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研究者
河流是人的摇篮,这是被前人证明了的。
大河流哺育广阔的人群,小河流哺育小范围的人群,更小的河流哺育一村一家。
沙漠总是不适宜人类生存的。
这些都是浅显的道理,因为浅显,所以被多数人忽视。
比如哺育我的汉水,历史上专门研究它的人很少。有记载的还是俄国人一次很有名的汉水探险记录。
20世纪80年代以降,有人开始重视汉水。就我接触的研究者来看,最初是来自汉水下游的为多。上世纪80年代末,有湖北电视台记者溯汉江拍摄电视风光片,后来有摄影者沿江拍摄,汉中电视台拍过一部《汉水行》三集电视专题片,其中的解说词用了我散文集的许多观点。
但是,这些研究仍然是以点为主,还没有人不管是从上游开始,或者从下游开始,真正逐点研究汉水自然、人文,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些研究还不是纯官方的。
现在,汉水的地位开始比过去提升,因为它将成为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取水地。汉水被公认是污染最少的河流之一,这是以汉水上游没有发展大工业为代价的。现在,它又将为远方的人提供一江清水。
如果把开发自然也叫做“研究”的话,那在这块土地上大多是“建了拆,拆了建”的循环,很多好东西不能传承。
襄樊的“拾穗者”个人摄影爱好者的“中国记忆”行动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行者秀桦给我联系,经常光临我的博客,并给我寄来《汉水》文学杂志。
这是一本从内容到印刷都很精美的刊物,我很喜欢它以《汉水》为名,很直接,很坦荡。读过其中的作品,我以为纯文学味道特浓,现代和传统融合。我忍不住给它发了电子邮件散文稿件。
今天,行者秀桦首先给我寄来了载有我的长散文《得道》的《汉水》杂志2008年第四期。
电视里正在转播奥运会赛事,我突然有种想法,地方文化的研究者再精美似乎也只能是拿银牌、拿铜牌的角色。还有些研究者,什么奖牌也不想拿,只是埋头拾穗,做一名田地守望者。
这样的拾穗者有何价值呢?我又想到了猎豹这种动物。猎豹追捕猎物的奔跑速度堪称动物里的顶尖级别,它那条长长的尾巴看似没有什么作用,却是奔跑中的平衡器,左右着奔跑中的转弯平衡。地方文化工作者好似这条尾巴,看似不起眼,却是一个地方经济建设中的精神平衡器,少了它是要吃亏的,甚至最终是要倒退的。