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河边,我那父亲的管理才能(伤痕文学小说)


赤水河边,我那父亲的管理才能(伤痕文学小说)

作者:赤水河王万兵

     我父亲生于民国30年,即194210月,正是民国衰退与新中国成立的交替时期,老蒋坐镇于重庆,指挥国共“混战”期,赤水河的流水,记录着我父亲的一生成长……

     1949年,我爸开始跟我爷爷学妆冥匠手艺,那时他才七岁,开始练毛笔字,水画的基本功,他没有多少文化知识,学了两年的老学,也许相当于如今的幼儿园大班的文化。

我爷爷从1942年之前,从四川合江水竹公社搬往如今的贵州赤水长期(民国期间属四川管辖),那时的长沙、长期,官渡都属于四川管,官渡还是习水县的县政府,故我爷爷在贵州也是两手空空闯天下,但他有超群的妆冥匠手艺,赢得赤水河、习水河、金银河三岸人民的认可,闯下了一份家业,才有当时我外公身为农协会主席和村大队队长的青睐,把他的大女儿嫁给我爸,成了我妈的手艺实力,我外公在解放前是农协主席,差一点成了大地主,因此我妈学了很多文化,上过县城读过初中,后来因粮食户口不在本县,读到初二就辍学啦,她后来还代了课,知青上山下乡,她没有去,她有了家庭,也许那段岁月让她难忘,要不是外公一心想当大地主,节约不给我妈粮食,那后来我妈也可能如她同学一样,走上政治生涯,她的同学中,从政的也不少,并且还当了不小的官。

我爸从我妈那里学到很多文化知识,同时也当上生产队长,后来1958年那年,他不称职的队长。不响应钢铁大跃进,被撤了职,那时他认为农民就得安心种地,土地才是农民赖以生存的生命线,后来我们长大了认为父亲做的是对的,历史也这样认为,也许我爸的生产队长官很小,没有人给他平反,让他重上生产队长的职位,再后来,农业学大寨,那个在我们生产大队蹲点的干部,要我爸入党,我爸不想当官。他认为当官他当怕了,因为1959年饿死那么多人,他能活下来,实属幸运。但我爸毕竟是做过中国最小的领导——生产队长,他领导的爆破队,突击完成任务,得到嘉奖,而那个蹲点的干部,后来因那次学大寨突出了政绩,调往地区,再后来调往省委,他退下来后去看望过让他走上仕途的那遍梯田,也看望我年迈的父亲,他当时在回忆录记录:我父亲是一个固执但有头脑的人,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苗子,不知为何不入党,若入了党,我父亲是有机会走上政治仕途。我长大了,问及过我妈,我妈回忆那段岁月,说我爸为我而不入党,就在我爸农业学大寨期间,得到生产突击手嘉奖之后,他象着了迷,我跟着他赶路去开梯田玩,玩累了就在地上睡着了,他拿衣服给我垫着睡,可在点炮回家后,才知忘了带我,才后悔失去儿子的痛苦,也许,我命不该绝,我爸的助手突击标兵,在点炮炸石时发现了我,把我带会了他家。但我们家不知,晚上开会,为 爸的助手才把我带回会场,那时我爸才知我没有炸死,因为现场未找到我的尸体!后来我为这事,还真恨过我的父母的大意!但换来我父亲在农村的一生贫穷。

后来我上了学,父亲教我写字,也练了毛笔字,70年代能让我练上毛笔字,在农村,那是一种奢侈,也许,他是想让我为他的妆冥匠手艺找好的接班人,因我的毛笔字写得好,我很顺利地在县城读书,进了文联书协会,认识了很多有共同爱好的领导,着实染我的虚荣心满足了几回!

我在县城读书,假期间,也许离开父亲一段日子,用另一种眼光和角度去认识父亲,我觉得他很有才能,他要我们很早起床干农活,这样早上空气好,可以当作早锻炼,从天一亮干到早上十点钟,五个小时的工作量相当于别人一天的工作量,并且还不遭到太阳的暴晒,下午五点钟,他去田间壁上割草喂牛,他说这样既给田坎壁上的黄豆苗除草,又管理了田间的水,是否有漏洞漏水,也给牛割好了草,那时我还笑我爸会用“管理”二字,我们读过书的人认为:管理是有文化的人说的呢!我爸有一套他自己的管理,自己养一头牛,用牛屎作田间的肥料,土地不板结,且有足够的肥料。他还说那种肥料很环保,又不用花钱呢。

我读完大学,去南方打工,回忆父亲田间的管理才能,我还真的佩服他,他虽没有多少文化,能从实践种得出结论,我觉得自己渺小,后来我经过努力,建立众信集团,自己任了众信集团的总裁,可我父亲不愿离开乡土,他成了我心目中的守望乡土父亲的守望者,我也不便打扰他。

后来,他接受不了别人不断劝他,来看看我的众信集团和他未见面的九岁孙子,来了东莞,来到我们家,把我别墅里的花圃的花草拔掉,种上我们喜欢吃的菜,,后来管理处找我们家麻烦他很生气,别人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他。他也告诉我他的感受,再后来,我为父亲买一一块地,骗他说是我们集团想搞房地产建房用的,让他种菜“玩”。但后来因闲置时间太长,政府收回去了,我父亲他认为没有理由在留在东莞了,他也收获了合家欢的乐趣!

我爸回到了赤水河边老家,我父亲的管理才能,只有他的田间才能施展,父爱大于天,顺着父亲的生活方式活,就是对他的最大的孝敬,今年父亲65岁了,我希望他长命百岁,分享我的事业成功和众信人给他成功的关爱,他是我们众信人的力量!

我多次默默地问家乡,赤水河边守望乡土的父亲致敬!

2008-0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