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经济社会这个道理几乎等同于陈词滥调。当然对于成渝两地的城乡统筹实验来说也不例外。这个政策一出台,地方政府就好不激动,用了大量传媒资源造势,滔滔赞誉之词如东海之水。本人以为这应该是针对大量乡村人口没有社会保障的严峻现实出台长治久安之策,地方政府将会承担更多的责任。按照现在原本存在的地方政府负债水平,应该叫苦不迭。试想现在社保体系就存在8000亿空帐等待消化,来自中央政府的转移支付可能不那么容易。在没有什么预算立法修改,构造新金融工具提供跨期均衡的条件下,这个成本由谁支付就非常令人困惑了?
国土资源部的大员来蓉了,似乎提供了部分答案。地方政府可能还是从土地入手,乡村土地转入政府统筹,乡村人口出让自己土地经营权换得未来的教育、医疗、养老保障,当然还需要土地的所有者国家的首肯。毫不令人惊讶的是土地经营的名字越来越有创意,不过土地经营的最大问题在于要有房地产买单。回到房地产这样火热的主题,乡村社会保障就有点被绑架的意思了。
另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政府参与乡村经营,应该能够提供新农村建设需要的道路、电力、饮水、环卫等公共品,如同成都现在经营的幸福梅林,里面的农民已经被迁出了,如假包换的农家乐已经由公开竞争的投标者经营,应该利润不薄。但是如果乡村民众不愿意出让自己的土地经营权,这种土地统筹的博弈能否进行下去,比如这种统筹在广东就很难进行。寸土寸金之地,他们只愿意出租,不愿出让,如果政府想统筹,那就要足够的补偿。
去年5月去广东金融学院参加一个名头挺大、看着很实,实际很虚的会,会后广院陈同学、林同学让人觉得很虚、当真很实在地请客在白云山顶品茶赏月。一壶冻顶乌龙泡上,同学就是同学,毫不隐瞒畅所欲言,他们最不爽的就是成都居然被评为全国最休闲城市,我直接调侃的离不开广州的高架桥以及种种乱像。月上柳梢头,白云山人流不断,同学介绍这里原来就是广州的远郊,周围的人群主要是当地的农民,他们一般在村里办公司盖出租房,经营自己的土地,收益颇丰,早早就什么不用干,依赖分红为生。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属于放任自流的市场经济,成都还属于政府主导型经济,这可能也说明了东西部的真正差距。
市场经济的思想家们常用墨菲定理评价政府的作用:收益总是比承诺的少,成本总是比需要的高。但愿城乡统筹能够超越这个定理。
筹动了谁的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