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买岗位和公益再就业


  在2006年年底公布的北京市宣武区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宣称:2007年将在全区推广代送煤气便民服务社,明年将为6400余户困难家庭免费提供送煤气罐服务。2007年,宣武区还将开发就业岗位9000个,安置8000名失业人员再就业,其中包括各个街道建立的社区公益服务组织。

  此前,作为试点探索,宣武区的牛街街道在法源寺西里社区和春风社区已经成立了代换煤气便民服务社。服务社共有16人,全部都是牛街地区的失业人员。服务社的工作主要是帮助牛街地区的4类民政服务对象,包括60岁以上的老人、残疾人、军烈属、优抚对象换送煤气罐。就待遇而言,便民服务社的社员每月工资740元;都参加了养老、失业、医疗、大病和意外伤害等5项保险,每人每月保险费还需近400元。社员的工作性质属于劳动派遣,所有的费用由街道财政“埋单”。宣武区的这一“公益再就业”的政策举措是值得称道的。

  “就业是民生之本”,下岗失业人员拿低保和拿工资,对于他们本身来说,其意义截然不同。前者使他们觉得自己是“没有单位”的被政府和纳税人“养着的”人,对社会来说,这意味着自己是个无用的人,因此便会有自我排斥和自我边缘化的倾向,而结果也确实常常会被主流社会所排斥以致被边缘化而陷入无助的窘境;而后者,则让他们感到自己对社会还是个有用的人,贡献大小暂且不论,但也是凭劳动、挣工资,也是主流社会中人,这会使他们重拾生活的信心。

  近年来,“政府买岗位”成为解决下岗失业人员再就业的一条有力措施,但是原先所“买”的岗位有“画地为牢”的嫌疑,局限于“保安、保洁、保绿”,所以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分属于民政部门的低保工作和劳动保障部门的就业、再就业工作没有能够“整合”和“联动”。现在这项工作放到街道的层面来操作,把上述两个方面整合起来了,联合行动也使这项工作的效率和效果都大大提升。尤其是根据社区居民的实际需要来“设岗”,这是十分明智的。这种方式应该还可以扩大到其他方面,譬如为老服务、小饭桌、净菜送上门的服务……凡是便利社区居民的服务其实都可以考虑。另外,进入新世纪,民政部在各地推行“星光计划”,在社区中建设了一批“社区老年福利服务”设施。但是,现在这些设施有相当一批都被空置或实际上被空置。将“公益再就业”与“星光计划”设施结合起来,可以为社区居民提供更多的便民服务。譬如在浙江,有专门给晨练的老人放录音连带收拾场地的服务,等等。

  从国际经验看,这种“政府买岗位”的方式被称为“WorkingWelfare”——“工作福利”或称“以工代赈(比较中国式的翻译)”,美国政府就常用这种方式。上个世纪30年代,当时的罗斯福总统就是主要靠类似的政策度过了艰难的“大萧条”时期。现在这一类的政策在欧洲也相当流行,譬如英国克莱尔政府就把它当作一项主要的福利政策。从国内看,有大连的“社区公共服务社”,其经验也可以进一步借鉴。

  在资金方面,国际经验是,政府的作用主要是要承担提供福利服务的人工成本。如果从政策上再进一步整合,将低保的资金与“买岗位”结合起来则更好。另外,对便民服务社的聘用人员,如果原来是享受低保待遇的,在退出低保方面可以考虑有一段时间的“渐退”过程,这能够鼓励这个群体更好地接受政府的就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