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坐庄
作为支柱产业的中国房地产为什么总是一团乱麻?
无论怎样调控,都没有任何效果,可谓剪不断,理还乱,甚至是越调控越混乱。目前中国的房价涨幅也比宏观调控前更高,其根源何在?
学者吴敬琏过去曾经说过,中国的股市犹如一个大赌场。中国的房地产其实和股市有惊人的相似,分析整个地产发展环节,不难发现,中国的房地产业从表面看是一个半市场化的支柱产业,但实质上是一个国家坐庄的大赌场,这个赌场充满暴力和血腥,充满潜规则和权力寻租。土地国有化,13亿人对土地并不拥有所有权,凭借这一条法律,各级地方政府掌握了土地所有权。利用土地剥削民众是中国最传统的一种政府牟利手段,现当代的中国也不例外。而房地产,正是实现政府剥夺民众财产的有效载体。
目前的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掠夺性的使用资源,谁对土地资源有绝对的支配权?当然是国家,而最直接的就是地方各级政府。有人说,政府本身不拥有权利,只负有义务,在中国,恰恰相反,政府所拥有的权利远远超过其承担的义务。有人说,管得最少的政府就是管得最好的政府。但是,中国也恰好相反,以房地产为例,从土地一级市场的垄断,到终端商品房的销售,到处都有政府强烈管制的阴影。
托马斯.潘恩在《常识》中说,社会是由我们的欲望产生的,政府是由我们的邪恶产生的。社会在各种情况下都是受人欢迎的,可政府即使是在它最好的情况下,也不过是一件免不了的祸害,而在其最坏时,就成了不可容忍的祸害。
而不可忽视的是,由于房地产这一载体,我们的政府正在受到腐蚀,从最好的时候向不可容忍的祸害转化。民心因为野蛮的拆迁而变得不可收拾,社会负担因为人人变成“房奴”而加重。
国家坐庄,规则混乱是中国地产乱局的根源和核心。
权力和市场交易规则混乱
就赌场而言,规则尤其重要。
如果总是坐庄的人控制局势,出老千,其结果有两种,一种是来赌场的赌徒很快将自己的赌资输得精光,不得不四处举债,最后债台高筑而破产;另一种是,赌徒们在屡赌屡输的情况下,急流勇退,大家不玩了,以致于赌场门可罗雀,生意难以维系。
国家坐庄之后的中国房地产而面临同样的情况。中国之大,发展之不平衡,官员素质之低导致了房地产这个大赌场,规则难以统一,政令难以令行禁止。
毛主席说过,党中无党,胡思乱想;党中无派,千奇百怪。中国房地产作为一个规则混乱的大赌场,表面上看是一个国家,一套制度,实际上地方房地产开发商通过几年的发展早已长大,形成了不同的利益集团,而且暗藏政治野心。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这些经济实力雄厚的开发商利益集团依附与地方各级地方政府,而地方政府官员也正好在努力寻找发财和仕途通达的机会,二者有了狼狈为奸的基础。
在这个赌场中,地方官员无不想利用房地产这一道具加紧剥夺民众,从而形成与中央抗衡的实力。在地方官员看来,这个赌场即使不能给他们提供足以抗衡中央的财力,也完全能够趁此乱世,收敛起大笔财富,以便退下来之后到国外去安享荣华富贵。
民众力量寡不敌众
开发商利益集团和地方政府的结合导致了这个赌场的进一步混乱,力量对比也就进一步悬殊。在掌握了赌场局势之后,开发商和政府开始制定对自己最有利的赌场规则,当然这也是对赌徒最不利的游戏规则,原因很简单,社会财富一定的前提下,个人财富是对创造财富的劳动所付报酬过少造成的结果,这一现象的结果就是工人累死,雇主却富上加富。开发商和政府就是购房者的雇主。政府和开发商多得,购房者就少得。
目前的畸形房价就说明了这一点,一方面政府每年的土地出让金高达万亿,开发商动辄几十上百亿,而普通的购房者却少有不负债买房的。
有人会说,买了房可以实现保值增值,实际上房子被称为不动产,当所有的购房者都想通过购房来发财的时候,谁又来成为下一个房奴呢?
购房者和开发商,开发商和政府,本来应该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按照时下最时髦的话应该达到双赢的结果。但是由于双方不在一个平台上。普通民众好比单个赌徒,是一盘散沙,也常常被称为乌合之众,是政府和开发商刀板上的菜,政府和开发商也就成了厨师,不但组织严密,而且训练有素。就好比八路军用小米加步枪对付武装到牙齿,驻扎在伊拉克的美军。
当国家坐庄这一前提不能改变的前提下,普通购房者唯一的胜算就是赌场规则的公正合理,但是这些掏腰包的人却不可能参与赌场规则的制订。所以,中国房地产长期的不平衡发展最终危如累卵。
不平衡的最后必定是规则的重新制订和财富的重新分配,也许会用协商的方式,也许会用暴力革命的方式,未来充满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