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极度郁闷烦恼,为啥呢?因为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象一头“四不像”了,我俨然变成了一头怪兽。
我有那四不象呢?一是我不象工人,走在街上没人相信我是工人阶级中的一份子,戴着眼镜,他们都说我是教师,弄得我好不尴尬;二是我不像农民,我喜欢干点农活,喜欢与土,植物,小动物打交道,但苦于丧失了土地权,又碍于自己的那点学历和别人的嘀咕,始终羡慕的游离在农业的边缘徘徊,虽然世人都在为农民打抱不平,其实农业生活才是真正符合道家精神的,能重新做一个农民是我的梦想;三是我不象知识分子,我至今搞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是知识分子,如果说在国家体制内蹭饭吃的人是知识分子,那么生活在体制外的喜欢读书的人算不算知识分子?我长的有点象知识分子却又不是国家承认的知识分子,有谁会承认干着下里巴人的活的人是知识分子呢?我不是知识分子,却不安分的写着时评,写着博客,偶尔钻研着一点学问,写着与自己的工作毫无关系的东西,有点痛苦啊。四是我不像一个出家人,有着小小的功利心,也有着更强烈的出世情,有一副菩萨心肠却也会突然爆发出一抹暴戾之气,有生活的欲望更有对自己和人生的悲观与绝望,崇尚道家精神,却难于卸下虚伪的世俗外衣,灵与肉的矛盾,现实与理想的冲撞都在折磨着我,想出家没有那个勇气,我自败于自己的怯懦,想靠知识和悟道来求得解脱,却同时被智慧感应出来的等量烦恼所控制,看来没有大智慧来摆脱人生的痛苦做个了断,俗人还是不要轻易涉修道这条路的,否则一经被涉入便深陷无尽的困惑之中;这时我想起了孔子的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历来被批判为愚民的罪证,然而我却独自品味出圣人的良苦用心,一个人安分守己,恪守本性,做分内之事,自然终了一生,完成生命大道之业该是幸事,但不幸的是教育,经济,改革,民主等等已经把人们揪了出来参与到无休止的辩论之中不能自拔,真是徒增百姓的烦恼而已。有出世之心又无出家之勇决,有随俗之欲却无谋生之能,悲乎。
我知道,我之所以变成“四不像”完全是命运秉性使然,无它。
真想悲歌一曲,似工非工,似农非农,似学非学,似道非道。那就是我。
喜乎?悲兮?朔风动秋草,边马有归心。四不象,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