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这几天又翻看唐德刚写的《胡适杂忆》,书的第一页是胡适当年写给唐德刚夫妇的一幅字,一看之下,倍觉亲切。因为这幅字,当年去唐德刚家拜访时曾亲眼见过,就在一上楼迎面的墙上,镶在一玻璃框里,整幅字并不大,似乎很随意地挂在那,却显示了主人特殊的身份和背景。
“唐德刚”这个名字是大学时知道的,印象中是在图书馆偶然翻到《胡适口述自传》时,一看就爱不释手,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传记方式,而唐德刚的旁征博引的注释似乎比胡适的正经八百的回忆更有趣。也正是这本书启发了当年对胡适朦胧的兴趣,那时胡适还不像现在那么热。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直接面对面地采访唐德刚。
2003年宋美龄去世时,写一篇关于宋美龄的报道,一下子想起唐德刚,他应该是谈那段历史最好的采访对象。托美国一个中文媒体的朋友,拿到了唐德刚的电话。在美国那么多年,但唐德刚的安徽口音依然很浓,头几分钟我不得不经常打断他,不停地让他再重复。好在后面才慢慢习惯起来,或者实在听不懂之处就请他讲英文。记得他最后还挺大声地说:“你什么时候到美国来,我请你吃饭,请LADY吃饭是很荣幸的事!”笑着答应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兑现这个约定。
2005年11月,受路透之邀去纽约学习一周,英俊的签证官一高兴,给了我长达一年、可多次往返的签证。计划在美国逗留三周,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唐德刚。
到了纽约之后才发现,老人家住在新泽西州,离纽约还有一段距离,没有私人汽车几乎无法实现这次造访。当时几乎已经死了这条心了,在离开纽约的最后几天,去长岛拜访了著名的出版人何先生,他策划出了一系列跟中国政治有关的书,如《毛XX的XXXX》、《晚年周XX》都像扔了一枚重磅炸弹。在长岛他的办公室里,看了他们创办的杂志和报纸,中午他请我在一家中餐厅吃的饭,席间,他说了一句话:这边倒是有自由了,却没有那么多人关注你的东西。说罢长叹了一句,仿佛有无限落寞,我开玩笑地应了一句:原来被管束也是一种关注。
偶然说了我的心愿,何先生慷慨地说:去见唐德刚,很容易。我派辆车去吧。欣喜若狂,当下赶紧吃完饭,登上车,直奔新泽西。
听说如果不堵车的话,这段路应该很快。岂料那天诸多不顺,先是在纽约大桥上堵了很久,好不容易到了新泽西,公路上车越来越慢,半空中直升机却越来越多(顺便提一句,在纽约印象最深的便是这经常出没的直升机了),仔细辨认,有警方的,有电视台的,带我去的人说,前方肯定出交通事故了。心里暗叫不好,只得硬着头皮给唐德刚的夫人打电话,告知要迟到的消息。听得出对方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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