都困难。你看,讲唐诗的康老师、讲聊斋的某老师、讲西厢的某教授、甚至讲礼仪的金教授,他们的口才有口皆碑,可是,他们的选题不敢恭维,掉不起观众的口味,所以,他们至今默默无闻。

隋教授讲慈禧,是选对了题,押对了宝了。慈禧是中国历史上三个著名的女皇之一(另外两个是吕后、武则天)。在男人一统天下的漫漫长河中,有了这样的“吉祥三宝”,使我们历史的天空的星星都亮了。以前,我们脑海里慈禧的形象是苍老的、阴损的、腐败的,她的现代形象是江青。自从刘晓庆扮演了慈禧,这才使我们第一次发现,原来,慈禧也曾经年轻过,也有过花样年华。最近,吕中版的慈禧,又使我们看到了慈禧的另一面,原来慈禧也有柔弱的一面,无奈的一面,至少,慈禧也没那么讨厌了。总而言之,慈禧的形象“颠覆”了,正想当年鲁迅为曹操翻案,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对于一个历史人物的重新评价,而是一种看历史的角度,一种研究的方法的转变。

一个女人,在27岁的时候,就发动了那么一场堪称经典的北京政变,没有血拼,没有滥杀,没有生民涂炭,没有瓜蔓株连,就把八大臣给办了,简直可以和当年粉碎四人帮相媲美了。要知道,人家可是一个女流啊,对付的人数,是你的两倍啊。那八大金刚,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可是,慈禧就能一口气,把他们都吹灭了。这是何等的气势啊。从此的47年的大权独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没有苦劳也有辛劳吧,凭什么就把人家全盘否定,一笔抹杀呢?这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嘛。隋教授给慈禧“翻案”,还我们一个真实的慈禧,正想鲁迅为曹操、纪连海为和珅的翻案一样。

中国人历来自称自己是一个中庸的国家,中国人也以温良恭俭让著称于世。其实,我们何曾中庸过,何曾温良过。我们讨厌一个人,就恨不得食肉寝皮,我们喜欢一个人,又恨不得把灵魂都贡献给他。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是,我们看人还是停留在孩子的认知水平,不是好人,就是坏人,没有“第三种人”。我们不懂数学,不懂五五开,四六开,三七开。我们只会抡棒子、抬轿子。对待毛泽东,我们也是,要么奉若神明,要么,弃如粪土。不是过,就是不及,没有刚刚好。今年,毛逝世30周年了,媒体又热闹了一阵子,依然是剑走偏锋,各执一端,基本上分为“造反派”和“保皇派”。都三四十年了,怎么就没有一点儿进步呢?该给一个了断了。

扯远了。还说慈禧。一个女人,一个有点儿姿色的女人,一个被历史推上了前台的女人,一个靠近权力最近的女人,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学习一点儿权术,玩弄一些阴谋,不是“在商言商”、“在官言官”么,不是在正常不过么?怎么就允许你爷们搞阴谋诡计,就不准咱娘们也来一点儿耍花枪?比起朱元璋、比起雍正王,慈禧还是小巫嘛。女人掐架,最多扯扯头发。不像男人,喜欢使枪弄棒、飞毛腿导弹、直至核武器。做女人难,做名女人尤其难,做大清国的太后女人是难上加难。清朝积弱积贫,不是女人的过错,而是制度的过错。我们对八杆子打不到的撒切尔夫人那么地五体投地,对蛮横无理的赖斯那么地心平气和,为什么单单对于慈禧就如此求全责备、斤斤计较、把所有的重担都让她一个人抗呢?

孤儿寡母的,掌管着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大清国,容易么?你们这些做臣子的,难道就没有一点二心,没有一点非分之想么?你们全心全意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了么?一边给我叩头,一边还想着怎么掉我的膀子,一班不可救药的奴才。我割地了、赔款了,怎么啦,这叫睦邻友邦,这叫吸引外资,这叫和国际接轨。我是鸡蛋么,我怎么能和石头比坚硬呢?你们倒好,不是国强民富了么,为什么还丢了钓鱼岛呢?不是公平竞争、人人平等么?为什么对外国人青睐有加对于国人尽给白眼珠子呢?你们没有镇压义和团,可是,你们过河拆船、卸磨杀驴、让工人阶级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解放前、你们就这样安之若素、心广体胖、简直就是不要脸。你们共产党的市委书记不为工人阶级谋福利却为资本家捞银子和我的宁赠友邦不予家奴也就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五十一百而已。不要再朝我扣屎盆子了,老娘要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